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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远远的注视着凤绮的表情。

    他的思绪忽然间飘远了。

    记忆里最清晰，也最遥远的画面，是自己五岁时，还未见到亲生妹妹一面，就被母亲宣布妹妹夭亡。

    但六岁那年，他失去妹妹的心情得到了治愈，甚至在等待妹妹出生的时间里，为妹妹做的礼物，也有了归宿。

    凤绮出生了。

    她与凤羽是同父异母，不像凤羽继承了他母亲西方人的血统，有一头金色的卷毛，反而凤绮就像童话书里的小白雪公主，黑发黑眸。

    凤羽喜欢这个妹妹喜欢的不得了，说妹妹软软的，然后翻了一下午的汉语字典，给妹妹取了个小名——媆媆。

    处于幼年的凤羽不允许任何男生碰媆媆，这完全属于稚嫩小男孩心操的有点多，总想着媆媆有一天得嫁人的事情。

    好在他与凤羽好的要命，四舍五入，媆媆也是他的妹妹了。

    那时候，对于疼爱凤绮，他一点不比凤羽做的少。

    只是小小的凤绮能感觉到他们疼她，却不会记很久。

    而等她到了可以把幼年时的记忆记很久的年龄时，事情却有了变故，她丢了。

    凤绮的失踪，让凤家隐藏在表面下的矛盾迅速爆发。

    凤家的很多长辈在利欲的硝烟里，一个接一个的离世，如包括凤绮的母亲，和他们兄妹的父亲。

    后来他与凤羽十二岁那年，离开了帝都，去了国外。

    想要脱离家族，也寄存着寻找凤绮的念想。

    终于在凤绮失踪的十二年后，在处于北极圈的格陵兰岛，下着暴雪的寒夜里。

    他在一处冰川边缘马上就要被寒水淹没的铁箱里发现了一个小女孩儿。

    她头发极短，眼睛上被黑色的布帛蒙了一层又一层，耳朵耳道里的血液已经凝固，臂、腿、手上的关节都被内嵌着钉子，脖子上戴着一把钛合项圈，上面刻着几个字。

    “试验品000号，年龄15周岁。”

    她的身型干瘦，若不是胸部与男人明显的不同，还有那些一目了然就带有侮辱性的刺青，他会以为是个男生。

    也是那样的刺青，让他明白，她就是他们寻找的妹妹。

    邪欲控制的人性，是世间最丑陋、可怕的恶魔。

    生物实验屡见不鲜，并发生在了凤绮身上。

    当试验品不能得以控制时，只能摧毁。

    就像有些人日日惧怕的鬼，都是别人日思夜想的故人的道理一样，而恶魔所难以掌控的“试验品000号”，是他们牵肠挂肚的凤绮。

    把她救回，又让她在温暖的白天看到他和凤羽的那个过程，他已经不想回忆了。

    唯有一句话，让他的心乱到现在，都难以平息。

    “倾城哥哥。”视觉刚恢复的她，盯着他称呼的客气，“我想要你的衣服。”

    他当时不懂。

    然后她又说，“我被救后，包住我的衣服很好闻，就像火点燃木柴的感觉。”

    他听得明白她似乎是想形容温暖，但同时也吃惊，“你怎么知道是我？”

    她的眼睛明明是蒙上的。

    “我分得出你的气味，你的气味比哥哥的好，能让我睡着。”

    就是这句话。

    让他的心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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