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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抽一袋烟,十多个柱头都要轮坐完,人家都说他没脾气了,张大胯子却又笑眯眯地说:“遇到了,这还是好的嘛,又还没有把我吊起来打嘛,人要知足嘛,你们不懂,这叫承让,承让,说的是在国际上不要跟美国斗,在镇上不要跟王麻子斗,在家里不要跟老婆子斗,窝里斗有个啥意义呢,没祥”。那天,胡氏揪着张大胯子的耳朵,说“你,这个样子,你也晓得,这以后,不管白天黑夜,外边一有什么动静,你就要出去看看”。张大胯子望着她,觉得这人不可理喻,实在是个苦差事,又没法不去照看,所以动不动就咳嗽几声,不咳嗽也咳嗽,咳嗽声音有时拖的多长,有时又拍压的短促,抑扬顿挫,意义不同。这咳嗽声可以预警,叫那些来袭的年轻人估谙着点,有人哦,心想,几爷子吃饱了,只要劲大,其实,那些来人也在祈祷,爷爷婆婆少管闲,人人都有那几年。后来这咳嗽声就又是给媳妇杨小花报警的了,我张大侉子被挟持着呢,媳妇子你水嘛要淹得过脚背子,杨小花当然也是明辨得声音的意思的,想来公公是个好人。原来是张大胯子觉得,这张老大没在家的时候,媳妇也真是寂寞,就是张老大在,也是聋子的耳朵,是个摆设,也是我们张府先是对不起人家。奇怪的是,那天,胡老婆子揪着张大侉子的耳朵,说:“牛的老子,你咋个才是我心上的事,要你屙屎糊凳子,愚人三棒不醒,硬是要我给你杆杆说道枝枝,枝枝说到叶叶”。张大侉子琢磨了几天,一个人在那里偷偷地笑。一天晚上,张大胯子喝了几杯烧酒,去悄悄巡查,发现媳妇没有将院门闩插上,明摆着是把门给人留下的呢,他站在那里,憨了一歇,吔,肥水不落外人田啊,人家去得,我也去得,半夜,他就偷偷摸摸的摸进去了,也不作声,钻进被窝子了,杨小花身子骨起伏着,颤抖着,缠绵着,无意中一摸,吔,一个光秃秃的脑袋呢,而她心里的账本上,无论如何是没有这个人的,杨小花本能地一楞,她知道是谁了,哦,老道的杨小花没有说穿,她知道,看穿不说破,大家都好过。倒是第二天,二人面面相觑,都像是都不好意思看盯对方,张大侉子看着媳妇子直是笑,到是杨小花一看到张大侉子就眼睛盯着衣服角儿,邀着鸡,走开去了。胡氏后来看出些道道了,气了个半死,肚子上怄气鼓起了一个包,到镇上的卫生院住院一个月,可怜她为了儿子孙子却又不好将为儿子孙子的事情说出口来了。
时间一长,反正那也就不是一个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时间老人,将这些都会吞噬在历史的长河中。是啊,每一个时期都有每一个时期的形势与任务。现在而今目前眼目下,老俩口最着急的就是膝下无孙。为此,他们给自己的儿子吃补品。首选的就是乌龟王八,吃了一百多个,可是没有效果。退而求其次,他们也宴请那些跟媳妇相好的人了,晚上也就留客人不走了,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是那个意思。于是乎,有些徐娘半老,年老色衰的媳妇杨小花的门口,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情形又变得车水马龙起来。也不知是土的不肥,还是种的不是。反正一两年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真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最后的一手了,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了。胡氏居然动辄揪张大侉子的耳朵,张大胯子装起装起地说:“这个,那有法呢,我就是跑跑龙套呢,懒狗扶不上墙呢,那你说,娃儿二天是喊我爷爷还是喊我爸爸呢,这个还有哈,是你喊我的哈”。胡氏说:“现在还说那些话,顾不得那么多了,反正无论如何要有个耗子尾巴才行”。为配合这计划,胡氏将原来给儿子吃的的乌龟王八全部改为由老狗日的吃上。胡氏说:“你不是动不动也在偷吃吗,现在你就坐正席吃啊”。杨小花也在纳闷,胡婆子怎么现在将哪些肉给老人公有一碗无一碗地端起去吃,而老头闷起个脑壳,吃得嘴角流油,有时又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用舌头舔着嘴唇,还在偷偷地看着她苦笑。胡氏安排他一个月不许出门,养精蓄锐,不要抛洒了,还随时用火钳在废纸篓子里翻,搬起指头算,推断杨小花说是也可以说是发育的期。结果那一天真的来临了,胡氏导演,叫张老大外出去耍,还给些零花钱,说,男人家,去喝小酒嘛,透透气呢。傍晚了,胡氏系上围腰裙,炒了几个小菜,杨小花和老头子都喝了点药酒,微弱柔和的灯光弥漫开来,小收音机里播放出来的小桥流水样的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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