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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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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有说多余的话,只是手中紧紧攥着一封才从户部取上来的户籍册。

    戚照砚进了廷英殿后便对着荀远微直接跪了下来,行稽首之礼。

    荀远微头一次没有顾念着他身上的伤,原是让他跪在地上,按照惯例来给戚照砚搬椅子的内监见了眼前这副场景一时也有些拿捏不准长公主殿下的意思,只好求助一般地看向春和。

    春和看了眼里面的情形,朝那个内监招了招手,示意他把椅子放在原处,人先出来,又招呼人把廷英殿的大门关上,将门外守着的内监宫婢都支远了。

    说来说去,也是殿下和戚郎中之间的私事,哪里轮得到他们这些下人从旁置喙?

    荀远微看着跪在地上的戚照砚,问道:“你今日去大理寺见于皋了?”

    “是。”

    “你知不知道,他死了。”

    “猜到了。”

    荀远微看着戚照砚这副一切尽在自己算计之中的表情,便来了气。

    她想起他当日在尚书省内也是供认不讳,甚至逼着自己将他下了大理寺的牢狱,为的就是将事情闹大以身入局,后来又将所有的事情对着自己坦白,一副无辜的样子。

    荀远微生来要强,最见不得别人在她面前玩弄心术。

    “戚照砚,本宫这些日子,是不是对你太过宽纵了,以至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在本宫面前玩心眼子?”

    “臣不敢。”

    荀远微冷笑一声,“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你敢说,于皋在大理寺中自尽,留下一封血书,上面写着‘诬陷戚公之事,崔公使之,过所为假。’这件事与你没有半分关系?”

    戚照砚没有抬头,说:“此事的确是臣一手谋划。”

    荀远微更是气恼,但她又想到那日在尚书省,他也是这样,一时又觉得他恐怕有难言之隐,遂强行稳住心神,道:“你在大理寺私下见于皋的时候,和他说了些什么,为何你前脚刚走,后脚他便割颈自尽了?”

    戚照砚这次没有半分隐瞒,将自己在狱中和于皋说的话都复述给了荀远微。

    “殿下,事已至此,不论臣去与不去,于皋都是必死无疑,区别在于,是因为买通小吏作弊和诬陷主考官被定罪还是说出真相,给崔延祚和杨承昭以创伤被灭口,既然他被卷入此案,左右都难逃一死,为何不让他死的有价值一些,对我们有益一些?”戚照砚说着缓缓抬头看向荀远微。

    荀远微蹙眉看着他,不怒反笑:“在你看来,他寒窗苦读十数年,就是你口中用来当作价值交换的物品么?这样轻贱人命的说辞,是怎么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殿下……”

    “你不要同我讲贡举背后牵涉的利益关系,我既然要将先帝设置的开科取士延续下去,那便一定有我的考量,我也知道崔延祚不会在此事中善罢甘休,毕竟我开科取士,意味后面三年五年乃至十年二十年都要重用寒门,要把寒门与世家平衡,崔延祚这些老牌世家要在贡举中做手脚,其一是为了稳固世家子弟在朝中的青云路,其二是为了给我一个下马威,但我们要应对,就一定要牺牲无辜之人么?”

    戚照砚保持了沉默。

    他看见荀远微因自己生气,心中如同被利刃剜一般。

    他往前膝行了两步,“殿下,生气伤身。”

    因为有许多的事情,他现在还不能和荀远微说,时候未到,说出来便只会适得其反。

    荀远微便只以为他是默认了这件事,她朝着戚照砚晃了晃手中的户籍册,问道:“你知道我手中的东西是什么吗?”

    戚照砚摇头。

    “你方才说你从一开始于皋指认你的时候,便知道他不是章绶的外甥孙,是不是?”

    “是。”

    “那我来告诉你,于皋的真实身份背景。”荀远微说着将自己手中的那本户籍册扔到了戚照砚怀里。

    书页在空中哗啦啦的翻动,砸在戚照砚怀中的时候,发出了不小的动静。

    “他本有金榜题名的机会,却无端被卷进了这场斗争,即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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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被卷进来,是因为崔延祚,但这件事本不至于闹到这番田地的。”远微顿了顿,接着道:“于皋有个长兄,早几年服役,在北疆战场上战死了,家中只有他一个男丁,他便一边耕地奉养母亲一边读书谋取功名,但幽州连着两年大旱,几乎颗粒无收,他年过五十的母亲,于寒冬腊月中为人浆洗衣物,才勉强凑够了他来长安应试的盘缠,这些你可知晓?”

    戚照砚将荀远微扔给他的账册妥善整理好,放在面前,上面正好是于皋的家庭状况。

    “如若当时你没有纵容那个小吏偷取题目,而是将他拦住,那崔延祚便不能在第二日的贡举上滋事,这场贡举或许可以顺利完成,便也不用牵扯到这么多的无辜之人。”

    “殿下,崔延祚既然打算在这件事上动手,便不会轻易善罢甘休,即使不是在这件事上,也会是旁的事情上,我们在面对这样的小人行径的时候,最妥善的做法,便是将可能性尽量地握在自己手中,这样才有备无患。”戚照砚说着仰头看向荀远微。

    “所以你对付小人的方法便是将自己变成小人么?”

    荀远微忽然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戚照砚。

    戚照砚垂下眼睛,从前单独面对荀远微那些心思和手段在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自己无计可施,只能笨拙地承认:“臣也从没说过自己是君子。”

    “但所有人都会以为这是我的意思,你知道于皋那个哥哥怎么死的吗?”

    戚照砚没有应声。

    “他本来在我帐下,为护我而死。”荀远微说这句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戚照砚猛地抬眼看向荀远微。

    他看到此时的荀远微,忽然就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虽然不忍,但还是说:“殿下,身在局中,只凭一颗赤子之心,是不能的,臣曾经也相信公正和法度只存在于律法明文之上,但后来臣忽然明白,追求真正的清白与公平实在是太难了。”

    荀远微看着戚照砚,眸中尽是不可置信,“那么搅弄风云呢?算计人心、步步为营,甚至搭上无辜之人的前途性命,这对你戚照砚来讲,便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吗?”

    戚照砚深吸了一口气:“殿下可曾听闻过那句,‘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

    荀远微的眼眶已经染上了红,泪水藏蓄在她眸中,“万骨枯?你指的是无定河边的白骨累累,还是暗无天日的大理寺牢狱下的冤魂缕缕!无论是哪一个,他们都和你我没什么分别,都有父母妻儿,也都有心爱之人。”

    她说到“心爱之人”的时候,看了戚照砚一眼。

    但这次她不想再听到戚照砚的回答,“戚照砚,我不明白你,真得不明白你,你出去吧。”

    戚照砚看着她,这一瞬只觉得自己有许多的话想说出来,但都无法宣之于口,最终只是动了动唇,说:“臣明白殿下。”

    也不知道荀远微听没听见,他深深一拜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他有些失神地出了廷英殿,刚出了朱雀门,却迎面撞见了一个身着盔甲的士兵。

    那士兵戚照砚有些眼熟,之前在李衡身边见过,但此时他不知道自己才和荀远微闹了矛盾,只还当他是那个长公主殿下分外器重的贡举主考官。

    “戚郎中,殿下命人核查贡举考生的身份,出事了,现下李将军正在那群学子聚集的客栈看守着,命下官前去通报殿下?正好碰见您,您要不要先去看看?”

    不管他方才和荀远微发生了怎样的矛盾,但他还是贡举主考官,这件事便在他的职分之内,也不好推脱,于是点头应了那个士兵,“好。”

    那士兵见他应了声,便继续朝朱雀门里跑进去了。

    士子聚集的地方里朱雀门不算远,戚照砚加紧了步子,不过多久,便到了。

    和李衡见过礼后,戚照砚才问道:“敢问李将军,这是出了什么事?”

    李衡沉声道:“贡举中,出现了替考的。”

    “替考?”戚照砚全然没有想到贡举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是,殿下让我带人核查这些考生的过所和身份是否对应的上,结果竟然发现了这样的事情。”

    替考这样的事情,在大燕开科考试以来,还从未发生过。

    荀远微在宫中听了这个事后,即使心力交瘁,也还是立刻来了士子聚集的客栈。

    她从没想到,这场贡举,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一切,已经完全脱离了她原本设想的道路。

    戚照砚扫视了一圈士子,最终将目光落到了角落中一个瑟缩的身影上。

    李衡也意识到了他的目光,便道:“是这样,这替考的,还是个女娘。”

    “女娘如何?殿下也是女子,但征战八年,从未有过败绩。”

    荀远微赶到的时候,正好听到戚照砚这句话。

    第33章 春心动 “还是说,你喜欢她?”……

    荀远微的步子一时顿在了原地, 她不由得朝里面投去略带探究意味的眼神。

    聚在一起的学子听见戚照砚这句话,也开始窃窃私语。

    “在这场贡举中,我只是主考官, 也只认诸位的文章见地,至于替考, 大燕律中暂时还没有明文规定, 需要如何处置, 还需得殿下定夺。”

    戚照砚的声音再次从里面传出来。

    荀远微蹙了蹙眉,她又想起来她写成《哀江山赋》,父亲拿去请周冶评判的时候, 周冶连看都没看,便以她是女子, 认为她还是莫要碰这些翰墨文章,拒绝了品评。

    戚照砚师承周冶, 竟也能说出这样的话。

    当中渐渐有学子不服气, 便反驳戚照砚道:“只是古往今来, 哪里女子入仕为官的道理?”

    “的确,这不是胡闹么?”

    戚照砚拢了拢袖子,扫了一眼最开始提出质疑的那个学子,道:“这古往今来,在先帝之前,似乎也没有让平民寒门以开科考试的方式进入庙堂为官的道理, 世情从来都如水,无常势、无定形, 不论诸位此次是否能求得功名,这句话,也算我作为此次贡举的主考官赠与诸位的。”

    他话音刚落, 却看见诸位学子都垂下头去。

    还没等他有所迟疑,却先看见身边的李衡转过身去,朝着门口的方向抱拳行礼,道:“见过殿下。”

    戚照砚没有想到荀远微也在门口,想到自己方才以远微为例,肯定女子的那番话,一时有些惴惴不安。

    毕竟他不清楚,荀远微听到了么,又听到了多少?

    这么想着,一时竟然忘了给荀远微行礼,目光就这么定在了荀远微身上。

    荀远微看了他一眼。

    戚照砚才后知后觉地和她行礼,一时竟然将左右手的位置放错了,来回调整了两三次,才做出正确的叉手礼。

    这与方才他一派从容镇定地和那些考生训话的样子截然不同,也与他戚氏长公子的身份完全不相宜,甚至在慌乱之下,连帽子后头缀着的尾翼都蹭到了前面来。

    荀远微还是头一次见到他这副手足无措的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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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一时有些失笑。

    戚照砚却辨不清她的意思,也不敢抬眼,只是试探性地问了句:“殿下?”

    荀远微承认戚照砚方才的话的确让她震惊,但她一点也忘不了方才他在宫闱中和自己说的那些话。

    她本以为自己和戚照砚或许是志同道合,或许他的确可以成为辅佐治理好大燕江山的能臣,但她忽然觉得,有时候道不同不相为谋,她从小读的书、学的道义,不容许她不辨罔顾人命,而戚照砚更像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既然以才华为重,又为何选择牺牲利用于皋?

    荀远微内心是无比挣扎的。

    但她不能为了一句恰好说到自己心中的话便罔顾是非对错,毕竟于为君者而言,公私不分,是大忌。

    所以最终也只是说了句:“平身,”而后朝李衡点了点头,问李衡:“怎么回事?”

    李衡看了一眼缩在角落中的那个女娘,一时目光有些复杂,但还是一五一十地和荀远微说了整件事的原委:“王贺失踪后,又出了于皋的过所谬误的事情,殿下差末将查清参加贡举的考生的过所和身份,却发现这个叫韩胜的考生的身份有些蹊跷,待她出声说话,末将才惊觉,她是女娘,并非是她所持过所上的丁男,她也承认了自己是替代替这个叫做韩胜的人考试的,末将以为兹事体大,便擅自做主将殿下和戚郎中请来了。”

    荀远微循着李衡的目光瞧过去,那个替考的女娘纵使将头发绾成了和男子一样的单髻,素面朝天,不施粉黛,但若是不和男子一样身着襕衫,不裹幞头,其瘦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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