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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第 91 章 很痛,对不对?
“殿下要杀的人, 是贺兰歧吗?”
谢珩只看着她,并没有出声。
姜令檀把眼中的泪意逼回去,望向灯芒下那个颀长高大的身影, 莫名心慌忐忑。
“主子。”屋外传来伯仁谨慎的敲门声。
“把东西放下。”谢珩看了她一眼,伸手拿过披风就准备站起来。
“我去。”
姜令檀深吸一口气,在他起身前快步走了出去。
天还没亮, 雪屑落在脸上如同针扎一般, 砭人肌骨。
她推门俯身拿起地上的紫檀木托盘, 掌心的余温在瞬间被夜风吹得一干二净。
这样数九寒天,他冒雪去杀人, 受了伤后还不忘要过来守着她, 就因为之前许诺的话。
君子重诺, 他一直是这样的人。
姜令檀看向托盘里整齐放置的雪白细棉布,还有伤口需要的敷料,药粉、剪子、匕首,一时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样的滋味。
之前她就误会过他多次, 因为身份的云泥之别,她总下意识疏远防范,忽略他对她的好。
只想着往后自己留在雍州,等他回玉京,两人关系就再无牵扯。
而曾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也会如同这凛冬的雪,在春天来临的时候彻底消失。
罢了,她求他的庇护, 本一开始就是她暗中算计来的,自始至终她都欠他良多,若能多还上一些恩情, 日后也好叫她心安些。
姜令檀很快将心底纷乱的思绪隐藏好,关了门,转身进去。
屋里烧着地龙很暖,她被寒意侵袭的四肢渐渐回温。
迟疑片刻,走上前。
雪白的绸缎中衣被他解开随意丢在地上,小桌上摆了铜盆,盆里的水是凉的他也不在意,手里握着巾子一点点沿着伤口周围把已经结块的血污擦去,举手投足矜贵难掩。
她略微一犹豫把手里的托盘搁在他身旁的矮桌上,悄悄把目光移开些,小声说:“我让人换了热水送来。”
“小伤,不必麻烦。”
谢珩把带血的巾子丢进铜盆里,神情格外平静,对自己胸前那一片血肉模糊的伤口视若无睹。
他朝她伸手:“善善,药。”
姜令檀赶忙拿了托盘上的敷料和药粉,小心递给他。
这时候她才看清,他身上前段时间受的旧伤才刚结痂还未好全,眼下又添新伤,那些已经掉了血痂的皮肤,就像是白玉沾了胭脂渗进去洇出来的痕迹,清贵中透着叫她不敢直视的秾丽。
“今夜事出突然。”
“雍州南边的营地被瓦剌部骑兵突袭,孤不得不离开一阵子。”
“只是可惜,没有杀掉贺兰歧。”
他也没看她,给伤口上好敷料又倒了些药粉上去,伸手拿了托盘里干净的细棉布一点点缠紧。他手上动作看似随意,可看着像是早就习惯了自己处理这些事,熟练到根本就不需要她的帮忙。
他应该经常受这样重的伤吧,已经熟练到让人揪心的程度。
姜令檀低着头,视线不禁落在他握着细棉布的修长手指上,茫然出神。
“还生气?”他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姜令檀抬起头,对上了他那晦暗至极的眼眸没回答,反而是问:“您离开,除了要杀掉贺兰太子,还有寿安公主被人掳走的原因。”
“对吗?”
“是。”谢珩没有否认,盯着她,目光比之前更沉。
“寿安虽蠢笨,但她不能在这种节骨眼的时候出事。”
“南燕与西靖联姻虽从一开始就是缓兵之计,但寿安若死在雍州,她如今作为贺兰氏小王妃的身份,只会给西靖对南燕出兵的借口。”
“西靖若与漠北联手,南燕边境必乱,孤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更何况”他声音微微一顿,“贺兰歧不死,来日他若登基,那必定是南燕之患。”
“他明知你如今是孤的人,竟敢把主意打在你的身上,那就容不得他活下。”
姜令檀看他神态从容系紧身上的绷带,心却渐渐发冷。
她对西靖国那位太子印象可谓是极深,说白了,贺兰歧这人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当初在梁州退思园的千金宴上,她也算与他有过一面之缘,只是那时候太子把她护得好,贺兰歧不曾见过她的模样。
但她清楚,这世间根本就不可能有无中生有的事,贺兰歧会盯上她,要么是他从寿安公主口中得知了她与太子的关系,要么就是……
姜令檀一想到那个可能,红润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苍白,纤瘦的背脊紧紧绷着,掐紧的指尖因为用力过度变得惨白。
她第一次被周氏送给神秘嗜血贵人时,贺兰歧就在玉京,之后她了得太子庇护,虽然日日担心,但那神秘人至此后从未出现。
如今再想,恐怕是因为那事没过多久,贺兰歧跟联姻使团回到西靖。
姜令檀颤抖着手,心脏猛烈跳动。
所有的东西,全部都对上了。
她才到雍州,贺兰歧竟然派人要把她掠走。
何况她与贺兰歧素不相识,不可能会有平白无故的惦记,除非贺兰歧就是之前那个神秘的嗜血贵人,她留在雍州,他必窥之。
“善善,怎么了?”谢珩的语气很轻,眼底掩着叫她看不透的墨色。
“我”
姜令檀张了张嘴,心里乱作一团。
这一刻所有的话都堵在喉咙里,她根本就不知道要怎么开口,要怎么解释贺兰歧为何会无端盯上她。
“你在害怕。”
“孤的善善在怕什么呢?”
谢珩笑了下,伸手将她秀白的手腕捏住,挑着眼神看她无助的模样。
“殿下。”姜令檀软颤的惊呼声压在喉咙里,又死死咬住唇,就怕守在外边的丫鬟听见动静。
“不怕。”
“孤在的。”他刻意放低的声音,好像透着无端的诱惑,一点点踩着她底线,在她最脆弱无依的时候,把她扯进怀中。
姜令檀觉得他胸膛烫得厉害,裸\露的肌肤贴着她身上的衣裳,一点点透到她的身上。
他拥着她,她根本不敢用力挣扎,就怕会不小心碰到他才包扎好的伤口。
“您是谦谦君子,不该这样的。”姜令檀终于找回了声音,白着脸小声说。
谢珩低头,鼻息吹出的热意擦过她后脖,粗粝指尖轻轻从她脖颈那片青紫的地方拂过,撩起阵阵颤栗。
“善善在怕什么?”他轻声哄她。
姜令檀肩膀瑟缩一下,心中突然酸涩起来,有些情绪再也控制不住:“贺兰歧,我怕他。”
他轻叹了声,炙热的掌心顺着她背脊拍着,声音温和得不可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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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那孤杀了他。”
姜令檀肩膀抖得更厉害,连基本的冷静都维持不住,鼓起勇气问:“殿下怎么不问,我为何怕他?”
谢珩伸出手,微凉的指尖轻轻从她侧颈大片的青紫上抚过,最后摩擦着那一粒红豆大小的血痂:“不过是寿安嫉妒,见不得孤护你。”
“善善难道忘了之前在玉京,寿安见过你和孤在一起。”
姜令檀自然没有忘,只不过她不这样认为,像贺兰歧那样的疯子怎么会为寿安所使,大动干戈掠她作为筹码。
她一向有自知之明。
“真的是因为寿安。”姜令檀仰头去看他,声音呢喃。
“难道不是?”他低头,一双深邃长目,凝着叫她看不懂的情绪。
“也许吧。”
她闻着他身上叫人安心的迦楠香,垂下眼帘轻点一下头。
“那殿下把寿安公主平安送回西靖了吗?”她又问。
“嗯,已经让人救回,送往西靖。”
救下寿安,又送她回西靖的人是谁,姜令檀突然很想知道。
她顾不得太多,声音透着几分急切:“
是应淮序对吗?”
她只要一着急,眼里的情绪就会变得明显,柔软的唇微微张开,能看到里面小巧雪白的牙齿,自从治好了失语症,她的嗓音比他想象中更动听些。
他却不喜欢从她口中听到别的男人的名字。
谢珩沉默许久,忽然扣紧她的手腕,几乎把她整个人用力按到他胸膛上,眼眸幽深:“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
“善善不如多关心孤。”
“孤也是凡人。”
“受伤了,会痛。”
姜令檀没想到他会忽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回不过神愣愣看着。
太子还未及冠,可比起少年他更像成年男人,更早熟一些。
他生得好看,眉眼墨色清隽,透着一种从容不迫的温润,就像是高高在上的菩萨。
而菩萨低眉,下化众生。
他救过她。
他是要造福苍生的菩萨。
姜令檀蜷在他怀里,手掌紧紧攥着衣袖,他们的姿态实在是过分亲密,而被他这样抱着,她总觉得有些难受,就像是身下有什么硬硬的东西抵着,她想伸手去推,可手腕被他牢牢握紧。
“那我给殿下吹吹吧。”姜令檀不敢看他,慢慢捏紧了手。
花瓣一样俏丽的唇,轻轻咬了一下,凑近了,对他受伤的位置十分轻柔呼了两口气:“这样就不痛了。”
“嗯。”
“那这里也吹吹。”
他伸手指了指手臂上已经掉痂的红痕。
姜令檀无法,也只能慢慢凑过去吹了口气。
她被他抱紧,加上他力气大,强势到她根本就挣扎不了,已经如此,何况只是帮他吹吹受伤的地方,不算太过。
她平时身上擦破点皮,也要悄悄掉许久的眼泪,太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无数,有些已经淡得看不出痕迹,有些却深深嵌在皮肉中,像是已经融进骨头里,可见当时伤得有多重。
姜令檀越看越心惊,连呼吸都不由变轻,小声问:“殿下,很痛对不对?”
谢珩唇角有笑容,眼眸中的深沉却浓得如化不开的墨。
“嗯。”
第92章 第 92 章 因果——杀之
凉夜, 万籁俱寂。
武陵侯大婚,娶的还是备受宫中长辈宠爱的华安郡主,婚事办得自然隆重。
可武陵侯在雍州的宅子, 并不见热闹。
一眼看去,前院后院但凡能瞧得见的地方都挂了喜绸,大红灯笼在寒风中左右晃动, 看着虽喜庆, 可四下静悄悄的, 一个人影都不见。
空中棉絮一样的雪落下来,没多久就把正房内院来不及收拾的一抬抬嫁妆掩埋, 大红掺白, 在这样的日子里, 并不吉利。
陆听澜扶着窦妈妈的手,视线从正红的鸳鸯盖头下窥得一块方寸大小的空间,并蒂莲花绣鞋的鞋尖上沾了泥泞,仔细看更像是血溅在上面阴干后的印子。
“郡主。”
“屋外风大, 不如老奴先扶您进去。”窦妈妈忍下心里的酸楚,小声在一旁劝着。
“我再等等。”陆听澜闭了闭眼,声音很淡。
廊下点了灯,暖黄的光落在地上,在黑暗中映出她裙摆上一圈用金银线绣出的结香花。
她擅骑射,打架也厉害,但闺阁女红这一类细致的东西,她一贯没耐心也做不好。
绣嫁衣自然是不可能的, 最后只能拜托针线房的绣娘,留出嫁衣裙摆下方那一圈最不起眼的位置,她自己亲自绣上一簇簇的结香花。
比起杀人打架, 她觉得绣花实在太难了,好在时间足够,那么一点点东西,她慢慢绣了近一个月才算满意。
结香,结香。
喜结连理,白头偕老。
这样美满的寓意,谁不希望呢。
今日在雁荡山祭拜完双方父母,又遇到从乌鞘岭逃窜过来的瓦剌部骑兵,接连几番耽搁,婚事并不顺利,也就导致拜堂的吉时早就过了。
等花轿落地,她什么都没来得及做,应淮序就被人请走,至今未归。
陆听澜垂着目光,安静落在自己绣鞋鞋面缀着龙眼大小的珍珠上,虽然有些失落,但也还好。
她生来骄傲,可不会容许自己因为男人伤心。
这时,连廊尽头垂花门前突然传出喧闹的动静,还伴随着尖锐的训斥声。
“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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