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身边留下的人,都各有用处。当初扣下你时的第二天,便查干净了你的底细。”
“你娘是云家嫡女,你父亲应该是某个异族士兵或者将领,不过这些对我而言,都没什么用。你不足以拿到云家的势力为我所用,而父不详的你也无法为我提供异族的情报。”
第一次,周淮晏将这些阴暗的事情,如此赤/裸裸地摆在了阿翡面前,
“后来我一直在思索你的去处,直到那日舅舅说你一身绝佳根骨,我便想到了两个。一是留在我身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书童,讨我欢心,也是掩饰我纨绔好色之名的挡箭牌。”
阿翡的脸色此刻惨白得可怕。其实这些,他早就猜到了,可真正听少年亲口说出的时候,他还是感到了无法言喻的痛楚。
“至于另一个去处”
周淮晏轻轻地给他擦着药,
“阿翡,我知你天赋异禀,还极为聪慧,因此,我曾想过让你去北境,进入军中,做一颗暗棋。舅舅年迈,齐守邦蠢蠢欲动,北境三十万铁骑不能落入他的手中。”
“主人”
阿翡呆呆地看着他,原本阴霾苦涩的心情忽然见了阳光,
——原来主人这般信任他。
周淮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忽然要和阿翡说这些,他素来都不习惯跟别人解释什么,只需要下命令便是了,
“所以阿翡,你要听话些。不要做多余的事,也不要自作聪明,”
少年轻轻叹息,他在说给阿翡听,也在说给自己听,
“否则我便不能允你留在身边了。”
阿翡眼眶发红,用力点头,
“是,奴谨记。”
一切都说开,周淮晏总算心里畅快了不少。看着小猫胸口破碎红肿的鞭痕,他忍不住轻轻给他吹了吹,
“还疼吗?”
“不不疼!”
不仅不疼,而且主人吹来的暖风落在伤口上,驱散了原本火辣辣的刺痛感,小猫不知不觉又红了耳根,他不留痕迹地往前挪了些许,让伤口靠近主人的脸
这时,屋外忽然传来红豆的声音——
“殿下,库房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
阿翡一惊,不由得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心慌,他动作慌乱地想要退开些,可这时候脚下不知被什么绊了一下,竟是直直朝着周淮晏倒过去。
“啊——!”
周淮晏下意识扶住了他的腰,下一秒就感觉脸上一热,伤口渗出的血液染红了少年的唇角。红豆原是来问主子晚膳想用些什么的,然而刚一走进来,就听见一声阿翡的短促惊呼——
“!”
大宫女以为出了什么事,神情当即一肃,立刻冲了进去
“殿下!发生什么”
然而进来的刹那,红豆呆了——
“殿下?”
周淮晏正坐在椅子上,双手扶着阿翡的腰。而后者神情慌乱,后背遍布血红的鞭痕。阿翡的双手正抱着周淮晏的头,将少年拥在怀里。
“”
“??”
整个房间内的空气仿佛在这一瞬间死了。
【原来殿下是假戏真做】
【原来殿下早早就看上阿翡了,才会如此偏爱】
大宫女脑子一片乱码——
【怪不得殿下之前不要寻什么美丽少女来】
【怪不得要留下那碗虎鞭汤】
【怪不得当时阿翡说殿下很行】
红豆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啊。
第34章 叮当猫
这真是天大的误会!
此时此刻, 周淮晏第一反应就马上解释。可这种事情真是越解释越掩饰,越是说不清楚。
更何况,红豆只是他的属下, 无论周淮晏做什么, 根本都没必要和她解释。否则只会显得他心虚, 显得
——刚才他真的和阿翡做了什么似的。
周淮晏头脑风暴片刻,总算微微冷静了下来。最后,少年故作镇定, 先把身上的小猫扒下来,然后顶着脸上被压出的红印子看向大宫女, 语气冷淡
“忘掉你看见的,红豆。”
“是,殿下。”
大宫女到底是大宫女,震惊之后,她立刻垂下眸子,语气平静道,
“殿下恕罪,红豆这就退出去,绝不扰了殿下的兴致。”
说着,大宫女立刻动作麻利地往外跑
周淮晏:“给本殿下滚回来!”
“是!”
大宫女又利索地滚回来跪好。
周淮晏憋了片刻, 突然把旁边的伤药往阿翡手里一塞,
“自己擦, 擦完穿衣服回自己屋里去。”
阿翡红着脸,小心翼翼地抱着伤药, 却还是要跪下挨在少年的膝边才开始擦。那动作情态, 像极了一只黏人的猫咪。
周淮晏已经习惯了小猫总喜欢挨着他的膝盖跪, 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落到红豆眼里,就变得尤其暧/昧起来。
大宫女低眉垂眼,不知为何,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来。
“殿下还有何吩咐?”
“”
沉默了半响,周淮晏还是忍不住解释。语气说是解释给红豆听,更不若说是在解释给自己听,
“刚才我只是在给阿翡擦药,他绊倒了,才会搞成那幅模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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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豆抬头飞快地瞥了一眼,少年唇角沾染了一点鲜红尤为显眼。她立刻垂眸,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掷地有声道,
“殿下说的是。”
周淮晏:“”
什么叫他说得对,明明真相本来就是这样。
这时,周淮晏忽然感觉衣角被轻轻扯了扯,他低头,只见小猫怯怯地望着他,
“主人,后背奴擦不到”
“”
周淮晏定定看了他片刻,那双漂亮的苍青瞳里漾着泪光,看来是疼极了。
“哼,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不是求罚心急得很吗?”
话虽是这么说,他还是从阿翡手里接过伤药,少年刚接过,还没开口答应,小猫就立刻转过身,露出最适合擦药的姿势和角度。仿佛早早就想好了。
“”
周淮晏顿时有种被诳了的错觉。可这药都接下了,又不能再还回去。
“啧,”
少年刚取出一些伤药,就察觉到旁边一股灼热到如有实质的目光。
——果然是他的大宫女。
周淮晏头一次在红豆的注视下显得不自在起来,他眉头一皱,
“看什么,还不去准备晚膳!”
“是。”
红豆行礼告退。
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大宫女并没有做什么特别的表情和语气,但周淮晏却偏偏听出一股遗憾的味道。
【啧。】
少年甩掉脑海里乱七八糟的事情,细细地给阿翡上完药。这次倒是没再出什么岔子了。
阿翡穿上衣服,仔细整理好。许是受了罚,又见少年的神色语气缓和了不少,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小心翼翼地问,
“主人,今晚奴能不能”
“不能。”
周淮晏断然拒绝。
刚刚才被红豆撞见那幅场面,要是晚上还一起睡
周淮晏明明本来就是要让外人觉得他和阿翡有什么,可真的有点什么的时候,他又开始心慌起来。
少年不明白这是怎么了。
“主人是还在生奴的气吗?”
阿翡忍不住抱住少年的膝盖,委屈极了。
“若是还生气”
“不生气了。”
说穿了,闹成现在这个样子。周淮晏自己也清楚,有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自己心绪不宁,也不能全怪阿翡。
“——那为什么?”
阿翡急急问,他拉着少年的手就往怀里塞,甚至不顾伤口的疼痛,紧紧按在自己的胸口上
“主人不是说过阿翡抱起来很暖和吗?阿翡可以给主人温暖的。”
他说得急,连自称奴都忘了。
阿翡的力气很大,周淮晏根本抽不出手来,也不知道这两天是怎么回事,他好像总是会不小心碰到阿翡胸口。现在也是。周淮晏努力忽视掉指尖碰到的那点柔软,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一下,可连阿翡自己都没在意,若是他说出来,反而显得奇怪。少年心里乱乱的,觉得有点头疼,
“阿翡,松手。”
“呜”
即使不愿,可经过刚才的事情之后,小猫还是乖乖松开了。周淮晏松了一口气,抽出手,下意识摩挲着指尖,意图将那上面残留的触感抹掉,
“我最近心绪繁杂,想一个人睡。”
周淮晏没有意识到,他完全不用和阿翡解释这么多的,可还是这样做了。
“是,奴知道了。”
阿翡低下头,神情落寞到了极点。
这件事似乎总算到此为止了。
——但也只是似乎。
晚膳过后,周淮晏又回到了以前的作息。红豆也如往常般给他按着腿。主子不爱出门走动,她便只能以此种方式帮助少年梳理经络了。
“红豆你说,周淮鄞背后的人是谁?”
虽说老八从小就和他不对付,但前者到底是个肌肉脑子,想不出围猎那样的法子来。表面上是拿那些异奴来羞辱他,但实际上也是试探,
试探阿翡,也试探周淮晏。
大宫女沉思片刻,道,
“莫不是二殿下?”
周淮晏摇摇头,
“他那个人自诩君子,哪怕是为了面子,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
先是老三,又是老八。能把皇子当刀使,背后的人可不简单。少年下意识摩挲着手指,他又想去摸禁匕了。
两三个月过去,那块沉木刻成了小猫,而关于白马寺的事情,通过今日老八搞这一出,他大概有了些眉目。
大宫女按住少年的手,取出些软膏,轻轻给他揉。主子自幼便养尊处优,一双手更是生得如极品暖玉般好看,如今因那禁匕起了些薄茧,尽管不算什么,可落到周淮晏身上,红豆倒是心疼得紧。
“殿下莫要过分忧虑,如今国公爷已然新心生警惕,那暗处之人定然不敢造次。”
周淮晏闭着眼,揉了揉太阳穴,之前围场一事他还是冲动了些,阿翡以奴之身竟压了八皇子一头,势必引起所有人的注意。
更或者,他当初让阿翡习武的时候,那个决定其实也有几分风险在的。
不过已经做过了的事情,再后悔都无益,周淮晏只会往前看。便是打消宣政殿那位的疑心,所以那日在阿翡身上作画,也是这个原因。
那场围猎之比已经传遍皇宫。周帝多疑得很,必然是要派人来探探虚实的。就算不是周帝,也会是其他人。
甚至在这座寝宫内,伺候的宫女太监们也并不全是他的人。
不过周淮晏已经习惯了。
要想平平安安地活下去,还要护住日渐老去的舅舅,他必须这样做。北境兵权,是无比荣耀坚实的护身符,同时也是无比凶险的催命符。
“”
周淮晏无声叹了口气。
“不想了,安寝吧。”
反正周帝和各宫的几次试探他都处理好了,各处的部署也在有序进行。或许情况也没想象中的那般糟糕。
只是等周淮晏准备安寝的时候,被子一掀,却看见只仅穿着寝衣蜷缩在他床上的小猫。
“阿翡?!”
周淮晏有点懵,又有点生气。然而质问和训斥还没说出来,小猫就利索地从床上下来了。
他跪在少年脚下,恭敬异常地禀告
“主人,床暖好了,请主人安寝,奴就先告退了。”
周淮晏:“?”
你搁我这当汤婆子呢?!
但他想了想,阿翡的确也没有违背他的话。可这种被摆了一道的感觉,还是让周淮晏有点气,
他一挥袖子,
“行了,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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