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甲子日，汉武帝册立卫子夫为皇后，赦天下。
第53章
元朔元年，霍去病已经十三岁了。
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再过五年，这个半大的少年会掀起什么样的波涛。
冠军侯霍去病，这本身是传奇的代表。
五五看着他的时候，却已经不再是看着喜欢的历史名人的心态了。
十八岁，无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算不上大人。
古代当然会早熟一点，可能成婚了，也可能还没有，但性格也是还没有定型的。
古今同异，谁会真的认为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已经是个大人了呢？哪怕他已经可以成亲生子了。
而在五五眼里，十三岁的霍去病也就只是个聪明的小破孩，完全不能想象他五年后就要上战场，还会自己深入敌后，搞一个大的。
这想想就让人担心。
霍去病显然对于这件事有不同的期待。
于是五五只能暗暗生闷气，不听话的小孩，回头白泽就给霍去病多添上几种技能课。
唉，孩子要去追求自己的事业，还能阻止不成，只能把孩子武装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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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强大。
“神兽，您像个老父亲一样。”刘彻打趣，自己抱着娃却爱不释手。
长子对他而言不仅仅是孩子，更是政权稳定的一部分，无论从哪个方面，他都没有不爱这个孩子的道理。
“先放下你的手。”白泽轻嗤一声。
刘彻笑而不语，低头看娃的时候神色柔和的不行。
“阿父，我也快看弟弟。”一个十岁左右的女孩拉着刘彻的手臂，踮起脚尖，嘴上抱怨道：“阿父您怎么老是霸占着弟弟我也想看。”
刘彻对长女很是宠爱，他把孩子递给一旁的乳母，然后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门，“就你话多。”
卫长公主，是汉武一朝唯一一个以帝女而非皇帝姐妹的身份而越级封为长公主的，她的汤沐邑也是最富庶的盐邑，可以说是公主中的独一份，可见汉武帝对自己长女的宠爱。
白泽见过这个孩子几次，光辉灿烂的人生里，最大的倒霉就是嫁给栾大，一个能骗到皇帝头上的流传后世的方士。
但这样的倒霉都是因为她爹最爱她这个女儿的原因。
是的，以当时的情况来说，确实是因为偏爱这个女儿，才把她嫁栾大的。
彼时汉武帝宠信栾大，以为栾大可通神仙，封他为五利将军，又拜为天士将军、地士将军、大通将军、天道将军，后又封为乐通侯。
又为他建豪宅，置车马帷帐充其家，是真的爱得深沉了。
当时的栾大身佩六印，可以说是贵振天下。
据说汉武帝赐栾大天道将军印玺时，都命使者穿着羽衣，夜间站在白茅草上面，把印赐给五利将军。
而五利将军栾大也穿着羽衣，夜间站在白茅上受印，以此表示不是天子的臣子。
栾大当时身份显赫和受重视程度可见一斑。
成为皇帝最宠信的人（卫霍除外），还身材修长、容貌俊美，说话周到而有策略，可以说是实打实的贵婿人选。
而汉武帝这个人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能把人捧到天上，这个时候对栾大正是最信任最喜欢的时候，扭头看见自家爱女没了丈夫，郁郁寡欢，第一反应就是把这个最喜欢的臣子给爱女当丈夫。
于是在第一任丈夫平阳侯曹襄死后隔年，卫长公主又嫁给当时长安城里风头最盛的新宠，真的就是汉武帝这个当爹的爱了。
（觉得这个人，就塞给自家女儿，怎么不是爱呢？）
（这份爱是有点过于沉重的）
（甜蜜的包袱。笑哭.jpg）
唔，考虑到她大概是死在巫蛊之祸之前，都不用看见母亲弟弟外家等倒霉，怎么不算是幸运呢？
（卫长公主，除了不是男的，人生几乎完美耶。ps：不是本人重男轻女，而是身为汉武帝第一个孩子，底下最大的弟弟都至少和她差了十岁，如果不是汉武帝活太久，真的完全没威胁。）
（那确实，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十年独子，天啊，汉武帝不得捧成另一个掌上明猪，后面的弟弟再多，份量也是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女帝其实也不错。笑.jpg)
(算了吧，在没有刘据之前，藩王蠢蠢欲动，朝臣都忍不住和藩王勾勾搭搭，对汉武帝威胁最大的那些年，汉武帝都没有考虑过公主，所以没机会的。）
（家里的女性都过于彪悍的结果就是，你汉武帝能接受有女性很厉害，但是他本人却不会有想用的想法。没有贬低的意思，只是陈述事实，这方面汉武帝真的就是普通典型的封建男性。顶锅盖跑路.jpg）
（龙凤猪三人组提到古代任用女性为官可能性大时候，提祖龙提二凤，谁提猪猪了？哭笑不得.jpg）
（汉武帝名言：何世无才，患人不能识之耳，苟能识之，何患无人！夫所谓才者，犹有用之器也，有才而不肯尽用，与无才同，不杀何施！
我就是想说，在当时现有的人才里面他都觉得世界上只有缺少提拔人才的人，从来不缺千里马，所以不必大费周章，更别说搞什么女性为官了，不可能的！）
（所以卫霍没了，他挖掘到了贰师将军，嘿嘿。）
（怎么突然吵起来。）
（刷刷刷，别吵！）
（其实刘据也差不多，和底下弟弟也是断层的，和刘据接近的几个排序的皇子，对刘据根本没威胁。
刘据这个太子唯一的威胁就是来自汉武帝本人啊！跟其他朝代太子还是大为不同的。）
（当兄弟没有威胁时，你爹就是最大的威胁系列。笑.jpg）
白泽扫了眼弹幕，然后淡定的对小姑娘道，“你阿父坏，打他。”
刘彻：？？？
卫长公主嘟了嘟嘴，虽然她很喜欢神兽，但是神兽也不能说阿父坏话啊！
她反驳：“阿父好。！说阿父坏话，神兽坏。”
“哈哈哈哈。”刘彻得意的笑了，女儿果然就是贴心的宝贝。
“他会把你嫁给骗子，真的不好。”白泽眼里闪过一丝狡黠，耐心道。
卫长公主下意识反驳，“曹家哥哥才不会。”
白泽：……沉默了，然后你们还有娃娃亲啊？
卫子夫含蓄：只是一点默契。
平阳公主投资的股大赚特赚，自然到了获取报酬的时候。
卫长公主是天子长女，最得天子喜爱，如今又摇身一变成为嫡长公主，同胞亲弟是天子唯一的皇子，眼看只要站稳就能成功摘取太子之位，卫长公主在本朝和下一代都眼看会是宗室里最能说得上话的公主，份量之重，哪怕是平阳公主都不得不看重，为膝下独子曹襄谋得这桩婚事也就不稀奇了。
从卫子夫的角度来说，平阳公主是天子看重的姐姐，其夫家平阳侯功勋世家，开国功臣之后，独子曹襄看起来聪明伶俐，哪一方面都是个好人选。
而十岁为女儿盘算婚事在这个时候再正常不过，要知道越晚下手，好人选就越少。
所以卫子夫对平阳公主的暗示自然是默认，也因此卫长公主和平阳侯世子曹襄从小认识，关系很好。
这时候她第一反应也是曹襄也就不稀奇了。
刘彻有点惊讶，琢磨着皇后和他姐这是有默契了。
但是，卫子夫才给他生了个长子，卫青是他最喜欢的臣子，平阳公主更是自家人，他一琢磨，觉得亲上加亲倒也不错。
这时候，骄傲自信的天子可没有什么防备两家太亲近会不会势力太大的想法。
“近亲结婚，不利繁殖。”白泽悠悠道，提其他的这些人可能不在乎，但妨碍生育，对于重视血脉传承的古人就是死穴了。
刘彻：啊？？？
他不太能理解，“从古至今都讲究亲上加亲啊……”
“然后提高遗传病出现了几率？”白泽笑了笑，“近亲之间有着较近的血缘关系，所以他们携带的基因有很大的相似性。
比如，你和你的兄弟姐妹都或多或少有五官相似的地方，这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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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遗传。”
这个刘彻非常理解，所以……
“后世人们研究发现，近亲结婚容易导致遗传疾病的传递，如果父母双方都带有某种致病的遗传基因，并且这些基因在近亲之间更容易传递，那么他们的子女患遗传病的概率就会增加。
这是因为近亲之间的基因相似性较高，他们更容易将有害基因传递给下一代。”
刘彻眨眨眼，有听有懂，但是，“彻也听说过很多表亲结婚，好像也没什么事情啊？
“因为这只是增加概率而已，而不是一定就会中招。”
白泽耐心道：“隐性遗传病通常需要两个有害基因同时存在才会发病，而在非近亲结婚的人群中，父母双方都带有同一有害基因的机会极少，因此他们的子女发生这种常染色体隐性遗传病的机会也很少。
但是在近亲结婚的情况下，父母双方都带有同一种有害基因的机会就会大大增加，因此他们的子女患这种遗传病的概率也会显著增加。”
虽然一些专有名词听不太懂，但是不影响刘彻立刻理解这段话的意思，他沉默半响，问道：“那表亲结婚，会不会出现不能生子的情况？”
白泽挑眉，几乎下一刻就想到陈皇后，因为不能生育，压力太大，又嫉妒自己丈夫宠爱其他女人的最后搞出巫蛊之祸的女人。
也是一个时代悲剧的缩影。
它简扼道：“会。”
第54章
天子后宫女人无数，但是陈阿娇仍然称得上最特殊的其中一个。
青梅竹马，既是表姐弟也是结发夫妻，一同经历过少年时期的风雨，也争争吵吵过了许多年，爱过也厌过，哪怕到了如今，她依然是特殊的存在。
哪个皇后被废了依然享受皇后的待遇？古往今来，陈阿娇是独一份。
对于这个表姐，刘彻给足了耐心。
无子一度是刘彻的心病，但刘彻也知道，这同样是表姐的心病。
如果有孩子，他们不会走到这一步……
“所以，不是我们两个有问题，而是我和她从一开始就不合适。”刘彻有些怅然又有些释怀。
要说这么多年没有孩子，刘彻心里未必没有怀疑过自己，所以给他生下第一个孩子的卫子夫自然也是特殊，哪怕这个孩子是个女孩，可至少证明他没问题！
现在他当然有好几个孩子了，但是曾经那些心里的阴霾也确切的存在过。
但现在，刘彻想，开始是错误的，结局自然也不会是美好的。
白泽：……陈阿娇有没有问题不知道，但是……你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人吧？？？
（猪猪陛下，有没有可能就是你的问题啊？）
（虽然但是，不要太早那个，对那个很不好。）
（哪个和哪个？）
（懂的都懂，不懂就算了。）
（小朋友就不要掺和成年人的话题了。）
（不懂就证明还没有到懂的年纪。捂脸.jpg）
“近亲结婚生出有病的子嗣的几率会比非近期高很多。”
刘彻沉思一下，然后再次疑惑强调道：“也有很多近亲结亲的，也没听说爆出生出……”说到这里他戛然而止。
“一般生出有遗传病的孩子，不都被视为丑闻吗？”白泽淡淡道：“谁家会自爆丑闻，只会死死捂着，当做没有这回事。”
“所以，自然也就没人听过。”
没有传出去自然等于没有这回事，概率自然不会提高，也就没有问题，不是吗？
刘彻出生皇家，比任何人都懂这个道理，如果他有一个残缺的孩子，别人是不是会认为是他这个皇帝不好，所以遭报应了呢？
所以他很可能也会把事情压下去，这诚然冷酷，可是谁又会喜欢见到一个象征自己遭天谴的孩子呢……他如此，别人自然也都是如此，也就都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
刘彻沉默了，如此……近亲结婚确实要慎重考虑了。
“后世就有专门法律规定，五代以内的旁系血亲不能结婚。”
“而且，无论男女最好都十八岁后再行人事。”
白泽淡定的好像说的是什么日常话题似的，刘彻忍不住都沉默了。
这种事情，好吧，其实也没什么……吧？
不过，如果后世都为此列入法律内，那应该是非常不妥。刘彻揉揉额头，决定回头让人先调查一番。
这个真的不是小事，当下的人都喜欢亲上加亲，突然说这种行为其实是不好的，不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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