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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以前,我发现了一个秘密。人们聚集一起之后,数量越多,威力越是强大,越是能做出不可思议的事。”
在隐世者在时,犬城还不是遍地黄沙,土壤里生长着茂密花草,高耸入云的大树上,各种鸟儿在上面跳跃和盘旋。
【隐世者】抬起手,地面奇观群都与他形成一种特殊共鸣。一缕缕光流在地面奇观之间纵横交错,形成一条条如电路板导线般的几何回路,最终汇集于【隐世者】身上。
地上升起一条条立体电网,将从天而降的兵灵一个个束缚和封锁,数百兵灵的先头部队顿时陷入力量拉扯的泥潭,无法朝核心目标继续靠近。
“我厌倦了被本能悄无声息地控制,厌恶战争和无休止的对抗,厌恶一切都理所当然。我只想要躲在一个谁也不会来的洞里,一个人静静呆着。”
陆尧看向法老之躯的圣甲虫:“你说,阿努比斯的神格来自于它?”
“它和我一起很多年了,按照这个世界的规则计量,大概是五个纪元。从最初的提防和敌视,再到慢慢漠视,再到后来能对话和认可……”
“可惜,幸运并没有降临在我身上。”
陆尧注视着眼前弹奏竖琴的三臂人,将其【昨日重现】能力开启。
“愿你有一个无悔而精彩的生命历程,那么再见了,阿努比斯,我的朋友。”
【隐世者】忽然低声一句,他手掌一抹,脚下胡狼便消失无踪。
是兵灵。
【隐世者】疲倦地说:“我把这里切割了出来,送入了虚空乱流,他们找不过来的。不过好累啊,要一边对付他们,一边完成改造和分离……这就是孤身一人要付出的代价吧。”
不是神的神格持有者?
陆尧问它:“是灵族?”
胡狼眼里闪过一丝迷惑,然后仿佛又明白了什么一样,眼神变得机灵了许多。
空中遍布不规则的撕裂状缝隙,裂痕中时不时有红白闪光。
胡狼用脑袋拱了拱【隐世者】缠满绷带的腿,发出不安的狼嚎。
胡狼顿时精神抖擞,一脸期待,围着隐世者缠满绷带的腿蹭来蹭去,想要得到投喂。
“龙一直在等待,等待到最关键的时候,给我伤害最大的致命一击……我在战场上俘虏了它,它一直憋着劲儿要复仇,哪怕被绞杀和丢入囚笼,它也要让我付出代价。”
这城市里有一座座规模巨大的建筑,它们都是以等大的方形石砖堆砌而成,连接严丝合缝,浑然一体。
他笑了下:“不过这其实是一种奢望,而且也没有那么好,不然我也不会设法让你留在我身边了。很多年以后,你可能会感激我,也可能会恨我,因为我打破了你的简单生活……是好是坏,没人能说得清楚。”
“要有耐心。”
与此同时,空中出现了一个个密密麻麻的漆黑漩涡,那些漩涡里下沉出一个个黑色人形。
【隐世者】颇为得意地说:“我将每一种死去的生命都赋予了另一种新生,如果有人发现它们的话,应该能保存它们吧,我最擅长的就是这种事。”
“【灭世亡语】……但愿你不会用到它。”
天上,四目巨人身后出现一个缓缓旋转的巨大光轮,光轮旋转中渗出一圈圈红色光环,将整个天空都染成了血色。
“我厌烦了无休无止地建造和扩张,大家都充满着无法停歇的狂热和野心。可能因为我天生残缺的缘故吧,少了一只手,让我总是容易疲惫和放弃,有时候老是想着,算了吧,就这么随便过吧。”
他身处于一座城市内。
【隐世者】轻声说:“我养了一头龙。你知道吗?龙是不能养的,这是一种受到严厉管制的物种,本身非常危险。”
四下遍地碎石和沙尘,那些巧妙雄奇的石方建筑都已化为废墟。地面上多了许多环形边缘的大型撞击坑,整个大地仿佛被大火炙烤过一样,到处都是焦黑碎渣和熔化为琉璃状的石头。
“我偷偷养了很多年的龙,有一天,我被他们抓住了,他们以此将我放逐了很多年。”
“可惜就连这些都是假的。”
【隐世者】拨弄着手中琴弦,轻声说:“很多人都知道这一点,可大家还是会以我们的方式去生存,因为这样是最安全而强大的。不会像我现在这样,狼狈不堪,生存困难。”
他再次弹起了手里的竖琴,只是这次琴声有点走调和迟缓。
四下都是一副勃勃生机的景象。
陆尧一眼认出。
陆尧再次恢复视觉后,发现自己——或者说【隐世者】坐在一块大石上,浑身冒着黑烟。
他第三只手仿佛变魔术一样在空气中一抓,食指和拇指捏着一枚亮晶晶的透明宝石。
领头者是一名脸上长着四只眼睛的光头巨人,它身旁还跟着四名校级兵灵。
圣甲虫又想了想,虫须翕动:“灵族最广为人知的就是龙族和巨人……可能【隐世者】就是其中某一种少数族裔吧。”
“不好。”
“唯有离开群体,才能恢复成‘我’的状态,那才是我们各自最真实的模样,才能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剧烈闪光中这一段记忆结束。
“这是假的,戏法而已。”
画面至此中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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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声戛然而止。
他的身体就像是被某种力量笼罩一样,迅速石化凝固,定格成了最后的模样。
酒杯里,几枚神格闪闪发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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