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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序之缓缓直起身，尽管内心翻江倒海，但他面上依旧维持着一贯的冷静，只是双眼微微泛红，透着压抑的愤懑。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虽低沉却无比坚定：“陛下，此事于臣而言，恕难从命。”
“怎么，老三，你这是要抗旨？”
皇帝的目光如利刃般射向陆序之，声音冷厉，仿佛裹挟着腊月的寒霜，殿内的空气瞬间降至冰点。
“陛下究竟为何非要臣收沈文宣为义子？”
陆序之对上皇帝的视线，“臣记得裴小姐还在寻沈文宣的踪迹，陛下莫不是知晓沈文宣在何处？”
皇帝冷哼一声，“沈文宣在皇宫！”
“……陛下想做什么？”陆序之抿着唇。
皇帝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陆序之，“老三，多少年过去了？你到现在都还不肯叫朕一声父皇？”
陆序之冷着脸，一言不发。
皇帝从龙椅上起身，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你不肯叫朕父皇没关系，但你的子嗣肯叫朕皇爷爷就行了。”
陆序之心里寒意顿现，目光如箭般射向皇帝，一字一顿道：“所以五年前成王府的事，竟是陛下所为？”
皇帝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回避，直言不讳地说出真相：“不错，当年陆明朗那小子想娶裴宛白，朕怎么可能如他所愿。”
“只是没想到，你阴差阳错地撞了上来，定远侯也不是个安分的，他不足为患，朕便让他娶了。”
陆序之只觉得一股血气涌上心头，怒极反笑：“陛下真是……好手段。”
皇帝拧着眉，“你这是什么态度，气朕瞒着你？”
“陛下以为沈文宣是我的孩子？”
陆序之眼底一片嘲讽，“陛下机关算尽，竟然不知道沈文宣与外室勾搭成奸，早已将孩子调换？”
皇帝双目圆睁，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你说什么？调换了孩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给朕从实说来！”
陆序之微微冷笑，“陛下，那孩子早已死在了沈奕泽手里！”
皇帝听闻此言，身形猛地一晃，险些站立不稳，他难以置信地盯着陆序之，嘴唇颤抖着：“你……你说什么？那孩子死在了沈奕泽手里？”
“微臣还请陛下以后不要过多干预微臣之事！”
陆序之府身行礼，“微臣告退！”
“陆序之！你放肆！朕是你父皇！”
皇帝气急，拿起御墨一扔，陆序之闪身躲过。
“陛下做这么多，不就是想让我接您的位子吗？”
陆序之站定，语气凉薄，“您还是没变，跟从前一样自以为是。”
“你这逆子，你以为朕自己你一个儿子吗？”
皇帝一把掀翻御案。
“陛下真的把其他人当儿子吗？您真的太子放在心上了吗？”
陆序之眼里的讥讽溢出，“他是您从前亲自选出的储君，如今您却要将他一脚踢开？”
“明知道他才是最合适的继承人，您却要将我推上去，是为了自己心底那点对我母亲的愧疚吗？”
“住口！”
皇帝听闻陆序之这一连串质问，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朕滚！滚出去！”
“微臣告退，南燕一事微臣会妥善处理。”
陆序之转身离开，毫不犹豫。
“逆子！逆子！”
皇帝气得暴跳如雷，胸膛剧烈起伏，手指着陆序之离去的方向，久久无法放下。
殿内一片狼藉，被掀翻的御案横在一旁，散落的奏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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