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张在自己记忆里都不再鲜明的面庞,不知为什么在梦里却清晰得连每一个五官都能看清。
那是……外婆?
没有摔在苏家的草坪上,她摔在了坚实的水泥地上。
低头看了看自己,看着眼前的蓝色连衣裙和破洞的裤袜,苏笛突然反应过来,她梦到的是小时候的自己,还有在自己六岁那年去世的外婆。
外婆去世后,苏严学就突然出现接走了自己。
如今再看外婆,她只觉得久远得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在她的记忆里,外婆是一个脾气很急的人。
她会在自己面前用那时自己还听不懂的方言责怪妈妈,但外人提起妈妈的时候她总是会和别人争得面红耳赤。
“一天摔破一条袜子,我告诉你以后干脆只给你穿一条补成花的裤子。”外婆横不由分说地拉住了她的手往那个陈旧楼房里的小家走。
小时候没有注意,现在苏笛才感觉到,外婆只是看起来很凶,但拉住自己的力气却很轻。
她在梦里看用小时候的身体看着外婆做饭洗碗,送自己去上幼儿园,还有在出门的时候拉走对着橱窗发呆,但不敢像其他小朋友一样哭闹的自己。
梦里的场景很跳跃,从她三岁一直跳跃到五岁,但在快满六岁周岁的那一天,梦里的时间慢了下来。
她喜欢漆皮的黑色小皮鞋,那天外婆破天荒带她去买了鞋子。
小时候一直以为外婆很高的,因为自己要抬着手才能牵着外婆。但那天外婆好像一下子就矮了一截,她牵自己到鞋店的时候,自己甚至不用抬起手臂了。
直到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那时外婆的身体状况已经不太好了,之所以变矮了,是因为了疼痛所以蜷缩着身体。
平常舍不得逛的鞋店里,有顺路遇到的街坊邻居在旁边说,小孩的脚嘛别买太合脚的,费钱。
但外婆只是一边盯着服务员包鞋子,一边嘟嘟囔囔地说:“……她穿着好看。”
牵着外婆的手回家的路上,苏笛喊了她一声“外婆”。
外婆不耐烦地问“还要什么?”
苏笛张开了口,还是小孩脆生的嗓音,但说出口的话是属于自己:“你能不能不要让我回到苏家。”
外婆一听就拔高了声音:“回去做什么?这么多年都不来找你,现在来找你能是找你去享福的吗?去哪儿,哪都不去!”
又骂了好几句,等到骂累了,外婆才握紧了她的手,用几乎要听不到的声音说:“也亏得你有良心……”
苏笛突然觉得心脏上像是裹满了一把最酸的跳跳糖,在滋啦滋啦的声音里爆开每一个颗粒里的酸意。
没有人教过她在感觉到被心疼的时候是可以去撒娇和倾诉的。她应该说“外婆,苏家对我很糟糕。”或者“外婆,我想和你待在一起。”,但无论是小时候的她还是现在的她都只会笨拙地握着外婆的手,用发紧的声音说,“我不去。”
没有什么寒风和碎片,就是突然之间,她的眼前开始模糊,外婆的温度也毫无防备地消失在了自己的掌心。
她睁开眼醒了过来,突然意识到这不是看电影,人的梦境,尤其是美梦,就是会在突然之间结束的。
眼前笼罩着一片阴影,还没有从梦里回过神来,苏笛努力聚焦着眼睛,这才看到陈文续撑在自己身前安静地看着自己。
她的目光太过复杂以至于苏笛忍不住问:“为什么这样看我?”
不想被陈文续知道自己梦见了谁,苏笛有些紧张地问:“我说梦话了么?”
沉默了片刻后,陈文续回答说:“没有。”
顿了顿,陈文续又问:“你梦到了什么?”
陈文续掌心的温度隔着被子传到腿边,苏笛在被子里缩了缩腿,不易察觉地和陈文续拉开了一段距离,“一些好事,和一些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的事。”
那就是和她无关的事。
陈文续像是暗暗松了一口气,也像是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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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昨晚的事在先,陈文续没有再问,看苏笛下意识去找枕头旁的手机,陈文续先告诉她:“八点了,我们收整一下,吃一个早点就可以出发了。”
直到站在了浴室的镜子前,苏笛才明白陈文续刚刚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
脸上的泪痕很明显,看起来自己在梦里也很伤心。
但不是伤心,也许她只是有一点想在自己记忆已经模糊的外婆了。
*
万溪最后的记忆是蒸腾着热气的路面,还有在抱住自己时硌到自己的手表。
可是四周的触觉是温度适宜的,柔软干燥的。
万溪从昏睡中惊醒,万溪突然想起来,自己还约了苏笛吃晚饭,她下意识去找应该放在四周的手机,
可手机却突然被人送到自己眼前,“在找手机吗?”
听到靳沛的声音,万溪一震,她先是茫然地看着四周,然后才把眼神聚焦到面前的靳沛身上。
她认出了这是两人曾经待过的那套房子,卧室的装潢丝毫没变,甚至于连气泡水花瓶里插的都还是她每一次都会挑中的弗洛伊德。
手上还戴着上大学时万溪给她买的第一只腕表,靳沛坦荡地将屏幕还没有熄灭的手机塞到万溪的手心,“你没有换锁屏密码。”
“一个叫做苏笛的人给你打了很多电话,也发了信息。”
“但她知道你在我身边吗?”
察觉到靳沛话里有话,万溪皱眉道:“我和她是朋友关系,你不要牵连到她。”
“牵连?”
靳沛看起来有些不解:“你以为我找你是为了和你算账的吗?”
“不管你是为了什么,不要牵连到别人。”
也许是“别人”两字取悦了她,靳沛伸手和万溪十指紧握,就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地说:“如果你不想我去找她,那你和我去做一件事情。”
“做什么?”
眼角的弧度变得柔软,靳沛说:“注册结婚。”
对着消失了三年的女友,她要做的第一件事既不是追问自己当初为何离去,也不是追究自己躲藏三年的责任,竟然是若无其事地向自己求婚,她一定是疯了。
第45章 “你只管下去离开就好了,每一道门都为你敞开着,没有人会再拦你。”
抽出了手,万溪别过头:“你是疯了,我们不可能注册结婚。”
“为什么不可能?”
靳沛的每一个咬字都很郑重,“我们可以去英国,反正你本来也要去那里。”
自己的打算和行踪又一次被她轻松获取,万溪猛然转头:“我去那里是为了躲开你。”
她不喜欢靳沛故作无事的态度,所以故意说不留情面的话,可这些话就跟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一样。
“那现在可以不要再躲我了吗?我知道你生气,我愿意等你消气。”
万溪不愿意牵她,那她就将万溪的手心贴在自己的脸上。像是当年一样,说着万溪最没办法的话,“我爱你啊,万溪。”
当年自己撞破她和卓永董事打电话时,她也是这样祈求自己的。
在她们吵得最凶的时候,靳沛在电话里说:“我并不是不能放弃她,可是供我上大学的人是她,我现在不愿意做个忘恩负义的恶人。至于我是不是想搭上文小姐……您难道看不出来吗?在权衡利弊和缓兵之计这一方*面,我是和您学的最好的。”
靳沛应该是知道自己可以透过书房听见的,所以她可能是在提醒自己,今时今日两人之间的差异让自己已经不再不可被替代。
也有可能这是在本家里逢场作戏的话,但这个话里几分真几分假她已经不想去思考了。
她想要离开,可是八年的感情牵扯太深,所以她只能偷偷离开。
靳沛捧着自己的手,想要重塑曾经的亲密。万溪动了动手指,像是每一个心软的年上的恋人一样,她的语气放软了,但说出的是拒绝的话:“我们不会结婚。”
手指抚触着温热的皮肤,万溪继续说着:“《回音》的剧本也是你当年拦下的不是吗?用权力差异掌控我的人生,不能让我更依赖你,只会让我觉得想要脱离这样的境地。”
“当年你不是问过我,是不是更喜欢在小城里那个拧巴又倔脾气的你,我现在告诉你”
盯着靳沛的眼睛,万溪一字一句地说:“是的,起码,我不喜欢现在和你一起的生活。”
也许靳沛不屑于回头看那个还没有能力把野心付诸实际,还不能操纵规则的自己,但偏偏吸引自己维持着这段坎坷的恋爱关系的,就是当年在小城里出彩的,用力地爱着自己的靳沛。
她知道自己看起来毫无长进,像是一个适应不了社会规则所以怀念着过去的成年人,可她就是这样的人,她离权力的中心很远,她能创造的也只有文字和故事,如果不是靳沛强求,也许自己早就在靳沛本家的生父找上门来时就离开了她。
眼看着万溪平静地说出“不喜欢”三个字,靳沛眼里失而复得的喜悦慢慢褪去,直到这一刻靳沛才真切地体会到,她是真的要离开自己,不是要和自己闹脾气。
*
天又黑了,万溪没有吃任何东西,只喝了水。
在万溪又一次躲开她的筷子时,靳沛出声问:“我不喂你的话,你会吃一点吗?”
万溪的态度很明确:“只要我离开这里,我就会吃东西。”
碗放在柜子里,发出轻轻的磕碰声,“除了离开我以外,你没有任何想要和我做的事情了吗?”
万溪答:“没有,离开你以后,我才真正明确我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你想要什么东西?”她问。
万溪看着窗外:“宁静,自由,和写作。”
收回扶在碗边的手,靳沛垂着眼说:“很伤人的话。”
是吗?万溪笑了,“如果这让你觉得很伤人的话,那我和你在一起这八年里的感受会不会让你觉得更难以接受呢。”
“在这一段关系里我一直都绷得很紧,紧到我后来不得不缩起来才能保持平静。因为我从和你在一起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你和我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
“我不喜欢和你谈我付出了什么,因为那不是我无私,是我为了和你在一起交付的筹码,你也交付了你的筹码。只是我现在不认为我还能再交付任何一样东西了,我也不再”
“不再愿意交付了”万溪没能说出口,因为被靳沛的动作打断了。
把脑袋埋进万溪的肩膀,靳沛紧扣着她的手臂,声调无法再保持平稳:“我求你别说了。”
万溪依言停下,靳沛闷声问:“真的不能有任何转机了吗?”
“你看起来还爱我的。”
仰头避开靳沛那些落在自己耳边的发丝,“如果你一直关着我,我想要的转机,就只是你放松警惕的那一天。”
因为万溪的话身体一僵,但靳沛仍不死心,“如果我可以抽更多时间陪你,陪你到处走,陪你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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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也保证本家不会再打扰到我们,你能不能”
没等她说完,万溪干脆地说:“我不知道。”
不知道的意思是,不知道自己愿不愿意,也不知道靳沛能不能做到。
肩膀上并没有传来想象中的湿润,她好像只是紧紧地抵着自己在喘气,过了很久,久到万溪的坐姿有些僵硬的时候,靳沛突然抬头站起,打开了卧室门。在一声突兀的指示音里,靳沛甚至连大门都打开了。
“那你走吧,现在就走。”
靳沛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放自己走,万溪双脚踩在地上,定定地看着靳沛:“你要做什么?”
但靳沛只是看了她一眼,随即转头,往阁楼的方向走去。
如果不是在这栋房子里和靳沛生活过许久,万溪是不会那么警惕的。因为她记得,阁楼旁边就有通道可以通往露台,是她要求的,因为她喜欢这样的布局。
“靳沛!”
万溪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黑,因为没吃饭身体没有多少力气,她好不容易稳住身体追出去,靳沛却已经毫不犹豫地打开了露台的大门,迈上了露台的台阶。
露台的风有些大,但抬头看去却是一片风和日丽,但靳沛就这样突兀地站上了露台的边缘。
万溪迈步上了台阶,有些刺眼的阳光下,靳沛的衣服被风灌得满满的。
她要拿死来威胁自己。
万溪咬着牙,问她:“你就只有这点本事吗?”
靳沛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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