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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01 章
五天前, 游轮上。
在艾伯特侯爵的逼问下,医生颤颤巍巍地说出了方俞的异样:“方俞先生是因为身体虚弱才晕船的,他不?需要治疗晕船的药物, 他需要静养、休息……”
艾伯特敏锐地察觉到医生话中还有隐情,追问道:“为什么身体虚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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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看了一眼方俞又看了一眼艾伯特侯爵, 终是?在艾伯特侯爵严肃的质问声中说出了真相:“方俞先生?的身体虚弱, 大概是因为……他不久前才流/过/产……”
医生?的声?音越来越小,但艾伯特还是清楚地听见了他说的每一个字。
方俞流/过/产。
餐厅里凝滞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艾伯特侯爵面色阴沉地挥退了医生?, 看向方俞,方俞脸色苍白病态, 眼底是?一摊死寂。
艾伯特:“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他们最近一次近距离接触是?在那个晚宴夜, 那时他被嫉妒冲昏了头?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 没让方俞吃避/孕药。
只有这一次, 他的顾虑便成真了, 但方俞竟然在他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 悄无声?息地抹去了它的存在……
艾伯特的眸色越来越沉,复杂的心绪像是?烈火灼烧着他的神经,他感到震惊,感到荒谬, 还有被藐视了权威的愤怒。
就算要杀死那个孩子也应该是?由
依譁
他艾伯特来决定,方俞没有权利决定这个孩子的生?死,他更没有权利隐瞒这个孩子的存在!
他怎么能这么做, 他怎么敢这么做!
方俞:“就是?他说的那样。”
方俞没有辩解、没有推脱, 平静地承认了这件事。他日夜生?活在宅邸的监控下,本就不?觉得这件事能瞒过艾伯特, 艾伯特总会知道,或早或晚罢了。
艾伯特的脸色更差了,他按耐住滔天的怒火,压低声?音问道:“是?意外吗?”
是?因为身体虚弱孩子才流掉的吗?是?因为恐惧才决定隐瞒的吗?
所剩无几的理智想不?出其他合理的原因,艾伯特紧紧盯着深棕色的眼眸,想在其中找到一丝不?忍与失落,然而方俞的眼眸中仍是?他六年日夜相对的冷清,没有一丝变化。
方俞:“不?是?。”
方俞不?做无谓的抵抗,他知道即便现在他说是?意外,多疑的艾伯特也不?会相信,他会去翻查宅邸内所有的监控记录,总会找到他故意致使自己流/产的证据。
若是?艾伯特亲眼看见那个画面,后果绝不?会比他现在承认更好。
艾伯特:“是?谁帮你流掉的?”
理智的丝线越绷越细,烈火顺着细线蔓延,艾伯特急需一个宣泄口,他要找一个承担怒火的人,他要给他的尊严和他未出世的孩子找一个该死的陪葬品。
是?谁给方俞提供了药物,是?谁给方俞进行了手术,到底是?谁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与他的omega暗通,杀死了他们的孩子!
方俞摇了摇头?:“没有谁帮我,我自己流掉的,才两个多月,外力击打,很好流掉。”
方俞说得像是?一件再?简单不?过的事,一语带过了疼痛、鲜血、生?死交错。
艾伯特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握住,只是?想想那个画面,窒息,压抑,痛苦便将他淹没。炙热的火焰瞬间熄灭,艾伯特指尖微颤,抬手抚上方俞的手背,还未说出任何?话语,掌心下的手指便倏地收回。@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方俞不?知好歹的抗拒再?度点燃了艾伯特的怒意,艾伯特收回了手掌,赤色的眸子越烧越旺。
不?论再?怎么淋漓、残忍,这都是?方俞自己的选择,没有任何?人的指使,教唆,方俞亲手杀死了他们的孩子,那个有着他们血脉的孩子!
艾伯特倏地起身,拉起方俞的手臂就向外走,方俞没有挣扎,被他一路拉进了雨幕。
艾伯特:“都不?许过来!”
艾伯特下令所有的侍从仆人退下,将方俞拉到甲板,放开?方俞,深呼吸,努力按捺自己的情绪。
甲板上的海风混杂着雨水打在两人的脸上,浇不?灭艾伯特的怒火却让方俞的脸色更加苍白。
艾伯特看着虚弱的方俞,愤怒渐退,荒谬的情绪席卷心头?。
Omega的天性会更加渴望、怜爱子嗣,血脉问题也不?是?方俞需要担忧的问题,能诞下贵族的血脉对于他而言是?无上的荣耀,他为什么要违背天性,不?惜伤害自己也要流掉这个孩子?
他为什么要流掉他们两的孩子!
艾伯特深吸一口气,用尽量冷静的语气问道:“你为什么要流掉它?”
即便它是?一时冲动的错误,即便它不?存在才是?最好的结果,但艾伯特依旧感到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从心底涌出。
艾伯特不?得不?承认,哪怕只有一瞬,他真的期待过这个孩子,即便这是?一个血统不?纯的孩子,但它是?他与方俞的孩子,他和方俞的特征会在孩子的身上融合,孩子会在他们身边渐渐长大,长成他们的结合版,他与方俞会因为这个孩子紧密结合在一起。
那时他就可以彻底拥有方俞,方俞静水无痕的眼眸中也会映出他的倒影。
但这一切都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横跨在他面前最大的障碍不?是?血脉观念,而是?方俞与他残忍狠毒的决定。
方俞没有说话,沉默地裹紧了外套,他的身体还未恢复,身上还有未消退的伤痕,体内的创口还没有痊愈,每分每秒都会传来密密麻麻的钝痛。
为什么要流掉它?艾伯特怎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多么显而易见啊。
方俞的沉默将艾伯特紧绷的神经拉至极限,艾伯特感到荒谬可笑,他发?现自己竟然在渴望,渴望方俞给出一个,连他都想不?出的,迫不?得已的答案。
但他知道方俞不?会。
方俞从不?如?他所愿。
他想要的从来就没得到过。
艾伯特:“你聋了吗!我在问你话!说话!”
多年的自持优雅都被抛至脑后,艾伯特情绪失控地拉起方俞的衣领将他按上栏杆,瞪着方俞的眼睛里是?失控的疯狂。
六年的时间,他用尽了一切方法接近方俞换来的只有方俞的冷漠,仿佛这六年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都是?奢望。
方俞总是?纤尘不?染地伫立在遥不?可及的远方,冷漠地看着他使出浑身解数上演蹩脚可笑的独角戏,不?论他如?何?挟逼、如?何?强求,方俞都不?属于他。
他接受不?了!
艾伯特:“你是?我的omega,诞下我的子嗣是?你荣幸也是?你的责任!你为什么要流掉这个孩子!你就这么厌恶它,厌恶到一定要亲手杀死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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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紧的领口勒到脆弱的腺体,方俞痛得无法呼吸,眼前的画面因为缺氧而昏暗,盛怒的艾伯特已经失去了理智,方俞知道自己在劫难逃,咬紧牙关,抬起眼眸直视艾伯特眸中的疯狂,艰难地开?口:
“我不?厌恶这个孩子。”
“我只厌恶你。”
方俞的话语成了压垮艾伯特的最后一根稻草,脸上温热湿润的不?知是?雨水还是?别的什么,艾伯特疯狂地怒吼着,叫喊着,羞愤、狼狈又绝望。
艾伯特终于意识到,他永远不?可能拥有方俞,方俞对他的厌恶深入骨髓,不?想和他有一丝一毫的联系,他的冷漠疏离下不?是?温顺柔和而是?露骨的敌意与厌恶,从未改变。
他改变不?了方俞。
他想要的,永远都不?会得到了。
而后的记忆混乱扭曲,当艾伯特清醒过来时,甲板上只剩他一个人了,栏杆上凹陷的木纹里还有丝丝血迹,艾伯特鬼使神差地握上了凹陷的指痕,缓缓收紧,像是?握住了方俞的手掌一样。
只是?这一次“方俞”没有抽回手,安静地与他十指交扣。
但那颗沉重跳动的心脏却仍旧无法控制地坠入了无尽苦痛的黑暗深渊。
再?无一丝光亮。
第 102 章
没有方俞的五天日夜, 艾伯特如往常一般出入着各大宴会、声?色场所,他仍旧是万众瞩目的焦点,面上依旧挂着温和优雅的微笑, 就仿佛邮轮上的那夜只是他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无足轻重, 翻过即止。
他还是掌控一切的胜利者。
艾伯特的身边依旧萦绕着许多香甜可口的信息素, 他的财富、权势依旧让omega们趋之?若鹜,他在众多温顺可?人?的omega中挑中了一个年轻的男孩, 他是洛克菲罗子爵的小儿子, 当前还?是白塔的学生。他纤细、清秀、爱笑,看向艾伯特的眼中是对上位者的仰视与倾慕。他的身上具有
弋?
艾伯特心中omega该有的一切特质, 但真正吸引艾伯特的, 是少年柔顺的黑发和深棕色的眼眸。
艾伯特觉得自己快要魔怔了。
他在初见?少年时便一瞬恍惚,少年长得与方俞有三分相似, 每每看向少年时, 艾伯特总能在他的身上看到方俞的影子。
不。
不止看向少年时……
这?五天来, 艾伯特没有片刻能摆脱方俞的影子。
他的宅邸每一处都有方俞生?活过得痕迹, 各处宴会厅每一间都有他带方俞出席的记忆,他不论走到哪里,方俞的身影都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邮轮上的那份屈辱与悲伤没有随着方俞的离开而消失,反而慢慢渗透进了他的皮肉刻入了他的血骨, 带着令他不敢细想?的绵长痛苦。
艾伯特曾经下?令烧了一切与方俞有关的东西,现在发现,这?六年朝夕相处的回忆才是最难处理的“遗物”。
艾伯特感到压抑烦躁,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顺遂的生?活脱轨失控却无法阻止、无法疏解、无法释怀, 他用辛辣的酒精与甜腻的信息素麻痹自己的神经,逃避整个世界却逃不过自己, 逃不过片刻安静的空气中那熟悉的疏离冷清,也逃不过每一个午夜梦回时沉郁着厌恶的深暗眼眸。
而现在,这?个与方俞有着相同姓氏的少女出现在他的面前,一口一句哥哥,将他最深沉最压抑的阴暗情绪翻出,哭喊着质问他为什么要杀死方俞。娇弱的哭泣声?在他的心中燃起一团暗色的火焰,方俞的名?字便是燃料,烈火炙烤,越烧越旺。
艾伯特看着方悦,眼睛红的滴血:
他不想?再从任何人?口中听到方俞的名?字了,既然她六年都没学会闭嘴,那他只能让她永远地?失声?了。
艾伯特将少女扔到地?上,从身边的保镖身上抽出配/枪,顶上少女的脑袋,怒火中烧:“既然你这?么挂念他我就送你去见?他吧,你们这?些低贱的平民果然都是养不熟的白眼狼,胆敢伤害贵族的血脉,罪该万死,你们……”
“哈……”
一声?轻笑打断了艾伯特的话语,少女突兀的笑声?打破了房间里窒息的氛围,房间里莫名?升起一丝诡异的寒意。
艾伯特感到荒唐,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正要用力,忽而酸麻的痛楚顺着手?腕上的神经传至大脑。少女抬起未被卸下?关节的手?臂,紧紧扣住了艾伯特的手?腕,手?中是足以捏碎腕骨的力道,艾伯特倒吸一口凉气,用力抽动着手?臂,却不论怎么挣扎都无法逃脱少女的禁锢。
少女低哑的笑声?悲怆凄凉,像是疯了一般,明明在笑,苦涩的泪水却止不住地?从眼角流下?:“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他,就因为这?个你就杀了我哥哥……”
方悦曾想?过哥哥是否是因为不堪折磨而选择反击,在刺杀艾伯特的过程中被艾伯特控制、拿下?,否则她无法想?象隐忍安静的哥哥怎么会招来杀身之?祸。
但她没想?到,艾伯特竟然是因为如此荒谬的原因结束了哥哥的生?命!
方悦低垂着头,声?音沙哑地?像是一台老破的风箱:“你知?道吗?我哥哥是一个人?,是一个会哭,会笑,流血会痛的人?!你们这?些虚伪的贵族,眼中只有那所谓的尊贵的血脉,张口闭口都是低贱的平民,你从来没有把他当做一个人?一样对待,却要求他像你想?要的那般亲和温顺,简直痴心妄想?!”
方悦一点点移开枪口,深暗的眼眸中孕育着滔天得巨浪:“什么贵族的血脉,什么罪该万死,你不过是因为渴望得到哥哥的垂怜,没能如愿而恼羞成怒罢了。”
方悦满面泪痕,抬起眼眸看向艾伯特,明明浑身血迹狼狈不堪,但她的眼神中却是居高临下?的冷漠与鄙夷,宣读着对艾伯特的审判:“你爱我哥哥,你爱方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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