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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咔嚓。
剪刀如飞，头发纷乱掉落，唐鑫森的发型也从一副抿得发亮的油头，变成了这个年代苔弯精神小伙最喜欢的毛碎。
唐鑫森眼神本来就凌厉逼人，配合上特意保留的长长鬓角，以及发顶被唐玉哲拽得飘曳如火的长毛，比他刚过来时更像社团分子。
“看一下，好不好！”
唐玉哲离开镜子前，使得唐鑫森在镜子内看到了自己这一副15岁容颜。
他一瞬间有些离神，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语不发。
15岁。
这样一张脸，加上从未裁剪过的毛碎发型，让回忆变得不可靠了。
唐玉哲这个人很细致，把唐鑫森脸上一层绒毛都刮掉了，现在这张脸干净、帅气却透着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沉静，总之不太好接近。
这张脸让身后负责围观的关晨颖、黄晓柔看得一愣，过好久，她们才发得出声音。
黄晓柔一巴掌拍在唐玉哲肩膀上，“你到底行不行，这发型把阿Ton衬得好像要被警察例行盘问。”
“最近很流行的，你都不知道吗？”
黄晓柔不理唐玉哲，手肘杵了一下表情显得僵硬的唐鑫森，“诶，阿Ton，唐玉哲是半路出家，他不行的，明天姐姐介绍一家发廊给你，最近正在优惠酬宾，我看你头发又厚……”
“狗屁的半路出家，我在醒吾技术学院学的就是美妆，你傻啊！”唐玉哲大肆抗议。
关晨颖在她身后不痛不痒道：“你是在帮你那姐妹淘做广告吧……”
黄晓柔直起身，瞪了眼关晨颖，“要你管，你负责好你自己就好啦，也不知是谁想要当歌手投个DEMO却杳无音信，小颖，你应该脚踏实地啊，不要做与自己实力不相符的事情啊。”
“黄晓柔！”关晨颖一字一顿念完，脸憋得通红。
黄晓柔却歪着头，眼睛在鸭舌帽下眨得一副欠揍频率，“叫我怎样，我有说错吗？
“对啦！”
黄晓柔不顾关晨颖被气到胸脯起伏，继续趴在唐鑫森耳边，抛媚眼说：“阿Ton，你能不能帮我写一首歌，要浪漫满屋那种调调，我如果拿去我们公司……”
“可以，十万块。”
唐鑫森撇着脸，看下颌角有没有胡须残留，他是不能容忍嘴巴上长一点胡须的。
黄晓柔愣在当场，哭笑不得地狠狠推了他一把，“钱钱钱，我们是朋友诶，朋友之间还要讲钱吗？”
“当然。”
“哼，我去求干妈，让她跟你说~”
黄晓柔不知哪根筋搭错，竟然将兰新梅搬出来。
关晨颖热切关注起来。
果然，一秒钟后，黄晓柔即遭受到无情打击。
唐鑫森慢慢看向黄晓柔。
“我最讨厌摇人。”
“摇人？什么叫做摇人？”黄晓柔微愣。
“就是搬救兵。”
“哦~那是，你租我干妈房子诶，你竟敢不听话，信不信我让她涨你房租？”
黄晓柔性格就是这样，她说话表情并不当真，而是笑嘻嘻的半真半假，但是……
“你以后如果有机会找我写歌，绝不会低于这个数字。”
唐鑫森从白布下伸出手臂，沾满头发渣的手，逐渐展开三根手指。
“三万？”
“不，是三十万台币——我没有跟你开玩笑。”唐鑫森板着脸道。
“要死拉！”黄晓柔翻了个白眼，吹鼻瞪眼地瞅着天花板，“你真是一点玩笑开不得。”
“对。”
“讨厌，没意思，我还不稀罕呢！”
黄晓柔发现话题没有继续可能，于是风风火火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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