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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错，这就是人格分裂。</P>
李长寿在古籍上看到过不少炼气士人格分裂的例子——许多炼气士的心魔，就是因一直压抑、躲避某种情绪，进而产生了扭曲的人格。</P>
这种人格分裂，与洪荒主流的化身之道完全不同；前者是不受控的，后者则是以炼气士自身意志为主。</P>
最先走出的三个七情化身，分别为哀、欲、恶，这其实也很好理解：</P>
抵达六道轮回盘的生灵魂魄，绝大多数都带着因死而产生的哀；</P>
而欲望是生灵无法回避的东西，甚至可以算是生灵的基本驱动力，恶往往与之有所关联……</P>
将七情都纾解了，是否就可让后土娘娘从这般痛苦中挣脱出来？</P>
李长寿放了半数心神在小琼峰密室中，摊开一张白纸，开始用老办法整理思路。</P>
女娲圣人的一句提醒，在李长寿看来至关重要。</P>
他真正的优势，就在于洪荒原籍生灵所没有的‘奇怪想法’。</P>
神通、法力，当前的洪荒中，谁还能超过圣人？</P>
若是神通法术能帮上后土娘娘……其他圣人会如何做，李长寿也不敢妄言，但女娲圣人明确表露过，她若能出手，自不会袖手旁观。</P>
毕竟后土与她曾是对手，也曾为好友。</P>
“唉……”</P>
临近金鳌岛，李长寿突然叹了口气。</P>
玄都大法师温声问：“怎么了？”</P>
“我突然有些感慨，”李长寿低头说着，“常听人说，好人定有好报。</P>
可后土娘娘为了众生牺牲自我，化作六道轮回盘后，却又不断承受着众生反赠的痛苦。</P>
这看似美好的三界，多数人的幸福，却需少数生灵去承受痛苦……</P>
唉，当真不知该如何评说此事。”</P>
大法师笑道：“怎得突然这般深邃？长寿、咳，长庚啊。”</P>
“我在。”</P>
“这就是道。”</P>
李长寿不由一怔，站在大法师身旁出神许久，随后哑然失笑。</P>
他摇身一变，化作了白发白袍天庭水神的模样，笑道：“师兄，我有一问。”</P>
“讲。”</P>
“道所显，可有对错，可有正逆，可有善恶？”</P>
“自是没有的，”大法师温声道，“道与你我无关，你我不过并道而行，寻道之始、终。”</P>
“但师兄，生灵有对错，也有善恶，”李长寿轻声道，“生灵可为一道？”</P>
这次换做大法师一怔，负手沉思良久，而后哑然失笑，继续温声道：</P>
“若以万千生灵论，生老病死、七情六欲，自是大道。</P>
但以单个生灵论，它是大道与真灵的震鸣化生，不可以道而论。</P>
故，你我追求自在逍遥，却不可越道而行，就如经常提及的那般话语——随心所欲却不逾矩，生灵方可与道相伴、心轻神松，其乐无穷。”</P>
李长寿低头琢磨一阵，对着大法师做了个道揖，“多谢师兄解惑。”</P>
“善。”</P>
大法师含笑点头，暗自捏了把汗。</P>
乖乖，这小家伙具体悟到什么境界了？</P>
这才几百年？</P>
这要再修行个几百年，下次问出的问题，岂不是……</P>
大法师扭头看了眼再次陷入沉思的李长寿，嘴角抽搐了几下。</P>
是时候，回玄都城养老了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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