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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记得吗，我们这群蝼蚁所共同拥有的记忆，</P>
我们所共同记忆中的大唐！”</P>
白鸦看着李恪睿，作为从残唐五代生活下来的杀手，他亲眼见证了那个巨人的颓圮和日薄西山。</P>
他见到了帝国如何陨落，诸侯如何互相杀伐，人类如何互相倾轧。</P>
李恪睿朝着白鸦问：“告诉我，这片土地上的人们，</P>
华夏，还有一天能够恢复当年大唐的荣光吗？”</P>
没有人能够回答他。</P>
时间只会继续向前走，没有为任何人停留。</P>
******</P>
李恪睿悲伤的情绪让大海翻涌，天空一片晦暝。乌云和低压聚集，台风开始形成，大地不安地颤抖。</P>
火之结界、土之结界、水之结界、气之结界和魂之结界都在海面上现形了</P>
如同五座巨大的高楼大厦阻挡在追击船和逃跑的葡萄牙帆船之间。</P>
战场上的众人带着恐惧和颤抖看着这不属于人间的一切，</P>
“三山开始降临了，时间线开始收束。”蓝迦楼道，“李恪睿，你不能这么做——三山条例，禁止干涉历史！”</P>
“蓝迦楼，我恨你！他们是强盗，为什么要帮他们？”戈舒夜愤怒地大喊。</P>
“你和李恪睿使用能量的方式，都超越了你们所属的时代。</P>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这场战役的结果，不能由过去的人来改变，也不能由未来的人来改变；</P>
你们被光速的金线捆绑、编织在时间之中，人不能脱离他所在的时间；</P>
现在的事情，只能由时间之中的人来完成！</P>
作为永生者，这一段时间区间已经被来自未来的人观察了，对你而言的未来已经变成他人的过去。（读者们，我们就是这群观察者呀，当我们回看地理大发现、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时代的时候，这种切齿锥心的不甘就是戈舒夜此刻心情啊。）</P>
——你不能使用来自未来的力量，去改变历史！</P>
这是生存在时间紊流中的第三次大海航时代的人类，所必须要遵守的铁律！”</P>
“什么？第三次大海航？那现在，不，我们即将迎来的未来，红毛们争抢的大海，是第几次？”戈舒夜问。</P>
“第一次。”蓝迦楼回答。</P>
戈舒夜从他闪烁的眼神中读出了什么，突然上去揪住他的衣襟，摇晃着他：“我们呢？我们呢？”</P>
“总体上来说，这一次，华夏文明选择了内向，</P>
——我们晚了一步。”</P>
“为什么，为什么不帮我们？既然你是永生者，你有无上的力量，你能够穿越时间，那为什么不帮我们争夺海洋？</P>
既然你也曾是大唐的遗民，为什么不帮助大唐恢复她往日的荣光？”</P>
戈舒夜质问着蓝迦楼。</P>
这些语言似乎也点燃了李恪睿，李恪睿的游魂开始失去人形，五结界剧烈地动摇，大海和大地都剧烈地颤抖起来，像是发生了海底地震。世界像油画一样开始熔化和崩塌。</P>
蓝迦楼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仿佛他曾经也经历过这个阶段，他想教给后面的人，想对后来的人说明白：</P>
“一个人的先知先觉没有改变历史的力量，那远远不够。</P>
历史不是一两个没有敌手的英雄，一两个绝对英明的帝王将相就能改变的。</P>
甚至是拥有一两个绝对力量的一人利维坦，也不够。</P>
你要等到，整个民族的觉醒，思想的革命，</P>
那个意识共同体中所有拥有‘共同想象空间’的个体，</P>
每一个人的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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