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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雾低垂，残阳如碎金泼洒在天符楼崩塌的飞檐上，映得遍地猩红。

    六级魔帅邪破天立于尸山之巅，五指如钩，扣着顾长生幼女顾灵曦的稚嫩脖颈，将她悬在半空。

    女孩不过七、八岁，素色裙衫被鲜血浸透，脚尖乱蹬，泪珠滚落，与尘埃混作泥痕，砸在破碎玉阶之上。

    那声音轻得几不可闻，却似巨锤砸在顾长生心头。

    邪破天獠牙森白，嗓音粗砺似锈铁刮过琉璃：“顾楼主，本帅耐性将尽。再问一次——数月前，何人入落雷渊取走‘混沌吞天镯’？”

    顾长生双臂被黑链反缚，肩胛骨在巨力下咯咯作响，几乎碎裂。

    血丝爬满他的眼白，他却昂首，沙哑之声带着金石之音：“邪破天，帝丰国距雷神国数万里，落雷渊取走‘混沌吞天镯’之人，顾某确不知情。阁下以此相逼，岂非欲加之罪？”

    “不知情？”

    邪破天嗤笑，指尖黑芒暴涨，化作一缕漆黑风刃，轻轻划过顾灵曦的手臂。

    稚嫩肌肤瞬间绽开一道血口，殷红血珠溅上他暗紫脸颊之上，绽成妖冶曼陀罗。

    女孩痛得浑身抽搐，却咬唇不哭，只用含泪的大眼睛望向父亲。

    那目光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着顾长生的魂魄。

    邪破天低头，舌尖一卷，舔去脸颊上的血珠，声音低沉而陶醉：“好骨气。可惜，本帅生来最爱敲碎硬骨头。”

    他抬眸，黑瞳中倒映着顾长生颤抖的面孔，“青云大陆东南区域，百万里山河皆在你天符楼符令之下。本帅查得清清楚楚，你便是道心盟在此区域的执牛耳者。”

    道心盟三字一出，顾长生眼底有极细的惊恐掠过，旋即被他仰天大笑掩盖。

    笑声嘶哑，却带着说不出的苍凉与嘲讽：“道心盟？哈哈！顾某孤守天符楼数百年，今日竟被扣上道心盟片区首领的高帽，岂不可笑？邪破天，你若要血口喷人，何妨再编得荒唐些！”

    笑声回荡在废墟之间，震得残瓦嗡嗡作响。

    顾长生笑得前俯后仰，似要将胸腔撕裂，可每一声笑都裹着血沫。

    无人看见，他藏在袖中的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指甲深深刺入掌心，血顺着指缝滴落，与女儿的血在地上汇成小小溪流。

    邪破天微微俯身，獠牙几乎贴上顾长生的耳廓，声音压得极低，却如毒蛇钻入骨髓：“顾楼主，你可以继续装疯卖傻。但本帅有的是时间，也有的是办法让你开口。”

    他指尖一点，黑芒化作纤细锁链，缠上顾灵曦的足踝，缓缓收紧。

    女孩发出一声压抑的呜咽，像幼兽被利齿咬住喉咙。

    顾长生的笑声戛然而止，喉咙滚动，似在吞咽一把碎玻璃。

    残阳西坠，血雾更浓。

    风掠过废墟，卷起破碎符纸，符纸上残存的朱砂在暮色中闪烁。

    顾长生垂首，额前乱发遮住了眼，也遮住了那一瞬间几乎决堤的绝望。

    唯有指缝间的血，仍在无声滴落，一滴，又一滴，砸进尘埃。

    顾长生被黑链锁跪于地，双膝鲜血淋漓，却仍昂着头。

    他的身后，却有一袭素衣绝色妇人扑来，哭喊声撕裂暮色：“长生！若你真知道什么，便说了吧……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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