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砂手中话本的名字,很好,《昙溪霎雪》。
如果她没有记错,之前在魔宫寝殿,侍女就跟她提过一嘴,这册话本就是在造谣她和李眉砂之间的爱恨情仇。
“你怎么看得下去?”她忍不住说。
“只是好奇。”李眉砂说。
祝遥栀一把抢过来塞进手镯里,“你不准看。”
李眉砂:“可我已经看完了。”
“……”
有时候也挺讨厌他这过目不忘的记忆力。
谈话间,祝遥栀已经想好了用什么来当幻境的引子,她向李眉砂伸手,“我之前给你的姻缘结呢?我再缀点东西上去。”
李眉砂没有怀疑,解开衣襟将姻缘结拿给她。
祝遥栀接过来,装模作样地凝了几瓣霜花点上去,不忘把他支开:“你去给我沏盏茶,我想喝。”
“好。”
她将床帘放下来,借着霜雪点缀的掩饰,细细将灵力附着在姻缘结上构铸幻境,暗自施下咒术。
一盏茶沏好,枕艳骨也施咒完成。
她接过李眉砂递来的茶盏,一边喝一边细细打量手中的姻缘结,绳结编得并不细致,有些地方甚至略显潦草,被她缀上霜花遮掩了。
她放下茶盏,发现李眉砂的视线凝在姻缘结上,像是怕她收回去似的。
“别看了,还你就是了。”祝遥栀将姻缘结递过去。
李眉砂捧着那个姻缘结,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点上去的细碎霜雪,轻声说:“好看。”
也就只有他夸得下去了。
祝遥栀躺下来,把自己滑进被子里,只探出个脑袋,说:“抢劫。”
李眉砂将姻缘结收好,淡声回她一句:“要劫什么?”
祝遥栀即答:“灵息。”
反正不可能劫色。
李眉砂毫不意外,也在榻上躺了下来,伸手覆在她背上,温热掌心将灵息渡进她体内。
祝遥栀原本背对着他,但本着乱他心绪的目的,她干脆转身贴进他怀里,伸手环住了他的脖颈。
少年身躯明显一僵,很快又放松下来。
祝遥栀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慢慢等待灵息充盈身躯。
她不知道前往燕家除去存续血脉要花多长时间,尽量多要一点灵息,充满电再去。
李眉砂缓缓环住她的肩颈,拥着她轻声问:“你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剑阁百废待兴,事务繁杂,你若不想做,可以让我处理。”
“嗯,你来,我一想到就头疼。”祝遥栀随口说,“如果有空,我更想去周游四海。”
“你的身体需要的灵息日渐增多,所以我不会离开你,你想去哪我都陪着你。”少年声音轻缓。
“嗯。”祝遥栀囫囵应了一声。
她的身体……难道是因为她不属于这里,所以待久了就会被损耗?
片刻后,灵息填补了周身灵脉的每一寸缝隙,覆在她背上的手掌也轻轻下移,环住她的腰身。
祝遥栀心想差不多了,就伸手在李眉砂胸前扒拉了几下,将他的外袍褪了下去。
“不睡觉么?”少年与她附耳低语,尾音泛着丝丝沙哑。
“想睡你。”祝遥栀弯了弯唇角,手脚都开始不安分,眼底却是清冷的。
李眉砂顿了一下,侧过脸,清浅的吻落在她耳廓。
她当然是故意撩拨的,虽然这有些无耻,但如果李眉砂没有意乱情迷,她不可能得手。
其实她都不用刻意做什么,她只要倚在他怀里,半垂着眼,任由那些带着些许生涩的亲吻落在她的脸颊和脖颈上,一呼一吸间吐出的气息轻如夜雾,丝丝缕缕裹住少年的心脏。
她抬手,指尖轻柔掠过他的胸膛,心脏在她指尖下急剧地泵动。
估摸着差不多了,祝遥栀轻缓流连的手指隔着衣襟摸索到夹层里的姻缘结,凝出灵力引动咒术。
周围的景象如同涟漪荡开,一眨眼,她已经身处一叶木舟上。
幻境里是晚上,月上中天,清辉如霜。木舟行过江心月影,月光和水波一起荡开,周围的莲花也跟着摇曳生姿,暗香浮动。
祝遥栀定了定神,果然看到木舟上的李眉砂。
为了困住李眉砂,她自己也进了幻境,确保李眉砂真的沉湎于幻境后她再抽身离开。
“这是哪?”她故作惊讶地问。
李眉砂眼中掠过一丝茫然,很快他就说:“是莲花县,莲花江上有一芙蕖观,莲花县的婚俗是新婚男女要拜过观中山神,才能成婚。但近日传闻芙蕖观中有水妖害人,我们才会过来除妖。”
祝遥栀“哦”了一声,见少年穿了一身红衣,她低头一看,她身上也是一身婚服,还有凤冠霞帔。
其实她构铸的幻境就是花好月圆新婚燕尔,不过李眉砂还是太了解她,知道她不可能无缘无故和他成婚,所以才有了这一出。
祝遥栀伸手摘了一个莲蓬,剥了莲子出来丢进嘴里,忘记去掉莲心,苦得她脸都皱了起来。
看来她弄出来的幻境还挺逼真的。
然后她手里就被放了一颗饴糖,李眉砂说:“如果凤冠太重,就不用戴了。”
祝遥栀扶了扶头上的凤冠,“戴着吧,不然也太假了。”
她担心李眉砂发现什么端倪,不着痕迹地瞥了一眼,少年脸上神色如常,垂眸看着她在水中的倒影,眼底带着些许柔软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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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饲养邪神后始乱终弃》 完结&番外(第9/36页)
她这个幻境还是精准戳中了李眉砂心中渴求,虽然是为了除妖假装成亲,但也是一场让他无法醒来的美梦。
很快,木舟泊岸,江心的汀州上建起一座山神观,观中开满了莲花。
祝遥栀摸出一个红盖头盖上,然后说:“我看不清路了,你扶着我。”
“好。”
她挽着少年的臂弯,缓步从木舟上下来,因为视线被盖头遮住,只好低头看着脚下,榴红裙摆上绣了凤凰与合欢花,随着她的脚步轻缓摇曳,拂过遍地水池边的莲花,将莲瓣带到李眉砂的袍角上。
周围很安静,能听到莲瓣上的夜露滚入池水中的声响,时不时有一尾鱼跃出水面,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李眉砂带着她进了芙蕖观中,观中燃了香火,烛台上放了几盏莲花浮灯,昏黄烛光映出一层温柔暖色。
祝遥栀看见了几双大红绣鞋,观中还候着几个喜婆,见他们进来纷纷恭贺道:
“哎哟,好生俊俏的郎君,新娘子眼光真好。”
“良辰吉日,恭祝二位喜结良缘。”
“佳偶天成,琴瑟和鸣。”
……
祝遥栀压低声音问身边的李眉砂:“我们是不是该行三拜礼?”
“是,”李眉砂说,“三拜后还要洞房花烛,听说那些新婚夫妻,都是在入洞房后被妖怪杀害。”
“那就先行三拜礼。”她点了点头,凤冠珠钗晃出轻响。
一旁的喜婆说:“一拜天地——”
他们携手共拜天地。
“二拜高堂——”
二人高堂皆不在此,只好略略一拜聊表此意。
第二拜结束后,祝遥栀被李眉砂扶起来,她听见喜婆高声说道:“夫妻对拜——”
最后一拜她没有完成,夫妻对拜之前,她已经离开枕艳骨的幻境。
莲花香散去,祝遥栀再一眨眼,已经回到了寝间的床榻上,李眉砂闭上双目,还是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她挣开李眉砂的怀抱,整了整衣裳,然后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榻。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她最后看了李眉砂一眼。少年面容如玉无瑕,眉眼轻舒,淡如薄樱的唇弯起浅淡弧度。
婚礼各种习俗繁琐庄重,三拜之后就是洞房花烛,还有用喜秤挑盖头、喝合卺酒等一系列婚俗,不愁拖不住他。
祝遥栀移开视线,舒了一口气,最后轻声说:“再见,保重。”
应该再也不见了。
因为她很快就要回家了。
她抬手放下床帘,快步走出寝间,抬手施下禁制,而后御剑离开了仙盟。
缥缈云雾间的仙宫玉阙逐渐被她抛在身后,为了节省灵力,祝遥栀在半空中召出一座飞舟,直往漠北燕家而去。
飞舟在镜花海落地,她下了飞舟,系统终于有了反应:“你先去燕家。”
祝遥栀打听了燕家所在的位置,一边赶过去一边问:“你之前说的存续血脉是什么?”
系统说:“是这些外来孽物之中最危险的一脉,一旦苏醒,这些孽物就会激发存续的本能,再也无法被杀死,为了存活下去不断进食,将世间万物吞噬,这里将成为千万里荒野。”
再也无法被杀死……那简直不敢想象。
“所以,存续血脉现在还没有苏醒。”她心下稍安。
“祂即将醒来,”系统说,“按照剧情,燕家长老会将祂唤醒。”
“又是这群败类。”祝遥栀只觉脑壳疼,“之前他们已经作过一次妖了,仙盟都不管管?”
系统说:“当年涉事的长老几乎都被李梦戈杀死,后来仙盟只是对燕家加以严管,总不能对所有人都赶尽杀绝。”
是这个理,但现在这不又出事了。
祝遥栀提气轻身,步法疾如流星,很快就看到一座辉煌府邸,亭台楼阁蔓延了一整道山脉,燕家不愧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
接近燕府时,她停了下来。
系统催促道:“你快去呀,还等什么?”
祝遥栀皱眉,“你是傻吗?既然燕家那些长老都敢继续为非作歹了,我直接过去阻止他们,肯定会打草惊蛇。”
她走进附近一家客栈,要了最靠近燕府的一个房间,坐在窗棂上观察情况。
燕府门庭繁华,不少人进进出出,她还看到了仙盟修士,应该是例行公事监视燕家。
祝遥栀留意到一个细节,除了侍者,那些进出的人都是灵修。
片刻后,她看到戏班子和歌姬舞伎被侍女领了进去,似乎今日府中设了宴席。
她心念一动,顿时有了混进去的主意。
祝遥栀翻了翻手镯和储物锦囊,找了一件和刚才那些歌姬舞伎差不多的裙裳换上,戴了面纱掩去面容,怀中再抱了一把琵琶。
趁没人注意,她利落地翻出客栈,施施然抱着琵琶走去燕府。
门口的侍女有些疑惑地看着她,祝遥栀怯怯地说:“我刚才落了东西,我姐姐她们让我赶紧取了再跟上来。”
“那你跟我过来。”侍女以为她真的是落单的歌姬,便将她引了进去。
祝遥栀跟在侍女身后,不动声色地大量着四周,垂花拱门连着穿山游廊,庭院中满是琼花仙葩,檀木架上放着镂空白玉屏风,屏风后面是正房大院,旁边是给唱戏歌舞等下九流暂居的堂屋。
燕府确实气派,但她见惯了更加恢弘壮观的仙盟和魔宫,也就不足为奇了。
侍女指了指堂屋,趾高气扬地吩咐道:“喏,过去,你们这些下九流的,没有叫你们的时候就别出来了,免得冲撞了贵客。”
祝遥栀畏畏缩缩地点头,在侍女转身的时候举起手里的琵琶将她砸晕过去,再将她拖进没人的厢房,换上侍女的衣裳。
她施了易容的法术,混进那些端着糕点茶水的侍者当中,跟着他们走进了会客的正厅中。中间留出过道给歌舞者,两边的座位上各自架了屏风,隔绝外边的窥探,也听不见里边的声响。
祝遥栀看那些侍女都端着一壶酒走到屏风里,就也学着端了酒,绕过屏风去给靠后的客人送酒。
按照常识,离高处主座越远的座位,宾客的身份就越一般,修为也不会太高,看不出她的伪装。
第94章 弃华冠(可能掉sn预警)
祝遥栀把酒放在桌上, 借机打量这位客人。
金丹期男修,就是脸色发虚,看上去有点像纵欲过度, 一脸萎靡不振,单手支着下颌,都快要睡了。
祝遥栀都看困了。
片刻后, 空灵悠远的编钟声响起, 男修面上一喜, 立刻拿起她送来的那壶酒, 倾倒在桌上。
酒液没有沾湿桌布,反倒是悬空浮起,凝成一面水镜, 镜面并不平滑, 而是布满一个又一个的切面,每个切面都是在场客人的影像。
不过,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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