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会在这里?!
“你、你这是………”
韩旷就笑:“我在外游学三年,因大比之年,这才归家备考。”
原来如此。
林稹恍然大悟,这人当日出现在虹县,只怕跟她们一样,都是上京的,只是路线不同。
世间竟有此等巧合之事?
林稹心里狐疑。保险起见,她再确认一次:“你真是韩十二郎,就是林宅隔壁韩相公家子弟?”
韩旷嘴角微翘,笑道:“是,我便是与你约为婚姻的韩十二郎。”
一提约为婚姻,林稹难免又想起正事。
她望着韩旷清俊的眉眼,犹豫了一瞬。
假如将来,依旧要嫁给一个陌生人,那还不如嫁给韩旷呢。
至少此人是个聪明人,野亭几次三番帮她,人品似乎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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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稹想着,望向韩旷,忽然长长的舒出一口气来。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韩旷隐隐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下一刻,他听见林稹说:“我想了想,还是认为我们不太合适。”
沉默,只听得见风弄树梢声,混杂着翠鸟啾啾。
良久,韩旷很是困惑的开口:“我能不能问一句为什么?”
宰相家的子弟,素来只有旁人登门说亲的,怎么轮到他了,就被百般嫌弃?
他自忖才华还算可以,长得也尚可,为人还算周到,家世也清白。
实在不明白,为何会对和他成婚一事,如此抗拒?
林稹张口??
“我想听真心话。”韩旷道。
林稹欲言又止,叹息一声,“我以为,嫁一个门当户对的人,日子会更舒坦些。”
韩旷微愣,注视着林镇,却看见她微微避开了自己的视线。
依旧不是真心话。
韩旷心里叹息,却也没说什么,才见第二面,凭什么要人家掏心掏肺呢?
他便也顺势道:“小娘子何意?”
“郎君既然问了,索性我也直说。请恕我失礼。”
林稹直言不讳道,“据我所知,韩家是大族,家里光人口就有几十个。算上各色仆婢、陪房掌事,少说也有个百来人。”
她自嘲道:“而我将来出嫁,嫁妆最多也就十贯钱,身边的陪房只有一个女使。打赏仆婢几文钱,手头都紧凑。”
“这样的我,要怎么在韩家生活?”
韩旷闻言,倒也没笑话她,只是清咳一声,似有些不好意思:“这你大可放心。我有些私产,婚后会尽数交给你打理。”
林稹固然惊讶,却只是摇头道:“郎君不明白我的意思。”
她想开口,却又觉得有许多话是不好和韩旷说的。
比如,韩家人多,是非就多。仆婢阴奉阴违,婆母未必看得起她而这偏偏是极现实的问题,因为在深宅大院,她每日面对婆母的时间,比面对韩旷的时间都要长。
又比如,高嫁后,嫁妆简薄,娘家使不上力,她唯一能够倚靠的就是丈夫。没有丈夫的庇护,在深宅大院里,日子会无比难过。
可若要依靠丈夫才能生活下去,这日子岂非更难过?
还有许多许多高嫁的麻烦事多到林见了就觉得头大。
她固然可以立足,可以一一处理,但她为何要自找麻烦呢?挑个清净的人家不好吗?
良久,她叹息道:“我只问郎君一件事,若郎君是我,是会挑高门显贵嫁了,还是挑一?人口简薄、清静的中等人家?”
韩旷微愣,沉默,半晌,缓缓开口道:“哪一个能实现我的抱负,我便会挑哪一个。”
林稹就笑。
这人果真是个心怀大志、意志坚定之辈。将来只怕是要奔着仕途通达去的。
正因如此,宦海沉浮是免不了的。
大富贵也伴随着大风险,起起落落、风云变幻,何必呢?
“郎君这话说得有理。可我的抱负就是安安生生过太平日子。”而不是跟着韩家一道,在宦海起落。
林稹注视着韩旷,眉眼舒展,笑得很是柔和:“好像郎君身上这件锦袍,银线暗织,很是贵重。可我身上这件细绢布襦裙也很好啊。”
“有人觉得锦衣华光耀彩,有人觉得细绢贴身舒适。个人自有个人的选择。”
“而我的选择嘛大富大贵固然好,但小富且清闲的生活,岂不更好?”
韩旷一时沉默,注视着她笑盈盈的眉眼,温声道:“这便是小娘子要退婚的真实理由?”
林稹眼睫轻颤,毫不犹豫的迎上他的目光:“是。”
四目相对??
忽然,韩旷笑:“只怕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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