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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深静立须臾，将药方递还知府。转身时衣袂翻飞，面上已不见波澜。</P>

    连靖见状松了口气，立即吩咐差役快马加鞭，传令周边各城严查田间异状。</P>

    知府指挥众人预备河间引水、冲洗盐碱，安排井然有序。</P>

    景深临行前深深了看他一眼。</P>

    “治灾安民，乃为官本分。你做得很好，朝廷不会埋没良才。”</P>

    马蹄扬起尘土，一行人转眼消失在官道尽头。</P>

    知府目送他们远去，又投入到组织全城熬药施救中。待安排妥当，身旁师爷想起了什么，“哎呀”一声。</P>

    “大人，方才几位大人问起献药方之人......”</P>

    “本官没说错啊，”知府头也不抬地整理文书，“确实是个年轻后生......”</P>

    师爷急得直搓手：“可那后生身边还跟着个姑娘啊，就是把歹徒拖进来的那个！”</P>

    知府手中毛笔顿住，记忆里模糊的身影逐渐清晰。</P>

    一双杏眼圆润明亮，笑起来颊边两个小涡，不正符合那位大人描述的模样？</P>

    “我得快去通知！”知府扔下毛笔就往外跑。</P>

    可一连追出十余里，官道上哪里还有半个人影。</P>

    日影偏西，小路上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地走着，中间始终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P>

    清清走在前面，白砚辞跟在后面，两人谁都没有开口。</P>

    一阵“咕噜”声打破了沉默。</P>

    清清脚步一顿，下意识捂住肚子。之前干粮都给了破庙里的流民，方才经过的城镇又闹饥荒，根本买不到吃食。</P>

    目光扫过路旁河岸，几棵果树稀稀落落立在那里，枝头挂着几个干瘪的野果。清清抿了抿唇，转身朝河边走去。</P>

    白砚辞见状连忙跟上，见她踮起脚尖去够那些野果，也伸手帮忙摘了几个。</P>

    清清没有接他的果子，只擦了擦自己好不容易采到的一个。咬下一口，顿时酸得眯起眼睛，小脸都皱成了一团。但她还是强忍酸涩，小口啃着。</P>

    “哗啦”的水声传来。</P>

    清清正坐在树下，转头一看，白砚辞已经卷起裤腿走进了冰冷的河水中。</P>

    “你干什么？”</P>

    “我看到有鱼，很快就能抓到。”白砚辞回头，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P>

    “你再等等，一会儿就有烤鱼吃了。”</P>

    三月的河水还带着刺骨的寒意，清清看着他下摆已经湿透，忍不住喊道：“你快上来！我不吃鱼！”</P>

    “不麻烦的，”白砚辞朝她笑了笑，又往深水处走了几步，“很快就好了。”</P>

    清清望着他在冷水中微微发抖的背影，胸口一阵发闷。</P>

    她站起身，对他直接道：“你这样没有用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P>

    这句话像是一把利刃，划过两人之间本就脆弱的联系。</P>

    白砚辞身形一滞，冰冷的河水漫过膝头，却不及心头寒气半分。</P>

    他缓缓转过身，嘴角勉强扯出一抹苦笑：“你别有负担，我没有指望靠这个换你心软。”</P>

    话未说完，就见清清已经别过脸去，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的侧影。</P>

    白砚辞咽下未尽的话语，默默转身继续摸鱼。</P>

    不多时，一条肥美的鲤鱼被他捞上了岸。</P>

    只见他熟练地刮鳞去内脏，折来树枝串好，又寻来几味野草作香料。</P>

    火堆升起，鱼皮渐渐烤得金黄酥脆，油脂滴落在火中发出“滋滋”声响，香气很快在空气中弥漫开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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