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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跳动的心脏，那颗心竟是金色的，表面缠绕着无数红线，每根线上都拴着个微小的魂魄。</P>
全部都是被它吃过的傀儡，魂魄正在其中痛苦挣扎。</P>
乌竹眠挥剑，剑光化作百丈光刃劈下，金光爆碎，蛇妖的心脏被一分为二，无数魂魄光点飘散。</P>
那些被种了蛇种的镇民纷纷倒地，七窍中钻出的小蛇化为灰烬。</P>
蛇妖伏诛，黑雾散尽，云中镇终于重见天光。</P>
乌竹眠站在废墟间，挥了挥剑，微微撕裂的虎口有些流血，谢琢光半揽着她，指尖凝聚灵力，小心地为她止血。</P>
宿诀扶着李小楼从废墟间爬起来，掏出灵丹给她吃。</P>
突然，乌竹眠锁骨处的空间印记微微一亮，一道银白色的光芒从她体内飞出，在半空中盘旋一圈，随即化作一条小巧的灵龙，轻盈地落在她的掌心。</P>
小灵龙通体如雪，鳞片泛着淡淡的银辉，头顶两只晶莹剔透的龙角微微弯曲，龙须飘动间，隐约有细碎的星光闪烁。</P>
它原本只有小蛇般大小，可此刻，它的身形竟比之前大了一倍，龙眸中流转着深邃的灵光，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P>
“小龙？”乌竹眠微微睁大眼睛，有些惊讶。</P>
小灵龙低吟一声，龙尾轻轻摆动，随即飞向蛇妖残存的尸骸，它盘旋在蛇妖焦黑的躯体上方，龙口微张，一缕缕漆黑的怨气从蛇妖体内被抽出，如丝如缕，被小灵龙尽数吞入腹中。</P>
李小楼往嘴里扔了两颗灵丹，惊讶地瞪圆了眼睛：“它在吸收蛇妖的怨气？”</P>
宿诀皱眉：“灵龙乃天地清气所化，按理说不该吞噬邪祟之气……”</P>
然而，小灵龙并未被怨气侵蚀，反而周身银芒更盛，鳞片上的纹路愈发清晰，隐隐透出一股凛然不可侵犯的龙威。</P>
它缓缓飞回乌竹眠身边，亲昵地蹭了蹭她的脸颊，随即化作一道流光，重新隐入她的空间里。</P>
乌竹眠闭目感应，发现小灵龙的气息比之前强盛了许多，甚至隐隐带着一丝龙族特有的威压，她睁开眼，若有所思：“它净化了蛇妖的怨气，并将其转化为自身的灵力……”</P>
谢琢光眸光微动：“灵龙本是天地灵物，若它能净化邪祟，日后或许能成为一大助力。”</P>
宿诀沉吟片刻，忽而道：“古籍有载，上古龙族可吞邪镇煞，只是如今龙族早已绝迹……”</P>
他看向乌竹眠：“小竹子，你这灵龙，恐怕来历不凡。”</P>
李小楼兴奋地凑过来，龇牙咧嘴道：“小师姐，那它是不是要变成真龙了？”</P>
乌竹眠失笑：“哪有那么容易？龙族早已绝迹万年，它若能成长到蛟龙之境，便已是难得。”</P>
话音未落，远处的朝阳终于升起，照在四人身上。</P>
蛇妖的尸体在晨光中迅速风化，鳞片剥落，血肉化为灰烬，最终只剩下一具巨大的白骨，盘曲在坍塌的古庙废墟上，远处的杏花镇也逐渐开始虚化。</P>
李小楼突然指着正在消散的蛟尸：“师姐！它肚子里有东西！”</P>
蛟腹破裂，滚出一枚晶莹的卵，卵壳透明，里面蜷缩着一条小金蛇，正是那些死去的新酿最后残存的精魄。</P>
随着蛇妖的死亡，整个镜像空间开始崩塌。</P>
天空如同碎裂的琉璃，裂痕从蛇妖尸骨上方蔓延，迅速扩散至整个杏花镇，街道、房屋、树木……所有的一切都在无声地瓦解，化作细碎的尘埃，被无形的风吹散。</P>
“镜像空间要消失了。”谢琢光抬头望着逐渐剥落的天空，瞳孔里映照着这虚幻世界的终末。</P>
地面开始震颤，砖石崩裂，原本死寂的镇民尸体也如沙砾般消散，李小楼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宿诀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压制着体内翻涌的魔气。</P>
乌竹眠握紧手中的剑柄，低声道：“真正的杏花镇……要出现了。”</P>
“轰！”</P>
随着最后一声巨响，整个镜像空间彻底崩塌，刺目的白光过后，四人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真正的杏花镇终于显露真容。</P>
没有喜庆的红绸，没有诡异的镇民，只有一片死寂的荒镇。</P>
街道上积满灰尘，房屋破败不堪，屋檐下结着厚厚的蛛网，那些原本盛开的杏树，此刻只剩下干枯的枝桠，扭曲地伸向天空，像是无数双绝望的手。</P>
空气中弥漫着腐朽的气息，不是血腥，也不是妖气，而是时间尘封的味道。</P>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被遗忘了很久很久。</P>
宿诀皱眉，环顾四周：“这里……至少荒废了十年以上。”</P>
李小楼蹲下身，手指擦过青石板上的厚灰，露出下面干涸的血迹：“那些镇民……早就死了？”</P>
乌竹眠沉默地走向镇中央的祠堂，真正的祠堂比镜像里更加破败，大门歪斜地挂着，里面黑漆漆的，像一张择人而噬的嘴。</P>
她推开门，灰尘簌簌落下，而祠堂内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沉默了。</P>
只见数十具干尸正整齐地跪在祠堂中央，穿着粗布麻衣，姿态虔诚，双手合十，仿佛在祈祷。</P>
而最前方，是温老爷的尸体，他跪在供桌前，头颅低垂，双手捧着一本翻开的册子，册子上写着三个字——《赎罪录》</P>
谢琢光走上前，拾起册子，翻了几页，眼神渐冷。</P>
“十年前，温老爷带着幸存的镇民回到祠堂……自尽了。”</P>
“骗他们自愿成为蛇妖的祭品，以为这样能换回被吞噬的亲人的魂魄。”</P>
乌竹眠闭了闭眼：“蛇妖骗了他们，那些魂魄早就被消化干净了。”</P>
李小楼看着那些干尸，心里发寒：“那……我们之前在镜像里见到的‘镇民’……”</P>
“是蛇妖用残存的怨气捏造的傀儡。”谢琢光合上册子：“它需要活人的恐惧和痛苦来维持镜像。”</P>
乌竹眠转身走出祠堂，阳光照在她白皙的脸上，她低头看着掌心的小金蛇卵，轻声道：“你们自由了。”</P>
卵壳“咔嚓”一声碎裂，小金蛇化作点点金光，消散在了风中。</P>
蛇妖已死，镜像破碎，而真正的杏花镇，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是一座死镇，四人站在荒废的街道上，沉默良久。</P>
“走吧。”乌竹眠最终开口：“去温府的井口那边，看看沉在井底的是不是剖魔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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