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弘直视他道:“儿是问,父亲做了什么亏心事,在怕什么?”
旁人或许没有察觉,但潘弘却能发现父亲一日日变得暴躁,好像被什么逼上绝路。
他思来想去,唯有一个原因。
袁四郎手上兴许还有父亲不愿让人知道的把柄,这也是为何那时候他要对袁四郎赶尽杀绝。
而袁四郎又是那么不屑地对他说:“你以为你的父亲又是什么好人吗?”
袁四郎做了这些恶事,父亲当真毫不知情吗?
他若是一概不知,袁四郎又怎么会这么理直气壮?
潘弘紧紧攥住自己的手,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父亲是真正的仁善宽厚之人,他不信袁四郎的说辞,但又怕他捏造什么不利于父亲的传言,才答应帮忙。
但结果换来了什么?
只换来长公子对他警告。
换来萧家对他们潘家更多的敌意。
袁四郎死了,事情却没有就此停止。
“你放肆!”
潘侍中大手一扫,杯盏带着茶水一同碎在地上,溅起的水浇湿了潘弘的衣角。
“给我滚!——”
他的恼羞成怒让潘弘心头一寒,也不和他辩驳,起身落荒而逃。
他脚步极快,不辨方向,在回廊上正巧就碰上要外出的陆娘子。
陆娘子见他身上狼狈,不由驻足多看了几眼。
潘弘好不容易把情绪压下来,看见她带着婢女,一副要外出的装扮,不由问道:“你,今日还要进宫去?”
陆锦儿点头道:“是啊,圣人最近梦魇还是很严重,我给他念念经书,他晚上也能睡得更好一些。”
她的话音里带着些戏谑。
似乎也觉得这件差事有点荒唐。
说来也是让人不解,自从皇帝养病以来,妃嫔一概不见,除了二皇子能经常伴随他左右外,只偶尔召陆锦儿进宫作陪。
倘若不是因为皇帝平日身体康健时就把后宫当做摆设,并不好美色,现在病体难支也有心无力,只怕早就流言四起……
不过看着陆锦儿那张清冷的面孔,潘弘又不免有些出神,他总情不自禁对她生出亲近之情,也是因为她的这张脸,有六分像他的母亲成安公主。
难道皇帝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皇帝、先帝、成安公主都是一起长大的同辈人,当年先帝与皇帝还是表兄弟的关系,论关系而言,也算是亲近。
若公主没有阴差阳错嫁给父亲,应该会嫁给现在的皇帝……
皇帝对他的关怀与照顾,不得让他疑心是因对自己母亲曾有过情。
陆锦儿没
有时间陪他一直耗在这里,浅浅一笑,对他道:“‘义兄’多多保重吧,我看近日乍暖还寒,只怕还有恶劣的天气要降临呢。”
在如今草木皆兵的氛围下,潘弘听见陆娘子这话,心又狠狠一跳,觉得陆娘子在暗示什么。
他不解,跟上她的脚步,问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陆锦儿瞥了他一眼,平静说道:“只是看见‘义兄’魂不守舍,担心不小心受了寒,叫病邪入体,也要大病一场。”
潘弘停。下脚步,身子果然有些发冷,那泼到他腿上的茶水已经渗透了衣服,叫风一吹,遍体生寒。
无论潘弘如何想要逃避。
早有病症的潘家终还是被倒春寒的冷风吹入了邪风,大病了一场!
第62章
萧临举证,御史台联名弹劾。
就连在病中的皇帝都不得不为此撑起病体,重新临朝。
事关十三年前的旧案,许多人证物证都不齐全,萧临为此着实费了很大一番功夫。
不但要背着人偷偷查,防止打草惊蛇,还要尽量网罗更多的证据,以防被潘侍中从中找到一线生机,反扑攀咬。
事情在朝廷上传开,不但是世家中人,就连潘侍中一手扶持起来的寒门官员都为此震惊。
但是潘侍中一概不认,只咬死自己是被诬陷。
与此同时,崔兰因和小蛾带着写好话本找到几个说书的先生,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到东西市最繁荣的茶楼酒楼里去讲。
得亏崔兰因看的话本多,才能把故事编的感人肺腑。
说书先生们也都是识货的,看她这话本新鲜,故事跌宕起伏,甚至还贴心地备注了哪儿抑扬,哪儿顿挫,设好了喝茶点,能帮他们多要不少赏钱。
很快新话本就在各位说书先生的嘴里迅速传开了。
故事是以一个弱女子的口吻讲述自己与郎君相遇相亲再到分别。
她的郎君从一个勤恳善良又颇有才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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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我与夫君天生一对》 60-63(第3/7页)
少年逐渐被贪婪的恶鬼引诱,陷入了纸迷金醉的繁华当中,与各色女子纠缠不清,把家产输得一干二净。
最后伤心欲绝的女子带着孩子离开,郎君才幡然醒悟,想要追回妻子,却发现夫人另有竹马呵护在怀,他的孩儿管了旁人叫阿耶。
郎君后悔莫及、肝肠寸断,又被那恶鬼看在眼中,抛下重饵,让他背主行恶。郎君几番犹豫,还是咬住了诱饵上了钩,想搏一搏富贵,最后酿下滔天大祸,结局只能一根绳子悬在梁上,结束了自己这大起大落的一生。
这个故事男女老少皆宜。
男子看到里面才华横溢的人却也没办法把握命运,过得颠沛流离,唏嘘不已。
女子看见故事里郎君幡然醒悟,卑微追妻却不能挽回,而那妻子带着孩儿改嫁后还能遇到如意郎君十分感慨。
孩子对里面的恶鬼诱人变坏的情节好奇不已,听得津津有味。
老人则从中领会到了人生处处是磨砺,有人点石成金,有人腐烂成泥。
正当朝廷里闹得凶时,市井又有新的流言传开。
原来话本的“恶鬼”是有原型,正是备受百姓信赖的潘侍中!
因为话本的故事早已深入人心,家喻户晓,这一番揭露就以燎原之火迅猛传播,就算潘家发现了苗头也来不及制止。
如此内外施压,皇帝下旨让潘侍中回家养病。
潘府立即闭门,往日门庭喧哗的景象再不复见,满地的麻雀悠哉踱步,可见清冷。
萧府,玉阆院里,崔兰因正和陈媪说道这件事,顺便把自己一夸:“从前傅母总说我看那些话本没用,现在可知,事上并无无用之物,权看人如何使用!”
陈媪忍不住笑,“是是是,也只是夫人这脑袋瓜转得快,谁能有您三分机智,都能成精了。”
这时萧临走进来,陈媪觉得小夫妻感情一日好过一日,也甚是欣慰,拉着还在发呆的小蛾,及时避出去。
小蛾突然被惊醒,差点碰倒了身侧花盆,幸亏她眼明手快才不至于闹出大动静。
陈媪到门外就忍不住开口道:
“你最近怎么老是心不在焉的,这边事情不多了,要不回去休息吧。”
小蛾摇摇头,还是心事重重道:“我不累。”
“我不是说你累不累,而是你这个状态不好,是有什么心事?”
小蛾低下头,再次道:“……没有。”
陈媪点了点她的脑袋,“你这个小女郎年纪轻轻老是愁眉苦脸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操心国家大事呢!”
小蛾不由苦笑,陈媪居然猜得不差。
屋内。
“圣人打算如何处罚潘侍中?”崔兰因迫不及待拉住萧临,刚把茶盏端起来还没递出去,生怕影响萧临开口说话又放下。
她很好奇潘侍中会有什么下场。
萧临不由好笑,道:“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潘家在朝影响颇大,就算圣人知道这件事,也一时不敢对他下手。”
崔兰因大失所望,皱起眉头。
“不过,潘侍中在乎他的名声。”
萧临道:“你让人编的故事,现在传得沸沸扬扬,他会听到的。”
崔兰因这才满意把茶盏重新递给萧临,请他喝茶润嗓。
萧临喝了一口茶,抬眼看着崔兰因的笑脸,问:“你近来可有和二皇子有过联系?”
“没呀,怎么了?”崔兰因不解。
萧临道:“没事,就是想说,你身边那个小蛾进过几次宫,我不知道她是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崔兰因顿时扑过去,“好啊,你还不信我!我可没有和人暗度陈仓!”
萧临差点被她扑翻了一杯茶,连忙举高了手,另用一只手牢牢抱住她,“没有不信你,只是想你提醒一下小蛾,远离是非之地。”
“是非之地?宫里要出什么事了?”
萧临亲了下她的唇,“别操心了,好好歇着吧。”
崔兰因半信半疑:“夫君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瞒着我?”
萧临笑道:“是我多心,你别因此多想,想多了晚上又睡不着要我肉。偿。”
崔兰因去拧他的脸,不让他笑,哼哼道:“我睡不着就多翻几个身,可没开口要夫君伺候!”
“是吗?是谁把腿放我身上,暗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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