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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花若盛开清风自来(第2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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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找准自己的定位,把自己当作市场主体了。见镇长在主导,有利可赚,各地大量发展烤烟,哦豁,产量过剩,市场这个看不见的手就伸出来了,老百姓种植的烟叶没有人要,有的烂死在地里了,有的由于没有烟草公司专业人员技术指导,老百姓把烟叶都烤焦了。大家怨声载道,说以后,乡镇干部叫种什么,千万不要种了,叫种什么就亏赔什么呢。也没有人再愿意栽种烤烟,又开始撂荒了。

    原镇长胡开春自从被换下来之后,一直心里有个疙瘩,总觉得,就是后来的杨福来在背地里捣鬼,夺占了他的镇长长宝座。他总认为,这宝座上最好坐上匹配适宜的人,坐上去的人,多少要像是那么回事。要不,这镇长的宝座上坐上一个癞蛤蟆,你说那也是个镇长,那总不是个事。他就觉得自己最合适当镇长。他对杨福来不安逸又没法说。胡开春也是哦,现在的他,头发胡须多长也懒得打理,人就像是个散开的毛笔头般的刷子,动辄嘴巴缩拢,人头就像是个海豹头了,甚至缩拢的嘴上长的一根一根的长胡子也就像是那海豹嘴长的胡子了,一根一根的吊起多长,要是人缩在水里,那些胡须就会漂浮在水面上。这,可不是他原来的性格。在红火的时候,他常常在镇长的太师爷椅子上仰着,爱用一个小梳子有事无事的去梳理那些胡须,黑黝黝的胡须,在白净的脸上,潇洒飘逸,人显得很悠闲,有品位。动辄也就顺便在门缝隙瞟瞅那些或者是路过或者是逗留或者是孔雀开屏般的女人的屁股,脸蛋,奶子,那些女人也爱在他周围来打转转。而现在,没有几个人问他啥,就是有什么事问他,他也是白眼珠子一翻,懒得搭理。每天身上装一瓶歪嘴酒,动辄就拿出来喝两口,滋润一下身子,像是全为了忘记些忧愁。他坐着的时候,总趴着头,脑袋都快掉到裤裆里去了,只有喝酒的时候才抬一下头,扯起一口,一包口酒就咕噜咕噜的鼓捣着喉管,咆哮着奔流下去了。走哪儿去,累了,渴了,也会掏出小酒瓶,舔泯上一口。酒一喝下去,满脸通红,满嘴酒气。过街道,车来了,他往街道中间走,车停了,他就又往路边退。车一动,他又往街道中间走。气得司机直是按喇叭。恰好来了个女司机开车,认得到他,吆喝说:“胡镇长,你把马尿水水喝那么多做啥子,你看你那脸包子红得像是鸡冠子样,你硬是挡路得很,好狗不挡路的嘛,喝不得吗,少喝点嘛”,他抬头瞪眼望着女司机说:“我说是哪个,原来是豆娃子,我哪儿个还是胡镇长,镇长是我的儿呢”。他心里的疙瘩使他有些失魂落魄。自己的女人也骂他说:“人家的男人都是个苗儿样,一看有长望样,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呢,唯有自己的男人,一个不贪害的东西,是莴笋叶子往下撸拽的货”。胡开春觉得自己是被撵下台了,悲催压抑到了极限,活人下不了台了,有时一咬牙,牙齿咬得绑紧,一松,牙齿格格的发响。他赌咒发誓了,自己叫人弄得不得好死,他也就不能让人家安逸到哪儿去。他听说过,上帝只要是关了你的门,就一定也会给你留下一扇窗,给你透点亮光,通点新鲜的空气。他觉得有时候,虽然出一口气要用尽全身的力量,而那些许事就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但又想,就是一颗跳蚤顶不起铺盖,就是是一条瘦狗也要炼三斤油呢。不是说一颗露水一苗草吗,死灰还可以复燃呢,他要翻身踩在杨福来的肩膀上呢。他游荡着,观望着。心里想的是,那么多蛋蛋就在他面前,不相信就没有个有缝隙的蛋蛋让他盯一下。杨福来也总有露马脚的一天啊。他憨着,闷着,装作,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确信,岁月的积淀会泛起浪花,也总会泛起沉渣。他一闷,灵光一闪,有了,杨福来,砍了那么多的树,眼皮子底下的事,就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还明摆着的,自己看不见啊,罩着他杨福来的人说是已经是要动起走了,他用拳头砸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瓜子,感叹说:“天无绝人之路啊”。他写了一份举报信,寄往高检局,说是这个杨福来,想当官,显屁股眼白,下重手,开荒种植烤烟,安排指挥他人乱砍滥伐林木九千余根,给国家集体造成了重大损失,现在那些树横竖还摆起的呢,证据确凿呢,要么是滥用职权,要么是玩忽职守,二者必居其一,都构成犯罪了,应当依法追究刑事责任呢。他也在担心,这举报信会不会是泥牛入海,说不定叫收到举报信的官员拿起去擦屁股了,没有想到,这回一告就准了,高检院一纸批示下来,说这是挂牌督办案件。转到区检察局了,检察局长何其峰,眼袋大,眼睛像是癞蛤蟆眼,又像是汽车的两个灯泡,上眼皮发着光亮,恰好在眼袋上又是两条豌豆角一样的缝缝眼,随时都是眼泪水水不干样,眨巴眨巴着眼,他坐在桌椅上,点着一支烟,悠闲地抽着。小何轻轻敲着门喊着报告进来了,小何送来的是高检局的督办函,何其峰说:“小何啊,耍朋友没有”,小何有些不好意思,说:“谢谢领导的关心了”,何其峰说:“什么,什么,小何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我以为是,已经是”。小何羞花闭月地一笑。何其峰说:“哦,说,说正事,你看这督字,上边是叔,下边是目,是叔叔的目光的意思,市局才是我的老汉,我的帽子是市局给的呢,上上边,离我八茅坑远,八竿子打不着,说的是一级压一级,压出生产力,可我,老汉的意思都顾不过来,还管他叔叔的意思呢”。说着就把举报信往办公桌边边上一甩,不办,但是他立马又拿回来,说:“这狗日的,还差办案规模数,你也知道的,市局下达的职务案件侦办指标规模数还是要完成的,要不就要脱裤子,有人要用竹板子打我屁股了”,小何呢,给杨福来把案子立起再说。

    杨福来固然还是一镇之长,坤起的,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把他涉嫌犯罪的事刑事立案了。这天一大早,检察局来了两个年轻人,是杨水波和刘军山,二人来了,手铐在手里又是舞一舞的,甩着圈圈,全然没有把杨福来当一回事,直接给他打招呼说:“老杨,这个我们端的就是这个碗呢,吃的就是这个饭呢,说是这种事办多了,会损阴德,对后代不好,但是话又说转来,变了泥鳅就不怕泥巴敷眼睛了。四个字,请走一趟”。杨福来心想,啥老杨老杨的,我大小还是个镇长,叫杨镇长呢,这,表面上是个称呼,实际上就是对我的地位作用价值是不是认可呢,太没大没小的了。杨福来开始还真没有把这检察局当一回事。他小的时候,在村口看到,也是来了两个年轻人,一个人拄着一个竹竿,裤腿卷起老高,一个提个包包,手里拿着个手拷,两个人走路累得东倒西歪的了,要水喝,杨福来的爷爷问他们说:“哪里来的客官呢”,他们说:“从城里来的那”,他爷爷吮吸了口旱烟,在鞋梆子上抖了抖烟灰说:“是干什么的呢?”,他们说:“是检察局的呢”。他爷爷说:“那牛吃牛吃粮食鸡啄菜的事情你们总要管一下吧?”。他们说:“那归警察局管呢,穿草鞋的人归他们管呢”,他爷爷说:“那你们管哪个呢?”,他们说:“我们管穿皮鞋的呢”,他爷爷说:“我们都是些泥腿子呢,哦,那你们管甲长保长的了”。当初他对检察局只有这个印象,当然后来他是知道这检察局是干什么的了,就是专门捋抹穿皮鞋的,不大管穿草鞋的。但是他还知道,这官场上,出门一把抓,进门再分家,大不了一尺的帽子呢,伙计也不会比老板高呢,这区上,大家都认的总管伙是区首长,一区之长,现在城头上的旗子上写的是赵。杨福来他就坐在椅子上,揉了揉眼睛,懒洋洋地说:“你们有什么汇报的吗,为什么喊我走一趟啊,见人都喊我走一趟就走一趟,我忙得过来不呢,你们有二指宽的纸条溜溜不呢。那两个年轻人说,你去了就知道了”,杨福来说:“这个,这个,我只听区上老大的,我要开会”,刘军山说:“会,你就可以不参加了”,杨福来说:“那假设我不跟你们走一趟呢?”,杨水波晃动着手铐,就说:“可以,但是,要问这个铐铐同意不呢?”,说完就又将手铐在手里晃荡,都发出响声来了。可杨福来还是不走,一个脑壳望起。这时,叼着烟,眯着眼睛的刘军山说:“这个不是你同意去不去的问题,牛大有捆牛的绳呢。你是不是要以身试法,如要,我就给你绳之以法了?”。杨水波拨通了检察局长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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