给夫人请安。”
史苗坐直身子,笑盈盈抬手让她们起来,脸不红心不跳甚至还带一点理直气壮:
“身上出了点毛病,惊动你们跑这一趟。”
甄家大太太自然明白史苗装病避世,也明白荣国府为何要如此。
双方也不点破,甄家太太不提什么病痛之事,反而将左手边的儿媳往前推了推:
“这是我家儿媳妇,也是最爱读书的。”
早就听说荣国府看读书,就连姑娘都精心延请名师教习。
甄家大太太今次还盼着儿媳能和荣国府姑娘们好好交道。
若和姑娘们有了交情,将来打探消息岂不是更容易?
甄家太太面上自然不能厚此薄彼,没落下另一个。
“我们家老三的媳妇,早前您也见过。”
史苗怎么会不认得她呢?
初初见面时还把史苗吓了一跳。
乖巧盯着地板的小媳妇,就是嫁到了甄家家的王夫人。
史苗认真打量两个媳妇。
因给太子守孝的缘故,大家都打扮的很素淡,一个穿着浅青绸缎袄子,一个穿杏白袄子。
甄家太太一口一个媳妇,但在史苗眼里,只是两个齐齐整整的小姑娘。
管她嫁不嫁人,史苗觉得二十来岁也是小姑娘,何况这两个还没到二十。
史苗笑着夸赞:“你们家好福气,两个媳妇,我瞧着都好!老太太身子可好?”
说起老太太,这大儿媳妇倒也有些孝顺模样。
甄家大太太道:“大安了,先前府上日日有人问候,老太太心里记挂着,让我问您好,多谢府上的好山参。”
荣国府交道上不勤快,但送起礼来却不含糊,这一点甄家满意。
之前老太太生病,荣国府送来的药材都是上上好的,市面上花大价钱也不一定能够买到。
在史苗管理下,家里没有糟蹋物件,好东西自然多。
该下本就要下,况且如果那样的药材能救老太太一命,也算史苗为孩子们积德。
史苗道:“都是土里长出来的物件,能用就好。”
贾姝和史苗身边的大丫头翡翠、珍珠、玻璃一起来了,手上没有空着。
是刚刚史苗吩咐过,取来的表礼。
丫鬟们将礼物递过去。
史苗:“前儿我家里才得几个看得过眼的砚台,你们小孩子拿着用。”
甄家大太太特意提他家媳妇儿喜欢读书。
史苗当然要送文房之物。
一方上品澄泥砚,一个翡翠玉笔筒,上好的湖笔。
这种东西若文人间拿去送礼,也非常拿得出手了。
史苗知道王夫人不太读书,但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送的都是好东西。
王夫人又不是没条件读书,若要学,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府上好些嬷嬷都很珍惜学习的机会。
王夫人嫁妆这么多,有心学习,用来请先生都是够够的。
只王家的女儿不太读书,原著中的王夫人对才貌出众又灵巧的女孩子都抱有敌意。
甄家大太太收到这样的礼,心里高兴。
荣国府分明就是可着她的儿媳送礼的。
老三家那一个显然读书不太成的,诗文都没学过,嫁妆倒是很厚。
但荣国府又不是看你嫁妆厚就能高看你一眼。
大太太心里有些得意的,余光看老三家儿媳妇的表情,见她还和往常一样,木头似的看不见波澜。
甄家大太太又有些泄气。
史苗招呼贾姝:“让妹妹们暂且不用上学,快来待客。”
史苗让贾姝领着两个年轻媳妇去家里转转。
闻弦歌知雅意。
甄家大太太过来,当然不只为探病,史苗不会让她空着手回去。
等人都走了,史苗开门见山:
“我们家的意思,先上请安折子,您家几位爷都是朝中肱骨,肯定早就预备上了。”
“圣上痛失爱子,心中肯定烦闷,我一妇道人家,孩子半大不小,不像你们府上爷们顶门立户,就不去添乱了。”
甄家大太太还能说什么呢?
其实她家老爷也这个意思。
但家中人一多难免心思就多,心到一处。
荣国府如此的话,甄家太太回去劝诫家中人,便更有一份筹码,也点点头:
“夫人说得是,我们家也是这么想的。”
说着说着,甄家太太又叹息起来:“唉!前儿家里还想着,要是能进京,兴许能问一问我们家四姑娘可好。”
如果说进京有好处,便只有这个,史苗只当没听出来,不
松口,跟着叹气。
“真可惜,我们到金陵之后,也只和宁府那边通信,帮不上什么忙。”
甄家太太抱歉道:“是我絮叨了,人这辈子操心儿女事,到了合眼那一日都放不下。”
史苗做出一副理解表情:“我们做母亲的,都这样。”
甄家大太太觉得荣国府的这一位真的和蔼近人,根本不像传言中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
另一头,贾姝带着甄家两个媳妇往后院去,贾姝有婚约,孝期过去就要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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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荣国府申请退出![红楼]》 40-50(第9/17页)
她有和甄家媳妇们交道之意,故而比较热情。
听说她们爱读书,原打算带她们去松涛院图书馆看一看。
贾敏和贾媃看出贾姝的意图。
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角。
“大姐姐。”
贾姝看两个妹妹欲言又止的样子,连忙问:“怎么了?”
贾媃悄悄指了指甄家的王夫人,小声道:
“姐姐你难道忘了?前儿我们见那位姐姐的时候,她母亲说不太读书的。姐姐想的好,要带她们去看看我们家里好东西,但万一她觉着……”
贾姝本意是分享,但旁可能觉得荣国府在显摆。
贾敏也道:“刚刚我看她的丫鬟脸色不太好呢!”
贾姝听了妹妹的建议,便改了计划,带着她们去逛逛园子。
几个姑娘随意聊了一会儿,来人说甄家太太要走,姑娘们又去见过甄家太太。
然后,送客。
史苗今日笑得脸都酸了。
晚上依旧请白先生来下棋说话。
瞧瞧这全家老少出动的样子。
史苗摇头:“太子殿下一走,多少人抢着分饼,生怕晚了一点就渣滓都抢不到。”
白琪手里捏着一枚黑子慢慢放下去,听见史苗这种诙谐的话语,眉头微扬:
“分饼?太太的比喻,真是贴切。”
太太总是有很多奇思妙语和非常有趣的比喻。
但太太不是没有丝毫见识的人,荣国府对这一切反映太过平静了。
白琪疑惑:“府上当真没有任何打算?”
史苗看着棋盘,突然觉得眼花,闭了闭眼,按着额头:
“打算也有,年一过就打春了,紧接着就是春耕。再暖和点,我们就去庄子上住。”
史苗心心念的庄子之行,千万不要再有出什么岔子了,她只想去种地呀!!
什么叫做墨菲定律?
怕什么来什么。
史苗刚刚心里发愿,神情严肃的赖赖嬷嬷掀开帘子进来。
史苗就知道,肯定又有事了!
棋也不必下,刚刚拿起来的棋子又放回棋盒中。
史苗有些疲惫:“赖嬷嬷,出什么事了?”
烛火把赖嬷嬷的脸上照的半明半暗。
“太太,原先二爷屋里的彩荷,在她们村里,投井死了。”
投井,丫鬟?
王夫人没嫁进他们家,家中也没丫鬟叫金钏,仍是出了这种事。
赖嬷嬷继续讲来龙去脉,言语间甚至有几分愤慨。
“她娘死了以后,家中只有两个哥哥,做主将她卖给一家乡绅,彩荷不愿意,趁着看管不严,投井死了,还是她一个同乡小妹看不下去,带着彩荷的血书,告到我们府上来。”
白琪眉头都拧成疙瘩,一手按在棋盘上:
“太太,此事千万不能轻轻揭过!”
史苗凝眉。
“我知道。”
第46章
果然,最垃圾烂俗的剧情往往来源于真实的生活。
在家从父从兄,出嫁从夫,死子从子。
相较于现代自创的嫡庶邪/教嫡女发卖谁谁谁。
在中国历史上最多的却是父兄发卖儿女。
史苗忽然想到课上讲农药,老师随口讲过一些关于百草枯的事例。
大约和农村中妇女喝农药的情况一样,当下选择投水投井或是上吊的女子那么多。
是因为献祭生命是她们能想到为数不多的反抗方式。
此事当然不能轻轻放下。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
而且彩荷入荣国府时,当卖了死契,她是荣国府的人。
依着当下社会规则,荣国府是彩荷主家,她的兄长并没有处置彩荷的权利。
荣国府上的丫头被人随意发卖导致死亡。
如果荣国府不出面,对荣国府名声和威严不利,将来兴许有人如法炮制,犹未可知。
是以白琪一听,马上就提出这件事情万万不可轻轻放下。
史苗垂眼思索,又抬头看向赖嬷嬷。
“我记得你儿子办事很有头脑,让他带几个人暗里去查清事情来龙去脉,再做打算。”
术业有专攻。
赖赖嬷嬷的儿子赖大做这类事比较在行。
此时必须耍荣国府的威风。
赖嬷嬷听太太忽然提起自己儿子,还派他这一件大事,心里别提多高兴,答应的调子都高起来三分。
“唉,老奴必定好好嘱咐他。”
赖嬷嬷还没有走,史苗又想起一件要紧事:
“对了,把彩荷的血书拿来。”
赖嬷嬷犹豫几分,那种东西,血淋淋的看着多吓人。
但太太要,赖嬷嬷也没有坚持开口劝,马上就让人把彩荷的血书送进来。
血书用白绫裙子的内衬写成,皱巴巴的,沾上些黄黄的汗渍。
带来血书的人应该将它贴身藏在胸口。
史苗小时候看古装剧,经常有人咬破手指写血书的桥段。
起先倒觉得悲壮,后来看的片子多了,情节演过一遍又一遍,看得人麻木。
此时此刻,史苗真的见到血书,而写这份血书的人已经没了性命。
一片皱巴巴的裙摆,很轻,也很重。
彩荷的血书中诉说了她如何被卖入荣国府,在府中有机会识文断字,主家慈悲允许她奔丧,因兄长奸恶,伙同买家囚禁她,她遭到侮辱,宁死不从,是以选择自戕,写下歹人恶行,昭告于世。
白琪看罢已是红了眼眶:“真是一个刚烈的姑娘,可惜了。”
彩荷丫鬟不是家生子,学习这么一段时间,就能将字和文写出如此模样,说明是个极聪明的人。
毕竟赖嬷嬷的眼光史苗历来信服。
一个从外面买来的丫鬟,因能力出众,竟然被赖嬷嬷指派到贾政院里,还升到二等丫鬟。
这孩子必定能力不俗,却因此事香消玉殒。
可惜!可惜啊!
史苗甚至有些后悔,当时不如心狠一些,不放人回去,今日的悲剧可能就不会发生。
但这一切能怪好心让彩荷去送她母亲一程的史苗?
也不能怪孝心可嘉的彩荷,唯独大家都低估了人性之恶。
真正有罪的是把妹妹卖了又卖的彩荷两个兄长。
第二天贾赦、贾政还有贾敏四个姐妹才知这件事。
史苗将血书拿给她们看,让孩子们在商议如何处置此时。
众人看过血书,贾赦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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