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温慎还未归家?,月妩往外看了一眼,想了想还是没让杜宇他们去叫,自己往前去了。
温慎还坐在案几前,似乎没有起?来的意思。
月妩去拉他,没好气道:“回家?吃饭!”
“我不……”
“给我闭嘴!”月妩一巴掌呼在他嘴上,强行拽着他往后?院去,按在饭桌旁坐下。
他抿了抿唇,双手搭在桌上,沉默不语。
“这是今天买的新鲜的鱼,就是刺比较多,我给你挑。”月妩夹了一块鱼肉,放在碗里,用筷子拨散鱼肉,小心挑出里头的细刺。
她哪儿做过这样精细的事儿,急得鼻尖沁出一层密汗。
一只手伸过来,将她跟前的碗挪走,轻声道:“我来吧。”
她抬眸看去,眼神不自觉柔和下来:“不言,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在介怀先前的事?”
温慎未答话,将剥好的鱼肉递给她:“刺挑好了,你吃吧。”
“你吃。”她推回去,“你在介怀,是不是?”
温慎没说话,也没吃那碗鱼肉,拿起?筷子吃了旁的菜:“吃饭吧。”
“你打算这辈子就这样了吗?”月妩看着他。
他手顿住,眼神有了些波动:“那你想要如何呢?”
“我想知晓你介怀的究竟是哪一点。”
“不知晓便算了。”温慎端起?碗,大口将饭扒完,起?身离去,“我去处理公务了,你慢些吃。”
“温慎!”月妩大声喊,但?温慎并未停顿一下。
她双手捧着脸,重重叹息几声,摸了摸眼中的泪,随口吃了些东西,回到房中待着。
晚上她照常做饭,叫了温慎来吃,气氛依旧压抑。
吃罢饭,她也没喊人,独自回到房里洗漱完后?,上了床歇下。
温慎回来时?,已?月上中天,她佯装睡着,等听到身旁有绵长呼吸声时?,她悄悄钻进被?子里。
寂静幽暗的床帐子里,温慎闷哼一声,陡然睁眼,惊慌撑起?身,低斥一声:“你做什么?!”
月妩抬眸看着他,舌尖舔了一圈。
他呼吸声骤然凌乱,慌忙要往后?退,却?被?抓住要害。
“你……”他咽了口唾液,深吸一口气,嗓音沙哑,“你,也为他做过这种事吗?”
月妩一愣,松开口,抬起?头,随即脖颈上一片湿热。
“诶,你!”温慎手忙脚乱去寻帕子给她擦。
她顺势抱住他的腰,靠在他怀里:“没有,我没有和他做过这种事,他从未碰过我,我也从未让他碰过。我敢发?誓,若我所言有假,便叫我不得好死。”
温慎未说话,也未推开她。
“真的,我真没让他碰过。”她急急抬头。
温慎拿来床头柜子上的水,喂到她嘴边:“漱口。”
她捧着杯子,未喝水,而是看着他:“你信我吗?”
“我信了,漱口吧。”
月妩漱了几遍口,又抱着他的脖子,低声恳求:“温慎,亲亲我,亲亲我好不好?”
他眼睫低垂着,在她唇上轻轻贴了一下便要撤离,不料被?强硬抱住了脖颈。
“温慎,只有你,只有你一个,从头至尾都只有你一个。”月妩低声解释,将他制住。
他不敢乱动,只问:“不疼吗?”
“不疼……”可唇色都白了。
温慎无奈笑了笑,整个人都温柔了许多。
“温慎,温慎……”她在喊,像从前一样,“好想温慎……”
温慎也想回到从前,他暂时?忘却?了痛苦,待愉悦攀至顶峰,激情?褪去,一切又回到原点。
“我去拎水。”他披好衣裳起?床,转身的那一霎双目赤红。
月妩没看见?,还在轻声唤他:“温慎……”
他轻声应,泪已?掉了出来,再提水回来时?,面色又恢复正常,抓住她的脚腕给她清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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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痒……”月妩娇呼几声,浑身都跟轻颤。
他提不起?任何兴致了,满脑子都在想,小妩方才看着他时?,有没有一瞬间?,将他当成别?人。
他不敢问出口,得到了否定的答案他也不会信。他不知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回答,难道小妩承认了,他就能满意了吗?他不知晓。
月妩见?他半晌没动,脚尖轻轻踩了踩他的肩:“你在想什么呀,快上床睡觉呀。”
他憋出一个僵硬的笑,摇头道:“没什么,倒完水就来。”
月妩累着了,已?有些昏昏欲睡,但?还是等到他躺下,半边身子都压在他身上,紧紧抱住他后?,才肯安心睡。
他睡不着,一直到夜半。
翌日,两人关系肉眼可见?地?亲近了许多。
月妩跟温慎一同起?床,给他盛了汤来,和他一起?吃罢早饭,给他整理好官服,目送他去前面衙门。
杜宇在一旁觉得新奇,小声嘀咕:“昨日不是还吵架来着吗?”
付同路过,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大人的事儿,小孩子少管。”
“去烧些水。”月妩刚好转过身,顺口吩咐,“我待会儿要洗衣裳。”昨晚的褥子拆下来还没洗,得早些洗了,否则过两日没得换。
她洗好褥子,晾起?来,便出去闲逛去了,到了快午饭的点儿才又回来,帮着去厨房里做了两个小菜,去前头接回温慎。
温慎态度好了许多,至少未再那样说过话,也未再甩过脸。
虽然和从前比,还是远了一大截,月妩已?很?满意了。
她觉得是昨夜的功劳,决定再缠着他。
这一回,很?容易,温慎没有拒绝她,但?却?将她按趴在褥子里,不许她回眸,也不许她抱着。
第84章
她扭着腰朝身后求:“温慎, 温慎,这样不舒服,让我躺着好不好?我想看着你。”
温慎并未答应, 仍按着她的后颈,直到她一阵瑟缩, 是真的不舒服了?, 温慎才将她翻过来。
可随之?而来的, 是她眼上的束缚。
她被温慎用手帕绑住了?眼?睛,眼?前一片模糊,她断断续续唤:“温慎……为?何、为何要挡住我的视线?”
温慎未答,只动作更狠了?些, 颠簸得她说不出话。
直到事毕,房里的灯吹了?,她眼?前的帕子才被撤走,她才能微微看清温慎的面容。她微微撑起身,轻轻抚摸他的脸。
“睡吧。”温慎抓住她的手, 轻声?道。
她缓缓闭上眼?, 靠在他的颈边蹭了?蹭,小声?嘟囔:“为?何要遮住我的眼?睛?”
温慎不回话, 轻轻在她后背抚着, 一下又一下,直到她熟睡。
和从前似乎真的没什么?两样了?,只是温慎会?比从前忙,从不过问她的事,也不会?搂着她夜话, 更别说是腾出时间来陪她胡闹,和她亲近着一同出去闲逛。
她站在书房外悄悄看他, 不知该不该进门。
书房里坐着的人早已注意到她了?,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她,装作什么?也不知晓,垂着眼?继续书写一些并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并未发?觉,只看了?一会?儿又走了?。
镇县不必莲乡,有了?什么?苦闷还可以找朋友们说,这会?儿只能一个人坐在门前的小坎儿上发?呆。
天气冷,这样坐在门外怕是要着凉。
杜宇付同急忙来劝:“县主,还是去屋里坐吧。”
月妩抬眸,看向他们两个:“我总觉得他不是很?想搭理我的样子。”
“没有吧。”付同挠了?挠头,有些接不上话,“大人兴许只是有事在忙,况且也没见哪家夫妻俩是整日都腻歪在这一块儿,这也倒算正?常吧。”
月妩收回眼?神?,缓缓起身,往屋里去了?。
他们俩不知晓她从前和温慎是怎样的,但?她自个儿心里清楚,温慎从前从未对她这样冷淡过,定是心结还未解开。
温慎这几?日倒是没有晚归过,到了?该沐浴洗漱的时辰,便会?回屋。入了?夜,她在床上等着。
听到脚步声?靠近,她掀起帐子,让人上床,随后伸手要去解他的中衣。
下一刻,她的手被按住了?。
“今夜暂且休息吧。”温慎看她一眼?,松了?手,自顾自躺进了?被子。
她跟过去,枕在他身旁,轻声?问:“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并未,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力?不从心。”他神?色认真,不像是在说笑的样子。
月妩抿了?抿唇,微微撑起身,垂眼?看着他:“我总觉得现下和从前相比似乎变了?许多。”
他抬眸回视,笑意不达眼?底:“我早说过,快十年了?,人都是会?变的。”
月妩看着他那样的神?情,心中越来越难过,先一步避开眼?,躺了?回去。过了?许久,她深吸一口气,又问:“是不是永远都回不到从前那样了??”
“没有人可以回到从前。”他眼?中有些难受,缓缓闭上眼?,不想露出异样,“吹灯睡吧,不早了?。”
月妩没动,静静看着床顶的帐子:“你现下对我,到底是何感情。”
“若你愿意,你一直都是我的妻子。”
没有任何正?面回答,月妩大概听明白了?,翻了?个身,依偎在他臂膀旁,眼?泪又开始往下掉,小声?抽噎:“你若是还生我的气,骂我罚我都好,不要这样好不好?”
“我没何好生气的,也没什么?资格生气。”他顿了?顿,“此生只能如此了?,你若觉得与我在一起太过痛苦委屈,不如早些离去。”
“为?何会?这样呢?为?何你总要说这样的话?为?何总要赶我走?明明八年都等了?,为?何现下要赶我走?”
温慎紧咬牙关,吞下嗓中哽咽:“早些睡,天不早了?。”
月妩不说话了?,趴在他肩头小声?抽泣。
他似乎并未听见,没来安慰一句,也未动一下,像是睡着了?。
这样的独角戏,月妩唱不下去,她压住了?哭声?,只默默垂泪,将?那肩头的衣裳全都哭湿了?。
直至哭声?停息,温慎才缓缓睁眼?,肩上的那片冰凉让他想起裴喻曾说过的。
有一年冬天,郡主趴在他肩上哭,将?他整个肩膀都哭湿了?。
彼时,她心里想的是自己,还是裴喻。而此刻,她想的又是谁。
她到底还能分清谁是裴喻,谁是温慎吗?还是说,温慎在她心里只是一个名词,任何人都可以替代?
明明是她先变的啊。
那点儿□□所带来的暂且缓和,不过一夜之?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月妩起床时,未看见人,便要前方衙门去,却被付同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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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
“县主是要去寻大人吧?他已出门了?。”
她皱了?眉:“他去哪儿了??”
“说是要去下辖的村子里转转,还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具体是去哪儿了??”她拿了?马鞭,便要往马厩走。
付同急忙追上:“诶诶,这谁知晓?这地儿不如江陵那般安稳,您还是莫要去追,当心出了?什么?岔子。”
“他就是故意躲着我,我若不去,还不知他何时才会?回来。”月妩开了?马厩,牵出马,翻身而上,大呵一声?往外狂奔而去。
付同哪儿知晓她这样铁了?心,急忙牵马去追。
人走的时候又没说一声?去哪儿了?,镇县又不小,这会?儿要去追,无异于大海捞针。
连着好几?个村子未见温慎身影后,她又继续要往前去,可这会?儿天已快要黑了?,若还不找个落脚的地方,这荒郊野外不知有多危险。
付同上前劝:“县主,天不早了?,真不能再往前去了?。不如找个地方暂住一晚,明日再去寻。”
“我非要现下赶路。”
这话一听就是在赌气,可付同也不敢上前拦,拦也拦不住,人已往小路上去了?,他只好往前追。
天没多久黑透了?,两侧的树罩住小路,一点儿月光都照不进来。
若是付同一人在这路上走,定是不怕的,可现下多了?一个惹不起的人,他提心吊胆着,生怕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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