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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地如此繁复的布置……</P>
就是在告诉他，沉迷于这些虚荣、虚浮之中，只不过是固步自封，只不过是在迷失自我。</P>
水神不断的点化……</P>
“你，悟了吗？”</P>
耳旁突然听到轻唤，金翅大鹏蓦然回神，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又站在了歪脖子树下，站在水神面前，那【迷路了】木牌之前。</P>
噗通！</P>
金翅大鹏双腿一弯跪了下去，双目之中满是泪光，曾经高傲的头颅，渐渐地低了下去，抵在云路上。</P>
“我错了……</P>
我只是逞一时意气投奔西方教，我只是想证明我不比孔宣差。</P>
我早已迷失在了路途上，我早已不知自己该往哪飞。</P>
我生有极速，却无人告诉我该飞往何处，从没人告诉我该做什么！”</P>
李长寿：……</P>
是这么悟的？</P>
自然，也不能排除金翅大鹏是在故意装成这般模样。</P>
稳一手，按计划行事。</P>
李长寿缓缓叹息，言道：</P>
“迷途知返，浪子归心，万物终善，道法自然。</P>
再去走一遭吧，这次不要用法力。</P>
去听，去看，去思考。”</P>
金翅大鹏抬头看了眼李长寿，双目之中满是迷茫，低头再次行礼：</P>
“是。”</P>
言罢，金翅大鹏站起身来，步伐有些飘忽，走入了下一道生门。</P>
他依照李长寿所说的话语，这次放慢身形，在早已熟悉的大阵中慢慢行走，很快就发现了一些此前并未发现的细节。</P>
——自然，这是李长寿刚加上去的。</P>
比如一幅画卷、一面石板、一处刻画在岩壁上的简笔画。</P>
开天辟地的故事，龙凤大战的情形，巫妖人三族争锋的过往……</P>
一些经文，一些似是而非的句子，一些让人道心安宁的诵经之声。</P>
金翅大鹏的目光渐渐清明。</P>
他悟到了生灵之渺小，悟到了天地之伟岸，悟到了自己此前不过是跳梁小丑，悟到了天道恢弘、圣人昭昭。</P>
极速反倒是束缚，超脱并非简单飞出天地去混沌海，自己来世上行走，终归是有自身的意义。</P>
半个月后，金翅大鹏鸟再次回到了那棵歪脖子树下。</P>
他微微一笑。</P>
此前心浮气躁、心入魔障，穿梭在这连环困阵之中，飞得再快、飞的再急，也不过是原地打转。</P>
而此时的他，戾气全消，漫步半个月回返此处，虽又回到了原点，但看到了不同的世界、不同的天地，心已完全变化。</P>
金翅大鹏鸟撩起长袍下摆，动作坚定而迅速，跪在了李长寿面前。</P>
“多谢老师指点迷津，金翅大鹏鸟此前犯下数桩大罪，请老师责罚！</P>
但，此身还愿为凤族计，请老师留弟子一命，待凤族再有血脉繁衍于天地间，弟子自领一死。”</P>
李长寿含笑点头，身影化作云雾消散，但周遭，却浮现出了一幕幻境。</P>
与此同时，金翅大鹏鸟感受到了熟悉的气息……</P>
孔雀……</P>
幻境是一片密林，其间显露出孔宣那窈窕纤美的背影，林中响起了李长寿的话语。</P>
“道友放心，我自会尽力而为。</P>
只是，道友你当真决定了吗？如此大的牺牲……”</P>
“嗯，”孔宣略微回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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