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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奈落天都能对话，获取帝流浆的消息不算难事罢？”
眼前这厮虽然是奈落天的皮囊，但头脑灵活又有手段，连刑龙柱也可以搞来，或许今后可以替它做更多事情。
对旁人来说，这条件千难万难，因为掌握刑龙柱的人通常都默不吭声，这东西也不在市面上流通。
他的态度实在平淡，像友人之间互相谈论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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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难感受到话中蕴含的自信，疑道：“这怎么说？”
“原来是你，奈落天的皮囊。”
话音刚落，烛火忽然跳动一下。
他捡起双茭，耐心等了半刻钟，再次掷出。
这是贺灵川制造的新版刑龙柱，款式跟从前又有不同。
可这就是个悖论：它成不了正神，就吸引不了人间的精英；人间的精英不替它办事，它怎么能吸饱魇气成为正神？
多数野神小神就卡在这一步，升格无望。
贺灵川这么一掷，两茭都是平面朝上，也就是阳面朝上，说明神灵主意未定，需要再请示。
“奈落天。”
贺灵川从怀里摸出一支小小铜棍，递了过去：“用过的。”
“要带给我的东西呢？”
“嗯，当然。”在神界发生的神殒，瞒不过它们的耳目。
“奈落天出了一点意外。”
已知最容易沟通的天神，就是释难了。
牟国不是奉神之国，但不妨碍他们弄到情报。
“你会推算帝流浆的降临时间，对吧？”
但释难心底也清楚，越是精明的人物，越不容易受掌控。
它的声音艰涩，但不至于含糊不清。
此时香炉蒸腾而出的烟气忽然无风自动，拐了个弯，冲着地上的老妪去了。
释难正要开口，贺灵川又道：“帝流浆的情报，我费点劲儿也能搞到，找你既是图个方便，又想着多交一位神灵就多一条路子。如今时局纷扰，你在人间也想多交几个朋友，对吧？”
跟他互通有无，属实是利大于弊。
不知情的，从来只有普通百姓而已。
她闭着眼正在祷念，全然不知。
还是平面朝上。
释难当然还不肯信，贺灵川紧接着道：“再说，你现在担心是不是有点晚了？一年前我们就在雷公岛做过交易。你明知道我想解开奈落天的印记，还把方法告诉我了。如果奈落天成功降临，这些事祂都会知道。怎么着，你现在才想退缩？”
但对贺灵川而言，呵呵。
所谓“杯茭”，是用木头削成新月形状，一面是平的，称“阳”，另一面鼓凸，称“阴”。杯茭都是一对儿，外刷红漆，乃是人与神灵沟通的道具，庙里常见。
老妪呆滞好一会儿，连眼珠子也不转。贺灵川知道，释难正在权衡。
释难想翻白眼。
“去年送给你的刑龙柱，让你吃到了不少魇气，对吧？”像释难这样的小神，基本没有额外获得魇气的路子，它们都希望复刻奈落天的成功经历，可惜那种幸运儿太少了。
释难神瞪了他好一会儿：“半个月内会降临，谁告诉你的？”
一听到这位正神的名号，释难神声音都拔高了三度：
“等下，祂已经找到你了？”
雷公岛那个庙比这个大，但要破旧得多。
老妪翻了翻眼皮，没有否认。
释难控制的老妇，脖颈微微一颤：“什么事？”
求问神明意愿时，香客就取茭掷于地面。
贺灵川又续了几支香：“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原来神界也是这样？”
这老妪有点驼背，平时应该是半弯着腰的，现在腰板却挺得笔直，昏花的老眼也有了神采，瞳仁大而泛青，盯着贺灵川道：
释难神沉默了。
贺灵川会意，再次掷茭于地。
灵虚众神的地位，在神界很高。
“……”这小子的心思，未免太灵巧了吧？它就讲漏一句而已，“你问这些，不觉得唐突？”
所以，他这回干脆给释难神带来一个大容量版的，后者的满意也是肉眼可见。
罢了，合作就合作吧，朋友就朋友吧。它不放下身段，怎能跟人各取所需？
希望在最终跃迁到来之前，自己可以攒足力量、晋升上神。否则两界贯通之日，也是它这样的小神翻身希望断绝之时。
“帝流浆的消息，我可以先给你。”释难略一思索就开始谈条件，“这座群岛的雅普岛、鲨岛是大岛，都有两三千人居住，你要替我在两岛各建一座神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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