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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0-12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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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几套换洗衣袍子来,干粮水囊多多备下。”

    “严长史,你得自己赶车回京城了。跟车的十名王府亲兵跟我走一趟。”

    “就这么说定了。晌午准备,午后出发。”

    ***

    整夜小雨断续。夜风呼啸刮过桦树林,木叶飒飒而落。

    大河岸边,疲惫的将士横七竖八地合衣躺倒在滩涂上休息,兵器就枕在后脑下。

    带有人体温度的薄册子从怀里取出。篝火光下,萧挽风把薄册子翻去末页,划上重重一横。

    前锋营出征第

    二十天。末页记录下完整的四个“正”字。

    前锋营两千人,减员七成。保留战力的,还有六百余人。

    后方增援大军前日已至,就在约莫二十里外的山丘驻扎。

    此刻,领军增援的将领或许正驻马山头,隔一条河,往前锋营这处遥遥眺望。

    不靠近,不接应,不远不近的尾随。

    前锋营昨日一日三战,二十里外的援军毫无动静。

    好个“驱虎吞狼,虎狼齐灭”。

    身后传来匆匆的脚步声。“殿下。”

    顾淮满眼血丝,强忍疲惫:“探哨回报,东北、西北方向,两面出现突厥轻骑踪迹,人数两千以上,追着我们包抄而来。天亮了,河边不可久留,殿下,我们该走了。”

    萧挽风并不动身,反倒传令下去:“叫醒儿郎们起身,埋锅做饭,杀羊。”

    顾淮一惊。

    前锋营一直都在急行军,辎重车跟不上,随军的活羊只有五头。

    埋锅做饭,宰杀羊肉,将士饱餐一顿,这是大战前奏!

    萧挽风盯着篝火光。

    七日前的洛河边,前锋营三面包围,一面开口,把突厥左军两千五百人尽数驱赶去河岸歼灭。

    今日,前锋营驻扎河边滩涂,对方优势兵力自东北、西北两面合围,显然抱有同样的打算。

    往南躲避围堵,死路一条;往北突围,还有一线生机。

    东方升起鱼肚白,晨光映亮河岸。萧挽风熄灭篝火,起身吩咐:“取铁甲。”

    “准备桐油,点火烧林。”

    *

    天光大亮。今天是个多云天气,头顶浓云聚集,天色虽然暗了些,好歹没下雨。

    裕国公策马停在山丘高处,极目远眺北面山林。

    二十里地,这个距离不算近,以今天的天光看不清晰动静。

    “前锋营又在和突厥人交战?”裕国公眯着眼,视野尽头有黑影摇晃,看不清那黑影是树木还是旗帜。

    “剩下那丁点的兵力,他还能怎么打。”

    裕国公自言自语道,勒马准备下山坡。“多派几队探哨,再探虚实。”

    身边几位亲信将领忽地惊呼起来。 “大帅,看远处!”

    裕国公勒马猛回头。

    二十里外的视野尽头,他看不清树影还是旗帜的地方……正在熊熊冒出火光。

    *

    油助火势,桦木林陷入熊熊大火中。

    河边滩涂驻扎的前锋营将士把最后一块羊肉捞起吃干净,踩蹬上马。战马在火光里不安地嘶鸣着。将士们纷纷用布蒙住爱马眼睛。

    今天白天刮西风。

    大风从西往东,山林间的滚滚浓烟带着烈火吹往东面。烈火形成一道天然屏障。

    秋雨天气,山火烧不久,下一场雨便浇灭了。但这道短暂的山火屏障,可以阻隔东北而来的追兵。

    萧挽风撕下布条,蒙住乌钩的眼睛,拨转马头,往山火未起的西北面山坡上走。

    他今日披的不是明光铠。身披铁重甲、肩吞,披膊,头戴兜鍪,长枪挂在马鞍边。乌钩披挂起马甲。

    在他身后,百名重骑兵列阵跟随,披甲重骑,一组人马仿佛一座庞然小山。

    朔州大营的铁甲军天下闻名。边地重甲军无诏不得出朔州。如今却出现在中原战场。

    前锋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却无人提出质疑。

    数百前锋营骑兵毫无异议地拨马追随,跟上前方重甲军,仿佛本该如此。

    战场追随主将,本该如此。

    熊熊大火裹着浓烟往东面吹过,热浪扑面。东北面的追兵被山火拦阻,西北面的突厥轻骑正呼啸而来,来自草原关外的奔马快若闪电,相隔数里旷野,可以看到一个个小黑点急速逼近。

    萧挽风玄甲兜鍪,长枪握在手中。铁枪尖指西北。

    后有豺狼,东有烈火。前有悍敌,置之死地而后生。

    他的声线沉冷而坚决,毫不退缩,毫不避让:

    “儿郎们,冲杀过去!随我突围!”

    战鼓如雷,战意如虹。主将悍然无畏,当先赴战场,身后将士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

    “冲杀过去!血战到底!”

    兵力悬殊的两军遭逢于旷野,仿佛滚滚洪水当中两股奔腾急流,轰隆,撞在一处。

    第115章 第 115 章 血战到底。

    嗡——!

    斜刺里一支冷箭, 角度刁钻,扎进铁臂甲缝隙当中。顾淮忍着钝疼,扯下冷箭, 扔去地上。

    血水飞溅。顾淮抹开满脸鲜血, 大喊:“护卫亲兵,跟上殿下!”

    漫山遍野都是突厥轻骑。叫嚣着听不懂的呼喊, 自四面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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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潮水般涌来,打掉一波又涌来一波, 西北路的敌军远远不止两千人!

    萧挽风冲得太前, 人马背影消失在顾淮的视野里。

    周围都是呼啸来去的突厥轻骑,四面八方都是冷箭和刀锋。顾淮奋力打马往前冲。

    “嗡——!”又一支冷箭迎面射在额头, 被铁头盔挡住,未扎进皮肉。但巨大的冲力冲得顾淮在马上一个踉跄, 眼前发黑,死死勒住缰绳。

    他恍惚间起了幻觉,视野尽头, 似乎有大片烟尘滚滚, 不知是东边燃烧的山林火转了风向, 还是突厥人马又添增援?

    不止幻视,还起了幻听。他的耳边传来一阵雷鸣般大喊。突厥人身后传来的喊杀声居然是熟悉的中原腔调, 有无数嗓音嘶吼:“冲!冲! ”

    四面八方围拢的突厥人被冲散出缺口,有快马飞奔近前,似曾相识的嗓音大喊:“哥!”

    魁梧高大的铁甲军勒马急奔身前, 头盔一把扯下, 露出顾沛焦急的脸。

    顾沛远远地高喊:“哥!清晨大老远地看到山林起火,我就猜这处有战场。你受伤多重?满身都是血——”

    顾淮嘶声大吼:“头盔戴回去!去寻殿下!他孤身陷在阵中!”

    顾沛大惊,匆匆戴头盔, 拨马便往厮杀最猛烈处急奔。

    “儿郎们,跟我冲!”

    铁蹄滚滚,大地震动。上千铁甲重骑,组成铜墙铁壁方阵。

    突厥轻骑的阵脚压不住,被轻易撕裂几处大口,重骑如洪流滚滚涌入缺口。

    萧挽风四周都是悍勇敌骑。各个方向围堵的重压汹涌,一波又一波涌来,无数的刀锋冷箭叮叮当当砍上他身上重甲各处。

    乌钩长声嘶鸣,高高腾跃起,惊险之极的避开砍向马腿的弯刀。

    对方突厥将领看打扮是个部落小王,大声喊什么,似乎要“抓活口”。

    不等那厮喊完,两马交错,挽风手里的长枪直接把那突厥小王捅翻马下。

    大地震动,铁蹄声响震耳欲聋。来自四面八方的重压忽然消散了。

    无数个嗓音齐声大喊:“殿下!”

    当中有个格外响亮的大嗓门,顾沛疯狂打马横刀,杀穿一条血路直冲过来,“殿下受伤了没有!”

    萧挽风抖去长枪尖的血,勒马往回转半圈,接过顾沛递过的黝黑铁扳指,抹去血迹,戴回拇指虎口。

    “回来了?带来多少人。”

    顾沛:“带来五千精兵,一千铁甲重骑。卑职护卫殿下去后方休息。”

    “不必。” 萧挽风调转马头,视线遥遥注视开始后撤的突厥轻骑,“机会难得,随我冲锋。一举全歼的时机,就在此刻。”

    山势缓慢起伏的旷野上,咚,咚,进攻鼓声响起。

    两路精兵会师战场,各路校尉队正队副们齐声大吼:

    “冲,冲!跟重骑往前冲!冲散他们的阵脚!一举全歼,就在此刻!”

    漫山遍野都是喊杀之声。战局反转,全歼时机稍纵即逝。

    顾沛领一队铁甲军,浑身盔甲溅满鲜血,咬死前方一路突厥轻骑紧追不舍。被他追击的突厥轻骑队形大溃,往四周分散溃逃。

    身后忽地传来大声惊呼!无数个声音大喊:“顾队正!”“顾队正!”

    有人拍马奔来急喊,“顾队副!回去看看队正!”

    顾沛大惊,猛地一个勒马急停,长枪挂回马鞍,从远

    处急奔而回。“怎么了怎么了!”

    顾淮坐在战马上,身形摇摇欲坠,满身满脸鲜血。他身上披挂的铁甲,早已被刀砍得破破烂烂。

    铁甲军各个都被冷箭射成刺猬,大部分箭尖射不进甲胄,箭杆歪斜挂在甲上。也因如此,这么久时间竟无人察觉,一支不知何处而来的冷箭,从顾淮背后铁甲的破口扎入后心。

    顾淮坐在马背上,身形摇摇晃晃,越来越模糊的视野里,依稀看见顾沛那傻小子打马急奔而来。

    漫山遍野的,都是己方将士。山火在身后熊熊山绕。突厥人丢下满地的尸体。最危险的局面已过去了。

    顾淮干裂的嘴唇翕动几下,问奔来身边的弟弟: “殿下可安全?”

    顾沛的声音在耳边也变得朦朦胧胧的:“殿下身边有上百铁甲军护卫,安然无恙!”

    “我们,胜了?”

    “胜了,我们大胜!”顾沛带哭腔喊,“大获全胜,前锋营立首功!哥,快下马来!我扶你去后方医治。”

    顾淮身体晃了晃,砰,栽倒下马。

    顾沛目眦欲裂,冲上去抱住兄长满身鲜血的身体。

    顾沛语无伦次:“哥,快醒醒,这次立下大功,论功行赏,你这回必定可以升做将军了,你不是一直想领兵做将军的吗!哥你醒醒,别睡,你知道我没脑子!没你带着我,以后我怎么办啊!”

    顾淮勉强睁开眼,带点无奈,看向泪流满面的弟弟,以气声叮嘱:

    “没脑子……就长脑子。以后……靠你自己了。”吐出最后一口气,满怀遗憾、不舍,缓缓闭上了眼。

    浓云卷过天边,才亮了半日的天光逐渐转阴,雨点又从头顶落下。雨势雨来越大。

    东边燃烧的山林火势,逐渐熄灭在雨中。

    旷野中的两军厮杀还在继续,鲜血融入雨水,漫山遍野的土壤染得血红。

    满山将士大吼:“血战到底!”

    *

    黑幕浓重。

    一行十余轻骑化作小黑影,在崎岖山道间减速夜行。

    头顶有什么飘了下来。

    谢明裳拍拍得意的马脖子,示意它行慢些,抬手接住一片随风飘来的轻盈小物。触手冰凉,融化在掌心。

    啊,下雪了。

    东方渐渐亮起。他们连夜急赶四十里山路,成功地绕去前方。

    此刻,一行十余骑勒马停在陡峭山崖高处,借一大片茂密松林的掩护,俯视下方山路。

    守株待兔。

    一日疾行百五十里。七日奔出千里。

    前夜他们路过新城驿,这是位于兰州新城县衙的一处小驿站。

    他们赶到新城驿时,前方的传令信使一行刚刚启程不久,两边擦肩而过。

    得到了准信,谢明裳领众亲兵入新城,好好修整一夜,顺带买了些必要物件。

    第二日继续启程,急赶四十里山路,赶去传令信使队伍前头。

    跳出松林枝头的一轮深秋日光里,谢明裳解下厚氅衣,在风寒料峭的山道高处吐出一口白气,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

    “我们运气不错。”她喃喃地道。

    这次朝廷发调兵令,往凉州方向去的传令信使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队伍。

    ——除了携带调兵令的信使本人,另派了监军随行。

    监军,当然来自内廷太监。监军勉强能骑马,但这行进速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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