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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向夏光时心间已然有了决断:“总之不管是什么感情都没道理让它影响到陆钧行艺考,这是我的失职。”

    夏光正要再说些什么,就见乔晗从工作室门口跑进来,一路大喊:“夏光姐!老板!大余在隔壁餐馆学会了新菜,叫你们赶快过去试吃!”

    林云笙一边收着散落在桌面上的几页纸,一边对乔晗说他还有事要忙,让夏光跟着她先过去。

    林云笙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盯着陆钧行的那两份作业,发了好一会儿的呆。

    出院之后的这几年,他为了在面对世界时能拥有可观的清醒与冷静,总习惯循规蹈矩地缩在自己的壳里。

    林云笙懈怠社交、固守原则、每天不是在工作就是呆在家里看书,试着让周遭的一切风险都降低在自己可控的范围内。

    而陆钧行对于他来说,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意外。

    陆钧行……

    办公室的玻璃门忽然被人推开,林云笙被惊得下意识伸手反扣住自己大腿上的两叠作业,然后故作平静地抬头去看来人。

    陆钧行一见到林云笙便瞬间红了眼眶,他依靠本能从声带里震出一声喑哑的响:“林老师……”

    林云笙被陆钧行这么一喊,原本都要溢出来的思绪当即化成一片空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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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看展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吗?”林云笙看人站在门口愣愣发怔,慌乱地把两叠作业放到一边,径直走到陆钧行跟前之后,他才发现自己乱了分寸。

    林云笙抬手就要去擦陆钧行脸上的泪痕,却又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堪堪把手顿在半空,试图转身去找更为恰当的纸巾。

    陆钧行哪里肯放人,他一把环过林云笙的腰际,将人揉进自己怀里,理不直气也壮地把头埋在他的肩窝。

    两片紧贴着的胸膛感受着同样的起伏,脖颈上缓缓蔓延流淌的泪,让林云笙几度错觉自己现在全身的感官好像都在为了感知陆钧行而活动。

    林云笙迟疑地伸手攀上陆钧行的后背,轻声问:“感觉好点了吗?”

    陆钧行摇了摇头,头发蹭得林云笙的脖颈痒。

    这下林云笙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他是向来不擅长安慰别人的。

    于是林云笙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让陆钧行抱着。

    半晌,等陆钧行自己缓过劲来,他便闷声闷气地向林云笙讨要说法:“林老师,我刚刚回家的时候都没有找到你。”

    “因为我拿了剩下课程的教学计划,还有你作业的一些片段来找夏光看问题。”林云笙怕陆钧行介意,解释道,“片段就是之前跟你打过招呼的那几个,没有再拿其他内容。”

    陆钧行有更介意的事情:“但是我刚刚给你打了好几个电话你全部都没接。”

    林云笙摸出自己裤口袋里的手机,按亮屏幕,上面果然有二十几通未接电话,“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事情,没去注意来电提醒。”

    “那林老师要给我换一个特殊铃声,”陆钧行吸了吸鼻子,得寸进尺,“除非在工作,不准对我设静音。”

    林云笙犹豫两秒后,妥协了:“好。”

    陆钧行还是懊恼,他不肯松手,又不懂怎么具象自己的内心。

    林云笙就像一锅沸腾的清汤白水,包容、退让,就算有绵绵残酷的悲伤放到他身上都能瞬间变得寡淡、稀疏平常,你只有把手伸进去,才能触到里面如刀山火海般的滚烫。

    一个小时前,陆钧行回到家里看见屋子里一片空空荡荡,连打了二十多通电话都联系不上林云笙,天知道他被吓成了什么样。

    “林老师,”陆钧行期期艾艾,“他们都错了。”

    林云笙没反应过来:“什么?”

    陆钧行又撞上了一团棉花。

    他喉间一堵,偏偏不死心,洋洋洒洒的自我意识凝练成一颗跳动的标记,融进血液,循环了一遍又一遍。

    “因为他们都说错了,你才没有去颁奖典礼,对吗?”

    林云笙身形一僵,环抱着后背的双手逐渐脱力,不自觉地搭上了陆钧行的两臂,他的上身后仰,怔怔地对上了眼前人流转的目光。

    今天慕名来看特等奖作品的人有很多。

    陆钧行看完第一遍的时候,徐悦说她已经逛完了,先走一步。

    陆钧行看完第三遍的时候,白昊说他看不出门道,还是不凑热闹了,便在等待区里看陆钧行自己排队,然后又进了四次展厅。

    于是,陆钧行一个人来来回回地在展厅里,把林云笙的作品看了整整七遍。

    他不明白,明明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影片里山雨欲来的摧折,那为什么大家又都舍得一边歌颂林老师,一边把他往更孤单的高处推呢?

    陆钧行不是万事能及的天才,他对这种纯视觉影像的分析苦手得离谱,就算与林云笙朝夕相处,他的头顶上也不会有根钨丝把两个人焊在一块,共感共振。

    所以陆钧行只好承认自己的笨拙,只好一遍又一遍地迎着白昊讶异的目光,踏入放映厅,去弄明白这部短片里真正的意有所指。

    这个社会里大部分的人从小不愁吃穿,知道眼睛近视要配镜片,作业写不完就熬夜,成绩差了去补习,生活过得囫囵吞枣,只为赢下一场又一场的竞争。

    林云笙讨厌自己,也讨厌从他呱呱落地之初,就开始对着自己口若悬河的社会。

    它不负责任地告诉每一位新生儿,去磕吧、去碰吧,然后你们该懂的自然就都懂了。

    友谊破裂、感情受挫、家庭不和、焦虑抑郁;孤独、崩溃、被霸凌、被压榨,所有情感生存好像统统都不是事,等考上大学就好了,等工作就好了,等结婚就好了……

    无数人的自我都在高度的压力下被理所应当的挤压,不切实际的使命与重任每天出现在试卷上,最后忙忙碌碌成了一片空白。

    林云笙是一个很拧巴的人,他小心翼翼地渴望被人理解,又害怕别人靠近太多。

    在意识到这点之后,陆钧行恨不得立刻飞奔回林云笙身边,再一把抱住他,可后来他又觉得光一个拥抱怎么够。

    他想听林老师讲所有的过往,好的坏的都陪着清算、他会因为林老师的开心而开心,悲伤而悲伤、他愿意做自己一切能做的事情,然后告诉林老师他并不孤单……

    可最终空无一人的屋子、被挂断的电话,斩断了陆钧行的一切联想,影片里绝望的情绪再次升腾弥漫,让他当即慌不择路。

    陆钧行一开始是没想着哭的,只是在确认林云笙一切平安之后,泪水夹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不自觉地涌出了眼眶。

    “林老师,我陪你一起去指责这个世界吧。”

    其实有一瞬间,陆钧行也觉得自己在胡说八道,但他的语气又格外郑重其事。

    “它肤浅、荒诞、傲慢、忽明忽暗,有两千八百万种错处,其中最大的一条就是害你不开心。”

    “所以林老师,别再去苛责自己了。”陆钧行干涸的泪腺止而复流,咽下的哭腔吐出一场如倾如注的笃定,“你温柔、理智、善良、强大,明明怎么样都很好。”

    是了,陆钧行感觉自己好像终于明白,每每当他望向林云笙时,血液里汹涌流动的心悸。

    陆钧行喜欢林云笙。

    这是一个再明确不过的谜底。

    第43章

    林云笙险些没能从陆钧行毫无底线的话语里回过神来。

    他知道,陆钧行看懂了自己的短片,早在那群远近闻名的评委之前。

    事实上,每位向1839摄影奖投稿的创作者,在最初报名的时候都有被主办方要求,对自己的作品写上那么一段简短的介绍。

    林云笙也写过。

    他写他的童年是一滩褪了色的烂泥,不是说有多么的阴暗特殊,相反它太过平凡。

    父母日复一日的争吵、咒骂,以至彼此冷漠,相互疏远。

    他们因为财产分割问题迟迟没有离婚,却用着自我感动式的奉献,说是要给孩子一个完整的家。

    后来有一天,林云笙无意父亲在洗漱时见到了他脱下的假牙。

    林云笙全然不知道这副假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父亲的口腔里的。

    就像有一天,父亲突然打电话问他,你去了哪。

    林云笙跟父亲说:“我出去旅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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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林云笙正走在回酒店的路上,而半个小时之前,他刚考完自己的语文高考。

    电话那头的父亲对林云笙的话不疑有他:“哦,那你玩完回来一趟,那个女人去世了。”

    林云笙确信,在那个自己还没被夹在父母中间,充当两个人报复对方的情绪发泄口之前,他是有过一些美好的回忆的。

    林云笙记得爸爸曾经给他画过老家门前的柳树,教他下象棋,然后因为煮饭难吃被妈妈笑话。

    林云笙也记得妈妈平日里最会袒护他,半点小事做好了都会一个劲的夸。

    可当林云笙将这些记忆的石块,放置在滤网上的时候,该融化的融化、该蒸发的蒸发。

    如今剩下的,只剩一滩堆积的烂泥了。

    最后,林云笙还是把这大段的作品简介清了个干净。

    他只留下一个句号,就当已经把自己想讲的话,全部提前讲完了。

    因为说到底,这些内容跟视频里的情节也没有多少关系。

    他写,只是因为他想写而已。

    林云笙是在先看过评委们对他作品的点评之后,才去拒绝了1839摄影奖颁奖典礼的邀请。

    他一度以为没有人能理解自己突兀的失望,可是后来陆钧行对他说——辛苦了。

    陆钧行是唯一一个,在得知1839摄影奖的特等奖归属后,没对林云笙说祝贺词的人。

    短短不到三月的相识,就足够林云笙去不断地重塑认知。

    几次对视,几次拥抱,几次承诺,一种骨头被刻上东西的错觉。

    好奇怪,为什么陆钧行总能不偏不倚,在对的契机、对的场合,错误地满足起自己的妄想。

    林云笙垫起脚,与陆钧行额头相抵,再熟稔地替他抹去眼泪:“没事的,哭什么啊。”

    “哭泣是一种很重要的情绪宣泄渠道,”陆钧行抱着林云笙,眼泪还在掉个不停,煞有介事地怂恿,“林老师,你也哭吧。”

    林云笙先是一愣,难得没有依着陆钧行的意思,反而开起玩笑:“别,我生病的时候都哭怕了。”

    林云笙清楚,此刻最应该放声大哭的人是自己,可抑郁症诱发的病理性泪流已经让现在的他没有气力再去做这样的事情。

    陆钧行听完这番话之后没有什么过多的反应,他把头再次枕到林云笙的肩膀上:“那好吧。”

    再次席卷而来的温暖把林云笙裹得严严实实,时间在他疑心这一切自己究竟还能拥有多久之中,一点一滴地流逝。

    最终,林云笙感受着自己身上的重量,没忍住问:“你现在缓过来了吗?”

    “林老师,坦率一点。”

    陆钧行的回话看似牛头不对马嘴,却让林云笙陷入了无端的沉默。

    于是,林云笙不得不承认,陆钧行得逞了。

    他成功地让一个拧巴的人产生了开口索求的欲望。

    “陆钧行,再抱一会儿好不好。”

    陆钧行笑了:“好。”

    林云笙一直觉得,陆钧行是一个很可靠的人。

    他真诚、独立、野心勃勃,有太多漂亮的形容词,都适合放置在这位少年人身上。

    或许是因为小小年纪就要肩负起家庭重担的缘故,不曾进入过叛逆期的陆钧行会经常没有安全感。

    习惯向别人强调他很乖、喜欢下意识的撒娇、还有点小任性,不过这些都无伤大雅,因为基本有什么事他也都一哄就好。

    想到这里,林云笙不由得伸出手,揉了揉陆钧行的脑袋,语气郑重得出奇:“谢谢你。”

    陆钧行将来会有自己的妻子、自己的生活、更加远阔的未来……

    林云笙深吸一口气,可他像现在这样为一个患过抑郁症的男同性恋哭泣,算什么事啊。

    想到这里,林云笙便拍了拍陆钧行的后背,示意对方把自己松开。

    紧接着,他便能清晰地感知到,陆钧行先是松开了手上的力,再慢慢地放下两臂,然后一个拥抱就这样随风消散了。

    林云笙怔怔地看着自己面前的陆钧行,片刻后,他转身走向沙发:“你的腹肌是不是没了?”

    十七岁。

    “这么明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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