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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伯厉看了眼她的下巴，又去拆了个创口贴。

    “仰头。”

    齐悦悦照做。

    创口贴贴上来，疼得她嘶了一声。

    华伯厉想着，等会儿还是要让医生看看才好。

    齐悦悦安静下来，想到刚才自己问得问题，好像有点过分。

    “您在画……您妹妹吗？”

    华伯厉没有回答，而是丢了垃圾，将未完的画连同画板一起拿到了齐悦悦面前。

    虽然没有完，但轮廓已经清晰，能看得出是谁。

    他在齐悦悦身边坐下，没有可以展示，也没有遮挡。

    齐悦悦看了一眼，立刻认出来，应该是她。

    华伯厉不语，继续画，画着画着还会中途看她一眼。

    齐悦悦静静坐着，又忽然问:“您妹妹……在哪家医院生的孩子？”

    华伯厉笔尖顿了一下又继续，说:“海市，仁和。”

    果然，是真的。

    齐悦悦双手交握，小心地摸索。

    她还想问其他细节，华伯厉已经开始说:“年轻时太张扬，得罪过许多人，都报应在家人身上了。”

    齐悦悦心一紧，听出这话里的绝望和懊悔。

    她侧过脸，偷偷打量华伯厉。

    初次见，只惊叹于他这个年纪的皮囊上乘，现在看，真是寸寸血泪。

    如此辛苦地维持外表，只是想等一个人。

    “您什么时候知道我……知道北栀的孩子丢了的？”

    “近期。”

    那过去那么多年，是怎么熬过来的。

    齐悦悦将心比心，她从小就和奶奶相依为命，除了日子苦，其他并不算什么，也是最近才知道自己不是亲生。

    对比华伯厉，他

    x曾经拥有过全世界最美好的一切，骤然失去，独身一人二十多年，该是怎样的痛苦。

    这么一想，那一点点的怨，也都消失了。

    所有的负面情绪沉淀下去，最重最厚的就是喜悦。

    狂喜，不可置信，甚至觉得是梦境。

    她趁着华伯厉不注意，抬手捏了一下自己的脸。

    “嘶——”

    华伯厉注意到她的动作，忍住没笑得太明显。华伯厉画速不慢，但大概是作画的对象不熟悉，他反复擦拭修改，好久都没结束。

    齐悦悦观察到，他虽然脸上平静，可是姿态却不如往常轻松，握笔的姿势也有点不自然。

    她有意挪了挪位置，保持着和华伯厉一样往后靠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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