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临要躲她的手,崔兰因非要捏,一杯茶水晃得七七八八,没剩下多少。
“是你想太多了!”崔兰因这会不肯承认,“我就是搁着舒服,不可以吗?”
“可以,那记得下次换个地方搁,不然你又碰到了,有理说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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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闭门锁院,但人要吃饭,每日新鲜的蔬果必少不了,运货的奴仆总要进出,消息便是这样不断传进去,起初只有粗使的奴仆私下讨论,渐渐连主人院里的下人都在讨论。
即便被三申五令,也杜绝不了好事者在背后议论纷纷。
因为这件事闹大,是关乎他们每一个人生死的大事。
多少权贵被抄家时,家中的奴仆都要跟着陪葬!
一些没有卖死契的都纷纷找门路要为自己赎身,另一些家生子也哭到管事脚边,想要寻机离开。
树还没倒,上面的猢狲就迫不及待要散。
当年揣着宰相门前七品官而得意洋洋的潘家奴都落入了
恐慌的情绪当中,恨不得马上与潘家划清界限。
潘弘想要见父亲,可被他以生病为由推脱了几次。
但谁都知道托病只是一种说辞。
潘侍中还没到被三言两语打倒的地步,他没有病,只是不想再面对指责,尤其来自儿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一女郎戴着兜帽由人引到潘侍中的院子里。
潘侍中开口就问:“二殿下如何说?”
来人正是陆锦儿。
在潘府人人自危的时候,也唯有她从容自得,进出如常。
潘侍中等的便是她的消息。
陆锦儿慢悠悠摘下兜帽,看着潘侍中如实说道:“二殿下说,他也无能为力。”
“人不会一直幸运下去,走老路显然是不行的,对吧?”潘侍中站起身。
当年他也遇到了生死攸关的危机,正好抓住了野心勃勃的皇帝,他们一拍即合,共谋了改朝换代,又保住了他的十多年的权势,他如今想故技重施,只是齐蛮和他父亲不像,他更像一头脱缰的野狗,总是不肯坐下来和人好好谈判……
屋外灯火大亮,纷至沓来的脚步声让潘侍中脸上露出了奇异的微笑,“是圣人找我了。”
陆锦儿颔首,微笑道:“圣人要我来唤‘义父’入宫。”
潘侍中脸上不见一点惧怕,掸了掸衣袖,平静道:“正好,有些事我还要告知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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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未到宵禁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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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行人本已不多,但不知道是听了谁的话,人不见少反而越聚越多,都在潘家出门的路两边等着看潘侍中的车架。
潘家侍卫骑着马,一如往常护送着主人的车架。
马蹄声不断踏在青石板上,整齐划一,显示权臣的威仪。
但此刻百姓们的好奇心压倒了一切,有人突然朝着犊车大喊了句:“潘侍中你当真指使了人破坏水坝,就是为了扳倒世家,独揽大权吗?”
这一声犹如一个石子掉进水池,激起涟漪不断。
“潘侍中当真曾默许袁四郎抄查商户,中饱私囊吗?”
“是不是北胡求娶公主也是你提议的?你和北胡之间有什么关系吗?”
潘侍中本是闭目养神,不管外面的喧哗吵闹,但那些问题一个比一个刁钻,仿佛所有的坏事都落到了他一人头上。
曾几何时他出行时,这些百姓莫不是顶礼膜拜,对他尊崇敬仰,莫说拦了他的路,就是前面有枯枝烂叶也会主动为他扫净。
他是寒门之人,却打破了数百年世族的垄断,成功跻身权利的中心。
不但为普通人打开了官路,还成为了他们的庇护伞!
潘侍中的手开始发颤,他并不寒心皇帝对他不公,帝王嘛,总是无情的,就算是亲兄弟都有反目成仇。
他能理解皇帝,但却因为这些百姓的话而寒心。
这时,侍卫敲了敲他的车壁,低声道:“郎主,他们挡住了路,走不动了。”
潘侍中一握双拳,怒火攻心,猛地站起,一把掀开帘子出来。
他身穿紫色袍服,脸上是修剪得当的美髯,眼角微垂,法令纹深刻,显出一副凶相。
“尔等无知小民!”
他振臂一呼,四周的声音转弱,同时无数的眼睛都望向他。
潘侍中道:“我潘仁晦是什么出身,诸位难道不知道吗?”
他拍着胸口,义愤填膺道:“我与尔等一样,寒门庶族,出生就注定一辈子就要被人奴役,被世家践踏,是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获得如今的地位,我为了什么?我为的是重开太学,让与我一样出身的人能够入朝为官,能够改变寒门的命运,能够与世族抗争!为的是让更多的普通人能够有话语权!”
周围的人交头接耳,不少人已被他的话打动。
但依然有人问:“为此哪怕牺牲掉一些无辜之人也是可以的吗?十几年前盈水泛滥,离安被毁,生灵涂炭,那些人的性命便不是性命,都是潘侍中投石问路的垫脚石?!”
一些人摇摆不定,听罢也附和道:
“是啊是啊,谁的性命不是命,当年那惨案我们都听闻了,很是可怕呢!”
“对啊,他不把人命当回事,从前能够舍弃掉一整个离安,以后若有需要也会舍弃我们……普通人这么多,又不是谁都可以去当官享福!”
“我们哪有那个命,我们就是踏脚石!”
“潘侍中你说啊,你说为了我们还是为了自己,当官的是你,享福的是你,我们有了什么?”
“你们被狡猾小人给利用了却还愚钝不知,把我当敌人对待就大错特错!”
潘侍中因他们的话激动起来,大声说道:“我没有做错什么!所谓不破不立,不采用极端的方法,如何能够快速达到目的?!我也不惧怕史官如何书写,是非对错留给后人评判!”
“这么说,潘侍中是承认了对盈水坝动过手脚!那么庞能之事想必也是你的手笔咯!”有人在人群里嚷。
并非所有人能够领会到潘侍中这种“舍小取大”的精神。
就如同在将军的眼中,士卒只是他能够调用的一组棋子,骑兵冲杀、弓箭手护阵、长枪兵刺马,无论死伤多少都不能动摇他摆兵布阵的决心。
对将军而言,一两个士兵微不足道,死了就死了。
但对士兵而言,个体的性命就是全部,死了就没了。
所以他们眼下听见潘侍中知错不认,强词夺理,便早忽视了潘侍中曾经做过什么好事。
只知道他会牺牲掉他认为可以被牺牲的人,不管他们是不是无辜。
真正能够做到大公无私的人是少数,圣人之所以能是圣人,很多时候都是因为他们是反人性的存在,可世上数量最多的不是圣人,而正是这些普通人。
上边权利的交替未见的会给他们带来什么显而易见好处,反而在斗争之中被牺牲、迫害的就是他们。
说他们平庸也好,无知也罢。
难道普通人只想太平地活着,有错吗?
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沸反盈天,潘侍中身子摇晃了两下,扶着车壁险些摔倒。
他知道自己是失了民心民意……
但他依然喃喃:“我没有错!”
潘侍中心里念着,直到进到显阳殿里面见了圣人,他依然觉得自己没有错。
圣人、先帝与自己都对世家深恶痛绝,他之所以能够爬到这个位置,也是因为和皇帝的想法不谋而合。
削弱世家、摧毁世家,是他们一直以来的努力。
“非白啊,坐吧。”
显阳殿里皇帝还是一脸的病容,抬了抬手的功夫就皱了眉,情不自禁捂住胸口。
潘侍中盯着皇帝灰黑的脸色,惊疑不定。
就是对医术一窍不通的人都能看出他这是重病之症,恐怕还与毒有些关系。
皇帝中毒了?
他再一扫周围的几人。
二皇子齐蛮、长公子萧临、陆锦儿,再加上一个他,分外奇怪的组合被皇帝叫到了一块。
“今日这些事闹成这样,不是吾想看到的。”皇帝摇了摇头。
潘侍中盯着萧临,眉心紧锁。
难道皇帝不是找他定罪,而是要他与萧临再次握手言和?
即便他肯,萧临会肯吗?
萧临开口道:“潘家我可以不动,但是请侍中拟罪己书,卸官袍,以死谢罪。”
齐蛮站起身,说道:
“且
慢!长公子是不是操之过急了?不听听其他大臣的意见,岂不是就成了你的一言堂了?”
萧临转过脸迎向他,微笑道:“哦,二殿下有什么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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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萧府,崔兰因听见心中觉得畅快。
潘侍中道貌岸然,欺上瞒下多年,享受了荣华富贵还誉满天下,可他的功绩却是建立在无辜人的血肉之上。
小蛾心不在焉地点点头,随便附和崔兰因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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