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亥时近子时的时候，纪弦江派出去盯着墓地的亲兵回来了，汇报说一直没有人拦路。
纪弦江已经从纪瑞章那里知道了纪瑞章不会派人拦路，听了亲兵的话，也没多说什么，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后，就让亲兵下去了。
纪夫人抱着希望，说道：“瑞章原谅嫣儿了，是吗？”
纪弦江想到今天纪瑞章说的话，摇头：“未必，今天我找瑞章谈话了，瑞章没找人拦路，不是因为他想开了，是因为夜笛威胁过他。”
纪夫人微惊：“夜笛？”
纪弦江点头：“嗯。”
“夜笛怎么会…”
纪弦江把自己从纪瑞章那里知道的大概的事情说了一下。
纪夫人愕然：“他倒是对嫣儿挺好的。”
纪弦江却不乐观，面色沉重，忧心忡忡。
纪弦江叹气：“我的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陈东雁出事的地方是翠眠山，他从翠眠山上跌落，落的地方是望永江，望永江四通八达，也通往嫣儿住的那个无人山，如果嫣儿救的不是陈东雁，那很可能就是姜国间谍。”
纪嫣肯定道：“他不是姜国间谍，二叔你别对他有什么误会，也不能伤害他，他是我的未婚夫。”
他越说纪夫人越心颤，说到最后，纪夫人居然有些信了。
当解药研究出来后，纪嫣会找人，或者自己扎个稻草人，戴上她父母的人皮面具，让她父母喝下解药。
纪弦江沉声道：“十有八九不会错。”
纪夫人见夫君的面色不对，问道：“怎么了？夜笛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个…”
纪弦江绷着脸道：“你不用担心，现在夜笛还没恢复记忆，他暂时不会对嫣儿怎么样的。”
夜笛不说话。
纪嫣握紧了手中的玉笛，低声说：“我睡不着。”
夜笛也觉得这行为有些怪，他自己都愣了一下，耳朵根跟着泛红，为了掩饰，他直接一转身走了。
聊？
大概不是用嘴聊的。
纪嫣看着他，诧异道：“你…”
纪嫣松口气：“那就好。”
纪弦江眉头深锁，一时迷茫了。
又催促他：“你赶快去吧！”
她担忧道：“夫君，这要怎么办呢？”
晚上所有人都睡了之后，纪嫣一个人起床，拿着玉笛，在院子外面吹笛子。
纪夫人听他这样说，心里倒是稳定了一些，她叮嘱道：“一定要保护好嫣儿。”
她还不停的做人皮面具，当然不是为了赚钱，或者为了学习易容术，那都是先前夜笛自己胡乱的猜测。
“这是他没恢复记忆，他如果恢复了记忆…”
纪嫣在山上不停的捣鼓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就是在研究解药。
纪夫人叹气：“这叫什么事儿，我觉得夜笛还是很体贴嫣儿的。”
纪嫣出去后，纪弦江和纪夫人对看了一眼，纪夫人说：“没想到嫣儿这般维护夜笛。”
纪嫣双眼泛红，她倒不怕夜笛知道，她只是没想到夜笛知道的这么快，夜笛既跟她下了山，她也打算在山下住到纪冰茹成亲，那这么长的时间，夜笛必然能知道她和哥哥之间的内幕，但没想过他会知道的这么快。
“没有可是，二叔，我跟你保证，他不是姜国间谍。”
纪嫣道：“你肯定找过他，不然依他的性子，他怎么可能对我去墓地的行为无动于衷，他必然会找人拦路的。”
夜笛更正：“不是你，是姜国人。”
纪夫人听的心颤：“或许也不是那么绝对呢？不是陈东雁，就一定是姜国间谍了吗？有可能是其他的普通人呢？”
夜笛回了卧室，放下剑，坐在床上，对着自己的手看了一下，眉头微拧，接着就听到他轻叹了一口气，咕哝一声：“我没喜欢她，我只是可怜她…”
夜笛在山上两个月了，没见纪嫣拿小动物尝试，那就说明她还没研究出解药。
顿了下，又道：“纪嫣，那不是你的错。”
怕纪嫣又陷在死胡同里走不出来，夜笛说道：“明天我陪你去找草药，先前在山上，能找到的草药有限，如今下山了，我们可以多逛一些药铺。”
如今夜笛明白了，纪嫣不停的做人皮面具，只是为了学会这个本事，之后做一张完美无缺的，她父亲的脸，她母亲的脸。
纪弦江脸色越发凝重了，虽然纪嫣是夜笛的救命恩人，但姜国间谍哪里会管什么救命恩人，如果夜笛当真是姜国间谍，等他恢复了记忆，他肯定会杀纪嫣的，他何止会杀纪嫣啊，他肯定也会杀他们。
一首曲子吹完，她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笛，目光眷恋，透着温暖，也透着悲伤。
“我知道了。”
纪弦江也不再说了，这事儿确实糟心，如果夜笛是陈东雁，那是好的不能再好了，可偏偏夜笛不是。
纪弦江把昨晚推测的夜笛的身份说给了纪嫣听，让纪嫣防备着点夜笛，时刻注意他是不是恢复了记忆。
纪夫人大惊失色：“什么！”
纪嫣侧头看他：“你帮我走出过去的阴影，然后我对你的救命之恩，一笔勾销？”
纪夫人慌张道：“那要怎么办啊，如果夜笛当真是姜国间谍，等他恢复了记忆，他不得…杀了嫣儿吗？”
纪嫣眨巴着眼，一脸惊悚：“二叔你说夜笛是姜国间谍？”
顿了一下，又道：“纪瑞章是军医，医术应该不差，家里应该也有很多草药。”
纪弦江眯眼道：“你觉得夜笛是普通人？”
她试探的问：“你威胁他了？”
纪嫣：“…”
纪夫人摆手，不想听了：“睡吧睡吧。”
纪嫣额头微抽。
“那当然了，我肯定不会让夜笛伤了嫣儿的。”
或者说，恢复她和纪瑞章之间的关系，让她开开心心的，过完下半辈子。
这件事情真的非同小可。
夜笛淡淡道：“你不也没睡吗？”
纪嫣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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