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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眼角的泪水。
“路长官，你不睡了？”
“哪能呢，我刚才就是小小休息一会，睁开眼就看到洪长官落泪了，洪长官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吗？”
陆青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一口闷下，很快就赢得了洪东东的好感。
“没哭，没哭，只是沙子进眼睛了。”洪东东摇摇头，憨厚地笑了笑，但笑容却略微有些苦涩。
“男儿有泪不轻弹，说说吧，说不定好受一点？”陆青有心和洪东东打好关系，毕竟洪东东是从魔都那边过来的人，而却军衔也不低，可以直接接触到林海。
如果能和洪东东交好的话，说不定回去之后洪东东帮自己说一两句好话，林海又大手一挥，给了陆青一大批物资呢？
不管怎么说，交好洪东东总是不亏的。
“让路长官见笑了。”洪东东叹息一口气，再次闷了一口酒，鼻子微微抽了一下。
“路长官，你说.....咱这个世界还有希望吗？”
“希望？”陆青靠在窗户边上，看着天空中的无数繁星，神情也微微有些恍惚。
在没有了城市的灯光污染后，天空中的繁星现在显得如此璀璨，甚至陆青都能脑补出连接每颗星星的线条，在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又一个的星座。
“希望肯定有的，但得靠我们自己争取。”陆青说道。
“也许吧。”洪东东抿了抿嘴，也看向天空中的繁星。
在这一瞬间，他鼻子又抽动了一下。
“路长官，你知道吗？”洪东东小声说道，“现在的这片天空，和我小时候印象里的一模一样，我差点都以为我回到了家里。”
“哦？洪长官的家在什么地方？”
“西疆，我从小在那里长大，小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躺在草地上看星星，脑海中浮现各种奇思妙想，也是那个时候，我决定要走出去，走出这一片土地。”
“所以我报名参军了。”
“在军队里，我很幸运，不断地立功，最终调动到了林统领的身边，可是我参军三十年，只回去过三次。”
“原本今年的八月十五，我可以再回家一趟的。”
洪东东的嘴角露出一丝苦涩，一边诉说着自己的人生，一边望着天上的星星，心情沉闷。
陆青没说话，只是静静聆听着洪东东的诉说，心中也不由得有些心疼这个汉子。
参军三十年，只回去过三次，恐怕连自己母亲的样子都要模糊了吧？
原本今年八月十五洪东东还能回去一趟的，可随着末日爆发，这种期待也彻底落空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回去了，也不一定能找到自己家人了。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陆青道。
“有七十二岁的老母，还有两个三十多岁不成器的弟弟以及一个妹妹。”
“想家么？”
“想。”洪东东的声音愈发沉闷，“距离上次回家，已经过去十二年了，我妈打电话说，我弟弟娶媳妇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妹妹也马上临产了，说要我回家的时候带点补品.....”
“我当时说，无论如何我一定回去，一定抱抱我的小外甥，无论什么方法，我一定回去。”
“可是现在，我做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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