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齐齐叫起来,可不就吵嘛。
“还早呢,你再睡会儿,”郑青云抬手把被子往上提了提,“有没有什么要买的东西?”
方竹闭着眼,呼吸清浅,就在郑青云以为她睡着时,又听人开口:“多称点儿花椒,好想吃麻麻辣辣的。”
郑青云视线不由落在她腹部,心里越发好奇那里面住着的小家伙是什么样。
都说酸儿辣女,但方竹自打怀孕以来,口味奇特得很。一开始是喜欢吃酸,后来变得嗜甜,现在又改麻辣口,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好在方竹一直胃口挺好,没跟有些妇人一样闻不得荤腥,吃什么都想吐。
因此她还跟家里人打趣,娃娃是男是女说不准,但肯定是个嘴馋的,不管什么味道都想尝一尝。
就发呆的这一会儿功夫,方竹又睡得安稳。郑青云没再打扰她,穿好衣裳,蹑手蹑脚出了门。
天暖之后,他们再没费心给鸡煮食。郑青云洗漱好,舀两瓢谷壳倒进桶里,和清水一起拎去矮林。至于草料,等陈秀兰起来再剁着喂。
把鸡群放出来吃食,郑青云在鸡窝里摸到八只鸡蛋。经过一年的喂养,母鸡都养成习惯,很少再有机会在外面寻到鸡蛋。
产在稻草窝里的蛋都是干干净净的,也用不着擦,郑青云直接都放进装过清水的木桶,提着走出竹篱,将外围的香椿芽掐得干干净净。
回屋的时候,他顺便给牛棚里扔进一大捆青草,看着水牛大口嚼得欢,才转身离开。
踏入灶房,陈秀兰跟方竹已经起床,准备生火烧水煮饭。
郑青云蹲在地上,将香椿芽拿出来,分成一把一把用棕叶子扎紧。椿芽刚出来这阵,正是好卖的时候,价高也抢手,按六七文一小把更合算。
香椿扎好跟昨天掐的蕨菜一起放进竹篮里。
鸡蛋则放进大木箱最上一层,一个紧挨一个摆整齐,空隙处都用麦麸填满,顶上再铺一层稻草,然后盖上盖子,放到车厢里。
木箱是郑青云特地请村里的木匠打的,一共有两只,每只都能装一百枚鸡蛋。三面都嵌着柔软的动物毛皮,装鸡蛋时还垫了稻草。只要摆放紧凑,驾车时走得慢些,基本上不会有裂的。
最近一直在忙,都没抽出空去城里,加上恢复下蛋的母鸡也多,平摊下来一天也能捡二十枚左右,这回一共攒了一百七十三个蛋,只能把两个箱子都用上。
郑青云把东西都稳稳当当放进车厢,就准备驾车出发。
陈秀兰站在灶房门口喊住他:“你不吃早食?”
“今天要转的地方多,我早些过去,随便买点儿吃,晌午你们也别等我了。”
“哎!那你路上慢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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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车慢吞吞走到山脚下,有要进城的村人看见,招手示意郑青云停下。
郑青云没拒绝,说明自个儿走得慢,见人没反驳,收下铜板等她上车。并拜托人家帮忙看顾一下两个木箱,别让它们滑动。
沿路载了几个妇人,都是本分又热心的,知道木箱里面是鸡蛋,一路上都没敢乱碰,还把木箱牢牢靠在车厢壁上,用其他东西抵着。
第74章 第 74 章
临近申时, 牛车终于缓缓驶进院子。
听到动静的陈秀兰迎出来,待郑青云跳下车后关切问道:“回来了,事情都办妥了没?”
郑青云绕到车后,把车厢里的东西一件件取下来, 笑着回道:“金大师明天来帮忙选地儿, 我一早去接他。打井的师傅也找好, 是吴家班的。他们兄弟四个做这一行多年, 城里好些人家的井都出自他们的手。虽说价钱贵点儿, 但从不拖延, 材料和人工全包,也省心。商定过后,拢共算十两银子,晌午管一顿饭, 一个月内保证完工。”
十两银子乍听起来很多,但仔细琢磨其实也不算黑。按照郑青云在城里做工的经验, 一个人一天的工钱就在六七十文, 四兄弟一月算下来要七八两。再加上各种材料钱,十两也能接受。
另外打井是个费时的活,一个月确实挺快的。
陈秀兰在心里合计一番,觉着这样也不错, 省得日后麻烦。
“那有说什么时候动工?”
“我请金大师帮忙算了个日子, 就在这个月二十七。”
“二十七, 那就只有三天了。”陈秀兰喃喃。
“嗯, 酒水、茶叶什么的我也备好了,肉菜家里都有, 便只买了只烧鹅明天招待金大师。”
陈秀兰点点头,对他的安排没什么意见, 帮着把油纸包和瓶瓶罐罐搬回屋放好。
最后瞅见郑青云从车上拎出个布包,不免好奇:“这又是什么?”
郑青云露出一嘴大白牙,把布包解开给她看:“路上碰见卖小玩意儿的货郎,给娃娃挑了几样。”
陈秀兰也没觉得孩子才几个月,买这些为时尚早,乐呵呵地摆弄着拨浪鼓、彩色沙包……
郑青云干脆把布包扔给她,迈步就往卧房走。
陈秀兰连忙叫住他,“她和小桃在你金花婶子家玩。今儿你走后没多久,宋家就来人下聘了,我看小竹无聊,让她去和小芳谈谈心。”
宋家小子便是和秦小芳定过亲的,正月里那边双亲曾上门跟秦家商议成婚的事儿。两人都到年纪,秦德福夫妇没再拖,欢欢喜喜地同意了。
郑青云听秦大柱讲过,也不觉意外,只道:“那我去接她们。”
“去吧去吧。”
因着去请金大师的时候,他似乎刚起,第二日郑青云吃过早食才驾着牛车上他家接人。
金大师全名金秋,已年近半百,极为清瘦,两鬓早已斑白,但腰背挺直,双眼更是深邃明亮,仿若洞察世事,颇有点儿仙风道骨的意味。
陈秀兰如今对这类人的本事深信不疑,等郑青云领着人进门,又是茶水又是糕点零嘴,全送到方桌上。也不敢多言,只留下郑青云陪客。
金秋声名在外,但性子还算随和,没怎么摆架子。慢悠悠品完一杯热茶,一手托着罗盘,一手捋着胡须往外走。
金秋绕着院子转圈,走两步就低头看一眼罗盘,有时还会蹲下身在地上摸一摸。
郑青云远远跟在身后,看不出什么名堂,只好一言不发。方竹等人也站在屋里,默默看着。
院子不大,金秋没多久就把每一处都查看完。
郑青云正想问他结果如何,金秋摇着头先开了口:“这院子里不行,出不了水,再去外面看看。”
既专程请人来,就得相信人家,因此听闻此言,郑青云只是皱了皱眉,语气如常道:“有劳。”
金大师说话声音不大,在屋里的人没听清,只能看到他摇头后突然往院外走,一下都提起心。
“怎么要走了?也没说要在哪儿挖井啊?”
陈秀兰跨过门槛,准备追上去,走到一半发现金秋在竹篱外转悠,又退回去,对同样担忧的姐妹俩说:“没走呢,估计院子里不合适。”
院外的两人专心看地,没发觉她们的小动作。
郑青云走在金秋身后,面色如常,其实心里也在打鼓。
又走了几步,金秋再次蹲下身摸摸看看,最后还拽起根带着湿土的杂草,捻几下后随手抛掉。
郑青云以为还是不行,不想金秋笑了下,说:“就照这儿挖,极好。”
这位置在院子东南方向,离篱笆不过两步路,也不算太远,总归比下山挑水方便得多。
郑青云道声谢,赶紧把手里的木棍插在地上,又从怀里掏出条布巾拴上,如此一来就不会记错。
两人回到院里,郑青云冲着屋里一点头,赶紧打来水供金秋净手。
洗去指尖污泥,金秋接过郑青云递来的布巾仔细擦干水后,开口道:“既已选好,我就告辞了。”
“等会儿我送您回去,听说您爱吃烧鹅,我特意买了一只,还有梨花春,多少用一些再走。”郑青云挽留。
金秋纠结片刻,终是颔首应下:“叨扰了。”
郑青云引着他进堂屋喝茶,才去灶房知会陈秀兰她们。
知道井址选好,几人高兴得不得了,一点儿不嫌麻烦,麻利地生火烧水,淘米蒸饭。
烧鹅、蒸腊肠、水蒸蛋、凉拌蕨菜、炒水芹,配上白米饭和一壶梨花白,虽不是什么名贵食材,但对乡下人来说,已十分拿得出手。
郑青云听来的消息不假,金秋的确喜欢烧鹅和梨花白,用了不少。许是觉得不好意思,他又主动帮忙改了屋里屋外的几处布局。
待酒劲儿稍稍缓解,金秋再次提出下山。这回没人再拦他,郑青云把事先准备好的红封交与他。
选井址于风水先生而言不是什么麻烦事,价钱没那么高,郑青云早找人了解过,包了两钱碎银。
等他套好牛车送人下山,留在屋里的三人这才到院外去看金秋给选好的地方。
虽说在跟她们原本的计划有些出入,但只要能打成井也算不了什么,不过几步路的事,好过挑着担子爬上坡。
陈秀兰四周看看,笑得合不拢嘴:“这地儿好,离果园还近些,浇水方便。”
方竹瞧着爬满喇叭花的竹篱,提议:“要不还是将院子扩一扩,把水井纳进来,进肚的东西,在外面总归不放心。”
虽说她这样想有些欠妥,但一个村里拢共就两三口水井,难免有人眼红,万一往里扔些什么脏东西,弄坏了水哭都没地儿哭。
陈秀兰收起笑,面色透出几分严肃:“你说得对,是要圈起来。”
郑青云一回来,陈秀兰就把这事告诉他。
“正好,打井这段时间我都在家,干脆把院墙重新修一修。家里现在东西多,竹篱防不住什么,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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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我去拖些砖石,建个高点大点的围墙,水井和牛棚都圈进来。”
陈秀兰:“这样再好不过。”
郑青云说干就干,翌日大清早就出门去买砌墙用的砖石。建院墙不比垒兔子窝,要的材料多,还得尽量平整。自己到山沟挖,费时又费力,兴许还没用,不如去砖石作坊买。
怕累着水牛,郑青云分了两天把砖石等运上山。
打井的师傅也如约上门。
四个人都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长相极为相似,一看就晓得是亲兄弟。据说他们爷爷辈就是做这行的,一代传一代,兄弟四个十几岁就跟着到处打杂,经验丰富。
约摸辰时,郑青云在篱笆外布好方桌,上面有花生瓜子,桃子苹果,还有鲜鱼一条、公鸡一只。
一群人焚香烧纸,敬过山神和土地公。又点燃炮竹,于噼里啪啦声中,由郑青云挖下第一锄头,便正式动工。
郑青云站在一旁看兄弟四个闷声干活儿,都肯下力气,稍稍放下心,也拿着家伙事去拆竹篱砌院墙。
就那么大的地方,也没什么东西遮挡视线。郑青云忙着自己的,时不时抬头看看,那兄弟四个的动作就尽收眼底。
劝说郑青云请吴家班的人所言不假,兄弟四个干活果然肯吃苦,中途都没怎么歇过,顶多喝口水、去趟茅房。
都是些外姓汉子,方竹她们不好到外头去盯着,只能在屋檐下远远地看,但见个个都很卖力,也觉得高兴。
帮不上什么忙,她们只能勤烧些茶水。因发觉几人都不爱喝热茶,每次都烧上满满一壶,放凉后再给人送过去。
一晃快到晌午,第一天动工,饭食理应丰盛些。都是下力气的活,还要管饱顶饿才行。
婆媳俩一琢磨,和了苞米面,蒸出足足三屉黄澄澄的大馒头。如今天不热,放着明儿还能吃一天。
昨儿下午捞的鱼还有两条,大的掺着前些日子烫的酸菜炖一盘汤,小的则加花椒辣椒烧好,好留给方竹解馋。再用腊肉炒个竹笋子,荤菜就足够。
素菜更简单,刺苔子撕去皮后在水里烫一烫,拌上盐和酱油,再夹一碟酸萝卜就好。
二月末,太阳还不算毒辣,但一直在动作,几个打井的师傅,包括郑青云都热得满头大汗。一进院子就从缸里舀水往脸上浇,也懒得擦,盯着水珠就往堂屋走。
几个师傅一看桌上的饭菜,眉头微动,显然十分满意。他们常在外奔波,不是没遇到过抠搜的主家,馊饭馊菜都吃过,但因着要赚钱,也只能忍,可并不代表他们就不讲究。
郑青云在堂屋陪师傅,方竹她们只在灶房支了张矮桌用饭。
陈秀兰挑一口烧鱼吃过,立马龇着牙找水喝,回头见方竹一口接一口吃得香,哪怕不是第一次,还是觉着舌根发麻。
不过她也没让方竹别吃了,只倒了杯热水放到她手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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