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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外婆添置冬衣吧。”</P>

    她看了眼母亲，意有所指，“再说，我和娘现在也不缺钱使。”</P>

    张氏捏着钱袋的手紧了紧，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P>

    张顺风看看妹妹，又看看外甥女，忽然明白了什么，笑着把钱袋收了回来：“好好好，我们燕丫头现在有出息了，能照顾家里了。”</P>

    江玉燕抿嘴一笑：“舅舅难得来，您和娘好好说说话。”</P>

    说完便转身出了屋子。</P>

    待江玉燕走后，张顺风压低声音对妹妹说：“你这闺女，可比你会做人多了。”</P>

    他指了指张氏头上的银簪，“她给你买这个，是真心孝顺你。你可别……”</P>

    “知道了知道了，”张氏不耐烦地打断哥哥，却下意识摸了摸银簪，眼神闪烁，“我又不是不知好歹的人……”</P>

    张顺风在江家待了一会儿连午饭都没吃就赶着车回家，张氏劝不动，只好让他走。</P>

    腊月二十四。</P>

    江家灶房里就飘起了糖瓜的甜香。</P>

    周氏带着一大家子早早备好了祭品。</P>

    一盘金黄酥脆的糖瓜、一盘苹果、一碟红枣，还有一小壶米酒。</P>

    周氏亲自用新布巾把灶台擦得锃亮。</P>

    江老爷子背着手在灶房门口踱步，时不时往里张望。</P>

    “燕丫头，糖瓜够甜不？”张氏难得没躲懒，凑在灶前帮忙，眼睛却直往糖瓜上瞟。</P>

    江玉燕抿嘴一笑：“够甜，保管灶王爷吃了嘴甜，上天言好事。”</P>

    她指了指碗里，“娘尝尝？”</P>

    张氏刚要接，忽听周氏咳嗽一声，赶紧缩回手：“祭神的吃食，我可不敢动。”</P>

    她现在可学乖了。</P>

    江玉燕点点头，看来娘还是有些长进了。</P>

    老爷子在门外哼了一声：“知道就好。”</P>

    天色完全暗下来时，一家人整整齐齐站在灶前。</P>

    周氏亲手点燃三炷香，恭敬地插好。</P>

    然后领着女眷们跪拜，嘴里念念有词：“灶王爷上天，好话多说，歹话少言……”</P>

    江玉燕跪在最后，抬头望着灶神画像上慈祥的笑脸。</P>

    祭拜完毕，老爷子给每人分了块糖瓜。</P>

    张氏吃得眉开眼笑。</P>

    灶火噼啪作响，映得每个人脸上都红彤彤的。</P>

    腊月二十七，赶大集。</P>

    天还没亮透，村口的土路上已经热闹起来。</P>

    驴车、牛车吱呀呀地往镇上赶，车轱辘碾过的泥地溅起冰碴子。</P>

    江老爷子领着几个儿子去镇上买年货。</P>

    周氏则带着女眷做些吃食。</P>

    灶房已经升了炊烟。</P>

    周氏系着粗布围裙，正指挥着媳妇们忙活。</P>

    大铁锅里炒着花生。</P>

    “老大家的，把芝麻炒得再脆些。”周氏用木勺翻动着花生，头也不抬地吩咐，“燕丫头，去里屋搬坛子来。”</P>

    江玉燕应了一声，打开里屋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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