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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0-50(第4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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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云霁指着他的右手道:“你每回心虚的时候,大拇指就会不停地搓着食指,你可以说谎,但是身体动作不会骗人。”

    云霁逼近一步,笃定道:“你知道张殊南就是竹之闲人,对不对?”

    云安晓得这事是瞒不下去了,点点头:“是,我知道,但这并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为什么要卖画?”云霁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拧着眉头道,“一个贡士,为什么要将自己的画卖掉?”

    云安深深地看了云霁一眼,叹一口气道:“这件事我也是两个月前才知晓的,你既然问出口,不问出个结果不会罢休。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要将此事当作过眼云烟,不要纠结于心。”

    云霁紧张地点点头。

    云安缓缓道来:“张殊南的家人死于战乱,他无依无靠,逃难来的南边。幸好天资聪颖,没学过一天画,下笔却神乎其乎。爹爹有一回见到他的画,疑似天人之作,当即便要见他,由人引路长途跋涉至雁荡山,张殊南就住在山中的破草屋中,那年他才八岁。”

    “所以爹爹决定资助他念书?可是有了爹爹的资助,他为什么还要卖画?”

    “张殊南孤标傲世,从不肯白收爹爹的钱。他的画很抢手,但是他不屑于以此为生,半年或几年才能画出一张,他将画卖出去,得到钱就送还给爹爹,数十年如此。”

    云霁忽然想到张殊南袖口的磨边,涩涩问道:“所以,他住在咱们家,也是——”

    “嗯,他从不欠人情。”云安笑了笑,“这次卖画,兴许是钱不够用了。”

    云安突然转过脸看她,神情凝重道:“你屋里那个磨喝乐,是他买给你的吧?小妹,多一个哥哥对你好,我很高兴,但张殊南过得清苦,寒门难出贵子这句话,绝不是空穴来风。成大事者,光有才华是不够的,这是一个吞人噬金的深渊,无底,无尽头。”

    云霁怔在那,云安好像话里有话。

    她听得云里雾里,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云安摸了摸她的头,“你已经不是小娘子了,该懂事了。”

    45  ? 第四十五章

    ◎“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云霁稍稍往后一仰, 他的手就卡在半空没个落处。

    她眉稍一扬,挑了又落:“你同我打什么哑谜,咱们之间有什么话不能直白的说吗?”

    云安讪讪地收回手, 右手的拇指搓上食指, 一副心事重重地样子。

    云霁一手撑案,借力将身子送出去, 另一手猝不及防地捏上云安的脸,佯装生气道:“你定是在想鬼心思敷衍我, 看我如何教训你。”

    连搓带揉, 她坏心眼地将云安的脸颊往外扯,看他龇牙咧嘴的滑稽模样, 笑得更灿烂了, “你说, 再不敢哄骗欺瞒云霁女侠了, 我今日才肯饶过你。”

    兄妹俩正闹腾着,房门突然被人推开, 云霁抬起头去看,原来是母亲。

    她仍就不撒手, 如同往常一般地笑着说:“母亲, 大哥又欺负我。”

    林娘子静立着, 脸色冷的像冰块,只盯着云霁看。

    云霁被她盯的心里发毛,乖乖地松开作恶的手, 人从桌案上下来, 还顺手扶平了衣服上的褶皱。

    她讨好地一笑:“母亲怎么来啦?”

    林娘子侧过身子道:“云安, 你先出去, 我有话同云霁说。”

    云霁晃着头, 很亲切地揽上林娘子的手臂,笑道:“有什么话咱们回雩风轩说呀,我今天在春深茶楼见到了崔三娘,吃了雕花蜜饯,还带了不少回来呢。”

    她以为这招仍旧好使,悄悄地抬头去寻林娘子的脸色,却对上一双冷眼……

    云霁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脸,垂着头站在一旁,等着听训。

    云安出去后,林娘子端庄坐在椅子上,冷冷道:“你跪下。”

    若是云怀为说这话,云霁定是要梗着脖子问他要一个理由的。

    但母亲不一样,她说跪,便跪吧。

    林娘子垂眼看着跪的笔直的云霁,晓得她心中不服气,神情严肃道:“你觉得自己没错是吗?”

    云霁点点头,“女儿不知错在何处。”

    林娘子道:“你外出玩耍,回府后未立刻拜见家中长辈,是错;你不经通传,径直闯入归真院,是错;你没大没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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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你大哥嬉笑打闹,是错上加错。”

    “回府后没拜见母亲,叫母亲牵肠挂肚,是云霁错了。但是——”她话锋一转,微微仰头道,“我自小便同大哥黏在一处,十分亲近要好,我来归真院找大哥有什么错?母亲好奇怪,从前没说过,为何偏今日单拎出来说?”

    林娘子冷笑道:“原是我错了,没有教好你,纵得你无法无天,不知男女有别。”

    云霁紧皱着眉头,索性站起来道:“母亲在说什么?您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娘子忽而叹息道:“你业已是十岁的娘子了,这归真院不是你大哥一人居住,还有张郎君,你不该出现在这。”

    云霁固执道:“张郎君也是哥哥啊。”

    林娘子道:“你可以同云安、张郎君在云水间里读书习字,但你不能无故闯入他们的院子里。我知道你定会用身正不怕影子斜来反驳,但众口铄金,你有想过任性的后果吗?”

    “你同云安感情深厚,那旁人会怎么想?今日这事传出去,你到底是进了云安的屋子,还是张殊南的屋子,你怎么说得清啊?”

    “你不怕,他们就不怕吗?”

    林娘子一巴掌拍在桌案上,声音发颤:“你晓得文人最怕什么吗?最怕别人在背后戳他脊梁骨,这是要命的!”

    云霁脸色难看,“扑通”一声,又跪了下去。

    她一声不吭,两手紧紧地攥在一起,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地垫上的蔓草纹。

    林娘子将脸别到一旁,摆摆手:“你回去好好想清楚,去吧。”

    房门一开,云霁脸色铁青地走了出来,云安还没来得及问上两句,就被林娘子叫了进去。

    林娘子也不遮掩,开门见山道:“你妹妹方才同你说了什么?”

    云安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云霁尚且在模模糊糊、懵懵懂懂的阶段,但他已经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云安一五一十地将刚才的对话内容告诉林娘子,林娘子听罢后更觉得头疼,问道:“我问过阿盈,云霁跪祠堂时,她夜里见到一个黑影进来给云霁盖披风,她当时以为是你。后来阿盈去求张殊南劝 一劝老爷,张殊南一口回绝了此事,这便是云霁三个月来疏远张殊南的原因。”

    云安神情凝重道:“我有些看不懂他,我不敢相信他竟然对云霁动了心思,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林娘子摇摇头道:“张殊南若是对云霁动了歪心眼,这些事他不会背着人做。或许是因为他无依无靠,突然有个妹妹出现在身边,从前无法倾泻的感情找到了寄托,所以对云霁格外的好。”

    她不担心张殊南,只担心云霁。

    云霁如今是小孩子心性,等某日顿悟,又会生出什么样的执念?她不敢深想,更不敢拿此事做赌。

    林娘子沉默许久,言语中尽显无奈:“你去把张郎君请来吧。”

    云安“啊”了一声,起身连忙道:“这样做是否不太妥当?此事只是我们的猜测,况且张兄未有逾矩之处,母亲贸然挑明,岂不是伤了我们与张兄的情份?”

    林娘子道:“你照做便是,我心中有数。”

    张殊南坐在案前,东屋里的动静闹的大,他很难不知道。

    他用尽手中一盏茶,正逢云安敲门。

    “殊南兄,母亲请你到东屋里喝茶说话。”云安站在门前,神情不大自然。张殊南越过他时,都没敢抬眼看他。

    张殊南从院中穿行,迈上台阶时,云安在身后忽然喊住他:“殊南兄,倘若我母亲有言辞不当之处,还望你海涵,她只是”

    张殊南转过身子看他,平静道:“只是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云安,我都明白,你放心吧。”

    秋高气爽,十分凉爽的天气,云安硬生生被这话激出一身冷汗来。

    原来他心里早已清楚此事,却又如此淡然。

    张殊南的背影带着一点孤寂,有着与年龄并不相称的苍凉,倒像是……一阵秋风刮过,他搓了搓膀子,倒像是长白山苦寒之地上伫立着的一棵松。

    云怀安曾评价张殊南极为理智,清醒异常,不似凡人。

    云安这时才想明白,这才不是什么夸奖的话,只是拐着弯说:张殊南这人看似温文尔雅,实则冷血冷情,有着一颗捂不热的心。

    张殊南走进屋内,林娘子注意到他穿得还是原来的旧袍子,藏在袖中的手松了又紧,笑道:“殊南,你坐下吧,我有话同你说。”

    他点点头,坐下后突然道:“林娘子,我这几日收到几封汴京的来信,无不是劝我早些动身赴京,好为来年的殿试早做打算。”

    林娘子被他打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来不及反应,问道:“怎会如此突然,同老爷说了吗?你是如何想的呢?”

    “我打算在立冬前动身。在动身前将州试与省试的要点梳理出来,若云安勤于反思,刻苦钻研,不出五年便可进京参加殿选。”

    张殊南对上林娘子的视线,眼中平静无波,微笑道:“这几月多谢您的照顾。”

    林娘子被他捅破了心事,再一瞧张殊南如此通情达理,将事事安排的周全,滴水不漏,竟又心疼起他来,勉强笑道:“过完年再动身吧,好让我放心。”

    张殊南口吻平淡道:“嗯,林娘子放心。”

    此放心非彼放心。

    林娘子发髻边的流苏颤了一回,她轻声道:“云霁小时候很爱吃保母做的菊花糕,六岁时保母回乡下养老,她伤心了好些日子,茶饭不思。老爷将临安城里的菊花糕都买了遍,明明都是一样的味道,她却说不对。我实在拿她没辙,只能派人将保母接回府中。那天保母做了五屉菊花糕,云霁一口没吃,你猜她说什么?”

    张殊南眼风向人,摇头道:“我猜不中。”

    林娘子苦笑一声:“她说,虽然这些菊花糕是保母做的,但她与保姆的心境都不似从前,所以味道一定不对。”

    “然后呢?”张殊南问。

    林娘子道:“自此以后,她再也不提保姆,也不吃菊花糕了。”

    在林娘子徐缓的叙说中,张殊南的目光难得起了波动,很久之后他才无可奈何地泛起一声笑,“确实像她能做出来的事。”

    “殊南,别怪我小题大做,风声鹤唳。”林娘子站起身来,定定看着他,“我怕她日后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

    张殊南亦站起身来,目光相接时,不见风起云涌,若深潭静渊:“林娘子有见过云霁射箭时的模样吗?”

    林娘子不知他是何意。

    “她是一只雁,不会囿于江南水路,终要高飞远走的。”

    他没有再多说什么,拱手道:“二妹妹那,我会多加注意。”

    张殊南离去后,林娘子静坐许久,将那一句话在舌尖上翻来覆去的品,手中捏着的一把团扇滑落在地。

    云安轻轻地将门推开,她抬眼与他对视,摇摇头,很无奈地垂眉一笑:“晚了。”

    晚了,她发觉的太晚。

    不该见的,他们不该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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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应该昨天发的,但是忘记设置存稿箱了QAQ上午补一下!”“

    46  ? 第四十六章

    ◎“别买菊花糕。”◎

    自那日被林娘子训诫后, 云霁足足在屋子里闭门反省了三日,茶不思饭不想,好不容易长起来的二两肉又瘦没了。

    夜里, 她坐在檐下看星星, 膝盖上放着莲花磨喝乐。秋风扑在身上,怪冷清萧瑟的。

    小宜臂弯里扣着一件宝蓝色披风, 走过来替她穿戴上,关心道:“夜里风大, 二娘子小心着凉。”

    云霁没有作声。

    小宜顺势坐在她身旁, 问道:“二娘子还在想娘子的话吗?”

    云霁摇摇头道:“母亲的话我已经想的很明白了。”

    “那二娘子为何不高兴?”小宜问。

    云霁将膝盖上的磨喝乐捧起来,轻声道:“我不是不高兴, 是觉得悲哀。”

    小宜侧过脸看她, 云霁认真道:“母亲说得没错, 我是身份是内院女眷, 那日行事确实莽撞,险些坏了三个人的名声。”

    “可我的身份只能是内院女眷吗?难道我这一生都要被禁锢在枷锁之中, 不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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