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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录像厅承包了出去,乔韦变得空闲起来。除了每隔两天去收一次售票款子,整天无所事事,闲到蛋疼。
这天下午,乔韦正在东门录像厅跟韩遥海侃。
韩遥除了承包款,每天都有三五十块钱进账,手头宽裕了,精神却空虚了。以前没钱的时候,整天躺床上哪儿也不去,尽量节约能量。现在这小子每天睁着一对眯眯眼,在过来看录像的小姑娘身上扫来扫去,就象一只饿极了出去寻找猎物的野兽。
乔韦骂他看女孩眼光不行,来看录像的要么是混江湖的小太妹,要么就是耍了男朋友的女孩。一个文艺女青年会来这鬼地方吊你这死凯子?拉倒吧!
韩遥说那你小子还办录像厅?这不是祸害劳苦大众吗?
乔韦嘿嘿一笑,说在当下文化事业蓬勃发展的时期,要坚持“百花齐放”的方针,既要“阳春白雪”,也要“下里巴人“。
正在侃着,门外有人喊:“谁是乔韦?”
乔韦坐在门里探出头一看,是送信的邮递员。
“啥事?”
“有你一封信,拿个章盖一下。没章摁个记也行。”
“摁记。”
信封上寄件人地址写着北大,乔韦奇怪自己没有同学在那边啊?
韩遥见他拿着信发愣,笑着骂道:“你小子发什么愣,赶紧拆了让哥们欣赏一下。”
翻至信尾,是文蝉衣写来的。
乔韦忆起这个名字很古朴的清瘦女孩,但音容已经十分模糊了。暑假那次分别后两个女孩都没有再来。
他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些情怀。
倒是韩遥对王青念念不忘,懊悔没留下地址,只知道她是北外的,但具体什么系什么班级都不知道,秋季开学后曾偷偷寄过一封信,但一直没有收过回信。
乔韦说要不去一趟北外,说不定能找她。本来这句话是说笑的,但韩遥真的动了心思,计划了进京的细节,要不是录像厅承包这档子事,说不定他真的去了。
文蝉衣信是这样写:
昨天首都下了整整一宿大雪,早上起来,看到窗外风吹断了檐上的冰串,落在铁栏上发出清脆而又活泼的“叮叮咚咚”声音。忽然,我记起温暖的家乡,此时是不是也下了雪?
离乡前夕,本想来告别,又觉得突兀,最终放弃。近来不时想起那天你奋不顾身的情形,为此很感动,更感不安,深为自己的无礼抱歉。
现在,一个伟大的时代已经来临,我有一个愿意,一起为建设一个繁荣强大的国家而努力学习,共同奋进。
期待你的来信,并祝顺安。
她的来信再直白不过了。
韩遥一直催他回信,想通过她要到王青的联系地址,但乔韦经过长时间考虑,最终没有回信。
对他来说,拒绝一个女孩告白显得太残忍,不拒绝又怕让误会更深,不回信可能比较委婉一点。
还有一个礼拜学校就要期末考试了,乔韦带着一颗六十岁的心终于老老实实坐进了阶梯教室,和一群十八九岁的侠子一起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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