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姨娘是大人,云舒月改变不了她,但云千雁是比她小的妹妹,就算长歪了一点,也不算太歪,云舒月愿意教好她,把她教成“天大地大,二姐最大”的妹妹。
安排妥当后,云舒月转身出了家门,朝着山上快步走去。
山路崎岖,她脚步匆匆,额头上很快沁出细密汗珠。
不多时,云舒月来到江清辞住处,还微微喘着气。
江清辞从书案前抬起头:“月儿,你来了。”
云舒月满嘴的话堵在了嘴边,因为她看江清辞的脸色,不太好。
“清辞哥哥,出什么事了?”
江清辞没来得及把身前的公文遮掩起来,现在遮掩反而多余。
云舒月朝他那儿走过去,目光落在桌上摊开的公文上。
只见公文上的字迹潦草凌乱,应是被人急速而写。
她轻轻拿起公文,上面的内容让她瞬间瞪大了眼。
公文顶端,“紧急军报”四个大字。
“吾军于四月初七在饶古镇遭遇敌军精锐突袭,后敌军不断增兵,包围圈逐渐缩小,我军陷入苦战长达半月,为减少伤亡,避免正面迎敌,武将军下令各营朝各方奔逃,目前炊事营下落不明,我方残军正全力搜寻中,然尚未有确切消息传来……”
“清辞哥哥,这……这是怎么回事?”云舒月的声音颤抖着,抬起头,看向江清辞,军报她读不太懂。
江清辞拿下她手中的公文,沉声道:“这不代表什么,武将军战功赫赫,极擅以一敌十,他既然已经下令各方奔逃,必是把那些人的命看在眼里的,现在只是丢了一个炊事营还没找到罢了,什么也代表不了。”
他将双手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希望能给她一些安慰。
云舒月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随时都可能夺眶而出:“那我阿兄呢,可有他的消息?”
江清辞深吸一口气,艰难说道:“军报只会呈明大事,不会写明具体某个人员伤亡。”
云舒月身子晃了晃:“那就是说,我不能知道我父兄的安危了。”
江清辞也没想到会出这样的事,按理说,一个在炊事营,一个在工兵营,应是完全能保命的。
“我这就把我身边的暗卫派到北边去,叫他们保护你父兄。”
是他的错,他该早点这样安排的。
江清辞拉开书案下的抽屉,拿出一张调动他身边安慰的令牌。
云舒月按住他,难得的神情忧虑:“你把他们派走了,你怎么办呢?”
江清辞看着云舒月按住自己的手,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月儿真是长大了,会在意他了。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没事,我身边还有别的护卫,我自己也会一些防身功夫,足以保我周全。”
云舒月仍皱眉,江清辞身边既然一直都有这些暗卫,那就说明他是需要他们的。
云舒月抬头望了望,却捉不到一个暗卫的影子。
“那好吧。”
云舒月想来想去,对江清辞表达担忧是真,但两者相比,她选父兄也是真。
江清辞抬起手,轻轻拭去她眼角将落未落的泪珠,瞧她,总能轻而易举的落泪,明明什么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
江清辞拿起令牌,摩挲片刻,清朗的声音瞬间在屋内回荡开来:“传我令!”
云舒月鼻子一抽,止住了泪,满脸的惊讶与好奇。
话音刚落,只见屋内的烛火陡然摇曳了几下,原本安静的四周,隐隐传来细微的风声。
紧接着,一道黑影从房梁之上如鬼魅般飘落,单膝跪地,身姿笔挺,日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冷峻的侧脸与精悍的身形。
几乎与此同时,窗户“唰”地一下被推开,另一个身着黑衣的身影从窗外漂染进来,同样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不带一丝拖沓。
眨眼间,屋内便汇聚了数位暗卫,他们整齐划一地跪在江清辞面前,服饰皆为纯黑,材质特殊,在昏暗的屋内几乎融入和黑暗,唯有腰间佩戴的银色腰牌在微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上面刻着独特的印记,彰显着他们身为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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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卫的身份。
云舒月何曾见过这等场面,她深知,就算自己父亲还做着京里的户部尚书,她云家也是远比不上江家的。
她当时真是蠢到家了,怎会以为江家真是被流放了。
她往后退了两步,站到江清辞身后去,心里不光忐忑,还一边想着,攀附江家是对的,攀附江家是对的。
“少主!”为首的暗卫低声唤道,声音低沉而有力,透着绝对的忠诚与服从。
江清辞捏了捏云舒月的手心,叫她安心。
“即刻挑选十名精锐,日夜兼程赶往饶古镇,到了那里,不惜一切代价搜寻云明旭与云鸿祯二人下落。一旦找到,务必全力护他们周全,直到他们回来。”
说着,他将令牌递向为首的暗卫,为首的暗卫接过令牌:“少主放心,属下定不辱使命,不过,家主那边……”
江清辞眉眼一凛:“祖父已经将你们给了我,此时不必叫祖父直到。”
“是。”
言罢,他微微侧身,向身后的暗卫们打了个手势,刹那间,他们身形一闪,如同一股黑色的旋风般迅速朝着屋外散去。
云舒月往窗外一看,只剩下窗外摇曳的树枝。
她久久回不过神来,江清辞转过身,看着她略显呆滞的模样,不禁轻声笑了笑:“吓到了?”
第65章 第65章目光缓缓从她脸上扫到她……
云舒月摇摇头:“没,没呢。”
她心内极为震荡,不禁盘算起来,若是自己家没有被流放,好好发展,再有几代下去,才能有江家这般的势力?一个少主随随便便能召出这么多的暗卫。
江清辞轻轻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道:“月儿,现在大可放心了,只要云伯父和云鸿祯有一线生机,他们定会将他们两个平安带回来。”
云舒月靠在他怀里,她安心了,怎么不安心呢。
她侧身去吻他,江清辞避开了。
“怎么了?”
云舒月收回吻,头往下埋了埋,她只是下意识想同他亲近,并无别的意思,可再仔细一想,现下的确并不适合亲吻。
饶古镇,自武将军下令各营奔逃后,原本有序的军队瞬间陷入混乱。
炊事营
是保障军队伙食供给的关键所在,却也因此成了敌军重点搜索的对象。
巧的是,这一整个营里都是些废物老男人,被人一追,可不疯狂乱跑嘛。
在奔逃过程中,一个扛着锅,一个扛着粮,转眼就四散逃开不见了。
云明旭也是跑着跑着,才发现自己脱离了大部队的,好在,他身上扛着的正是干粮,躲在山林里的这些日子,饿不着他。
他倒是没想着趁机直接跑了,炊事营里定有大批这样想的人,反正都跑出来了,何必再回去呢。
但云明旭不一样,他还有儿子在工兵营,还有女儿在牢城营,他不能跑。
武志远此时占据了一整个山坡,一路上除了炊事营以外,其余营都还保存完好。
他下令道:“就地休整。”
“将军,炊事营找不回来,士兵们吃什么?”
武志远挥手叫来手下,打开山腰上被藤蔓封闭起来的山洞,里面堆满了粮食。
“这是我提早安置在这里的粮食,拿出来给他们吃饭,引走炊事营只是为了引走那些敌军,否则,我们又怎么能完完整整地行军到此地。”
“将军英明。”
日子一天天过去,云舒月每天都在焦急等待,这天夜晚,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呼啸,王姨娘的房间里传出云梓莹的大喊:“我姨娘要生了!”
云舒月一颗心猛地一紧,匆忙朝王姨娘房间奔去。
刚到门口,便听到王姨娘痛苦的呻吟声,那声音在呼啸风声的映衬下,显得愈发凄厉。
云舒月的目光从云千雁身上转了一圈,转到被吓得脸色铁青的云梓莹身上:“四妹,江清辞安排的稳婆和郎中就在医馆住着,你去叫她们过来。”
云梓莹不敢耽误片刻,冒着刚刚落下来的暴雨就跑出去了。
“王姨娘!”云舒月推门而入,只见屋内一片慌乱。
王姨娘面色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双手紧紧抓着床单,指节泛白。
云舒月强作镇定,快步走到床边,握住王姨娘的手,轻声安慰:“姨娘,别怕,我在这儿呢,稳婆马上就来。”
云舒月都不知道,自己的声音柔软得快化了。
她又扭头看向云千雁,厉声道:“还愣着做什么,快去烧水,再把干净的棉布准备好!”
云千雁这才回过神,被二姐一吼,跌跌撞撞地跑出去。
此时,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紧接着一声惊雷轰然响起,震得窗户框框作响。
云舒月一边用手帕为王姨娘擦拭额头的汗珠,一边在心中默默祈祷。
家中式微,千万不要再出什么事了。
王梅英费力张开眼,虚弱道:“我梦见,梦见你父亲,你父亲,出事了。”
云舒月直视着她,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没有躲闪,父亲的事情,她没有对家里人说过。
她现在如果躲闪视线,王姨娘会出事的。
“王姨娘,放心吧,我父亲好着呢,前方已经传捷报回来了,等我父亲回来了,我叫他把你抬为贵妾,你生的孩子,以后也叫他与我哥哥一起读书,请大儒教导。”
这时候,林书柔进来了,她面露担忧:“怎么样了?”
一见着王姨娘这般模样,心也跟着揪起来。
到了牢城营以后,她不想像老爷说的那样,一定要妻是妻,妾是妾,在她看来,家都早不是家了,都是女人,合该相互照顾着些的。
林书柔将云舒月推出去:“你一个小孩子,别在这儿待着,回去睡觉。”
云舒月拗不过母亲,总之事情她也已经尽力了,王姨娘生产,关乎两条命,任何一个有良心的人都不会坐视不管。
等到云梓莹带着稳婆和郎中回来,云千雁也备好了生产所需的热水和棉布,云舒月在床边坐下,心稍稍安了些。
夜很长,云舒月从未经历过这样的事情,但她一瞬间感觉自己长大了好多好多。
她想不清自己为何会那般在意王姨娘和她的孩子,许是因为,王姨娘做的饭菜实在是太好吃了,她以后还想吃,要长长久久的吃。
她的思绪又转到父亲和哥哥身上,祈求他们一定要平安回来,不过自从江清辞当着她的面儿派了暗卫过去,她一颗心早就安了许多。
可她不禁又想起了江清辞,在不能承受失去家里任何一个人的基础上,她好像,也不能承受失去江清辞。
他身旁如今没有了暗卫,他还好吗?
直到一声清脆的婴儿啼哭声响起,云舒月长舒一口气,从床上起来,走进王姨娘的屋子。
屋内弥漫着一股混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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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与温暖的气息,稳婆正抱着婴儿,熟练地擦拭着孩子身上的黏液,小家伙挥舞着小拳头,脸蛋红扑扑的,哭声响亮而有力。
云舒月笑着心想:不像四妹,像她。
云舒月快步走到床边,为王姨娘掖了掖被角,林书柔看得欣慰又心疼,自己女儿会照顾人了,将来也会照顾自己的夫君,自己的孩子。
说起来,她很不舍女儿为人妻,为人母呢。
王姨娘已经虚弱得晕了过去,云舒月往她口中塞了参片。
“姨娘,你给我生了个弟弟,你真好。”
云舒月从不吝啬夸人,实际上,她现在就是需要一个三岁能读书,五岁能搬砖的弟弟。
这时,林书柔从稳婆手中接过婴儿,此时也动容得笑了起来,看着襁褓中的孩子,眼中满是慈爱:“这孩子生得真是俊俏,像他父亲。”
在这艰难的日子里,这个新生命的诞生,也许为家中带来了一些负担,但更像一丝曙光,给这个家带来了些许生机。
许是云家的灯烛亮了彻夜,江清辞深夜打着伞赶到了。
他一路匆匆,猜到了也许是云舒月提前向他打过招呼的云家姨娘生产一事,但他还是放心不下,想来看看她。
衣摆被雨水打湿,黏在腿上,寒意丝丝渗来,推开云家的门,屋内暖黄的烛火摇曳,与屋外风雨交加形成鲜明对比。
他的目光急切地在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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