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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她父亲的事情不仅被妥当解决,还在公司得到一次非常规的职位提升,虽然没有明示,但她们都知道这是沾了谁的光。
“我们算是和平分手。”谢愉欣淡淡说。
一模一样的话,钟弥第二次听。
第一次是沈弗峥在沛山那晚告诉她。
两时的心情窘然不同。
就像你被人扎了一刀,你捂着伤处,止住血,礼貌说没事了,拿刀的那个一句对不起没有,居然也说没事了。
怎么就没事了?
这是什么和平分手?单方面的和平吗?
既然对方已经摆出时过境迁、开诚布公的姿态,那钟弥也就撇开顾忌,想问就问,毕竟搭台唱戏,也讲究一来一回。
钟弥问了一个自己一直很好奇的细节:“所以你是怎么联系上他妈妈的呢?”
谢愉欣提起杯子的动作微微一滞,又自然送唇边作掩饰,模棱两可说:“有一次,在他那里看到的。”
钟弥半点面子没给:“看到,是指未经允许,翻别人的手机吗?你当时就已经在学法律了对吧?”
对面的人,脸色顿住,陷入无声。
时至今日,多少年过去,她都没觉得自己有错。
身不由己罢了。
换谁来都要身不由己的。
谢愉欣看着钟弥,觉得她实在是年轻,所以才会问这种既令人尴尬又很幼稚的问题。
她很快调整好情绪,嘴角依旧有一抹淡笑,轻声朝对面抛出问题:“有些事,人就是没有办法,如果你是我,你的家人出事,你又会怎么做?”
她好像笃定这是一个无解的难题。
不是她做不好,是任何人都做不好,而对面这个年轻的小姑娘会在张口无声中恼羞成怒,发现自己也无能为力。
这也是她问这个问题的作用。
“就直接跟他说啊。”
钟弥抛出这句话,表情不带一点思考。
“外公和妈妈是我最重要的亲人,也是世上最爱我的人,我跟他在一起,我对他坦诚,他不会不知道家人对于我的意义,我会跟他说,他实在有难处,我会理解,他肯我为奔波,我会诚心谢他。”
闻声,谢愉欣怔住。
这么多年,她才恍然明白,沈弗峥当时看她的眼神,原来是失望。
他既看不出来她将家人看得多重,又明白了一直以来她将沈弗峥当做什么。
她当年也像钟弥这般大,可钟弥现在懂的道理,她不懂。
她不甘心,也没有办法接受。
八月底在裕和里那次偶遇,那晚她在何瑾家落了东西,清早回去取,看见沈弗峥开车来接路边的钟弥。
她缓下车速,靠边停,几乎不敢认前面的男人是沈弗峥。
他是一个哪怕在工作场合衣着打扮都比旁人多一份从容的男人,也无需用装饰去显贵。
可谢愉欣也没见过他这样随意居家的时候,穿一身浅灰的衬衫款睡衣,身形高大修长,手臂搂着贴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姑娘,他脸上的笑很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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