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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都免了。”</P>
虞紫苏心头一跳。</P>
若非天大的事,景深绝不会无故罢朝。</P>
他怕是已经出宫了。</P>
“掉头,去一趟游龙帮。”</P>
封无痕怀中揣着尚带余温的琥珀梅心,连马都未拴稳便冲向内院。</P>
“清清!”</P>
他声音里带着笑意,还没到门口便唤着心爱的人。</P>
“我买到了,是你最爱吃的——”</P>
屋内死一般寂静。</P>
床帐低垂,隐约透出个人影轮廓。</P>
封无痕脚步一顿,将纸包放在了桌上。</P>
“我知道你醒着。”</P>
他重新扬起笑容,指尖无意识抠进掌心。</P>
“那次是我不好,不该对你用强。你喝了药,尝尝这个就不苦了......”</P>
帐幔纹丝不动。</P>
“我发誓,以后不会锁着你了。”</P>
封无痕走到床前,顿了顿抓住纱帐。</P>
他声音发颤,带着惶恐。</P>
“只要你肯看我一眼,只要你愿意——”</P>
清脆的裂帛声传来,床帐瞬间被掌风震成碎片,与此同时,一道凌厉劲气直扑面门。</P>
封无痕猝不及防被轰飞出去,后背撞断梁柱才堪堪停住。</P>
鲜血顺着下颌滴在衣襟上,他死死盯着帐后。</P>
景深盘膝而坐,双手紧紧捂在怀中少女耳畔。</P>
清清灰败的小脸贴在他膝头,脚踝镣铐连着半截断裂的铁链。</P>
腕间红绳不知何时已被重新系紧,随着她微弱的呼吸轻轻颤动。</P>
她眉头紧紧蹙起,即便在睡梦中仍似承受着无尽苦楚。</P>
“她选了你。”</P>
景深声音嘶哑得可怕,赤红的眼底翻涌着怒意与痛楚。</P>
“你就是这么待她的?”</P>
这是他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保她平安喜乐的人。</P>
如今却像片枯叶般,了无生气地躺在这里。</P>
刚刚见到她时的画面蓦地刺入脑海,景深不禁气血翻涌。</P>
“别过来!你别过来!”</P>
清清凄厉的尖叫犹在耳畔,单薄的身子抖如筛糠。</P>
“清清......”</P>
景深刚触到她瘦削的肩头,她便爆发出更剧烈的挣扎。</P>
“走开!不要碰我!”</P>
那哭声已不似人声,在空寂的室内撕扯着他的心肺。</P>
金属碰撞的脆响在房中回荡。</P>
景深瞳孔紧缩,箭步上前将人护在胸前。</P>
清清重重撞上他心口,两人同时闷哼出声。</P>
方才被她的背影遮挡,此刻他才看清那双纤细手腕上刺目的镣铐。</P>
“是我,我来了。”</P>
景深将她揽在怀中,不断轻声重复着安抚,声音压不住地颤抖。</P>
清清身子一瞬僵住,迷蒙的泪眼缓缓抬起。</P>
他捧住那张憔悴的小脸,掌心都在发颤。</P>
“是我来得太迟。”</P>
悔恨如毒蛇啃噬着五脏六腑。</P>
他不该将她交到了封无痕手中,不该眼睁睁看她嫁给了不喜欢的人,更不该放任她在苦海中沉浮许久。</P>
他明明比谁都清楚,她最是口是心非。</P>
清清伸手欲触他面容,指尖却在即将相触时猛地收起。</P>
“不是......你不是......这是幻觉。”</P>
她抱头尖叫,在他怀中疯狂扭动。</P>
“他不会知道的,他不会来......”</P>
“是我......是我......”</P>
景深任由她的拳头雨点般落在身上,只将人搂得更紧。</P>
“记得我们初见么?不是在县衙,是在青石巷。”</P>
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清清颈间,惹得她不自觉瑟缩。</P>
“你用迷药教训地痞,被你爹逮个正着,那时我就记住你了。”</P>
感受到怀中人渐渐安静,他轻抚着那如缎青丝,将那些年未曾说出口的悸动娓娓道来。</P>
“还有蛇毒发作那次......你折返回来寻我,我很欢喜......”</P>
最后一个字生生留在喉间,化作压抑的哽咽。</P>
“我爱你,远比你想象中更早,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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