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沈黎心里一甜,搂紧了段清泽的脖子笑道:“嗯!当那个惨兮兮的魔尊有什么好的?没人陪,没人疼,也没人爱,还是当段清泽好,是吧?”
段清泽有一瞬间想松手把沈黎丢下去。
但他忍住了,他还笑着说:“是。”
在她眼中,他只是“阿泽”,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说“魔尊”的坏话。
不必发火,反正她终将付出代价。
降灵山离得有些远,便是以段清泽的修为,也飞了大半天才到。
沈黎怀疑这里距离戮天宗很近,因为半路他们遇到了一队同样在天上飞的戮天宗魔修,元婴带队,手下都是金丹。
两边只是远远地相遇,那一队人立即在半空停下,行了礼后才离去。
当时把沈黎给看呆了。
“你没戴面具,他们也认得出来你是宗主吗?”沈黎等那队人走远了,才惊诧地问。
段清泽不好告诉沈黎,门人都认得这身尚未换掉的衣服,远远看到也不敢探来神识,若非他传音让他们滚远点,他们甚至要过来。
“或许。”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久后便带着她落到地面。
沈黎仰头看着前方的山脉,这降灵山十分陡峭,且根本看不到山顶,最上方是云雾缭绕,不知它究竟有多高。
沈黎问:“这里是不是离戮天宗很近?”
段清泽道:“确实不远。你想去戮天宗看看么?”
“难道这是可以吗?”沈黎有一瞬间的意动。
怎么说呢,她那话本当然描绘过戮天宗,全靠想象,她写的傻白甜女主就是被魔尊在戮天宗公开议事的地方酱酱酿酿,人性嘛,总是对搞黄色情有独钟,这里又没有审核,稍微写一点,书就卖得好。她还真挺好奇戮天宗是个怎样的地方。
但好奇归好奇,她的理智还在,当然不可能跑去那种龙潭虎穴。
因此不等段清泽回答她便道:“我就随便说说,我们还是快上降灵山吧!”
段清泽见沈黎脸上仍有期待未散,忽然改了主意道:“那我们便去戮天宗看看。”
沈黎:“……?”难道我刚刚口误说的不是降灵山,而是戮天宗?
“是降灵山,不是戮天宗!”她连忙纠正。
段清泽却笑道:“就去戮天宗。”
他从储物袋中取出瑞蛮面具戴上,对沈黎道:“如此便没人会质疑我的宗主身份,我们可以大摇大摆地进出。”
看到这张面具的刹那,沈黎有一瞬间的僵硬。对她来说,魔尊和阿泽是不同的,魔尊有两次差点杀了她,而面具与魔尊挂钩,她怎么会不怕呢?
她迟疑道:“也没必要去吧……”
段清泽掐了掐沈黎的面颊:“口是心非。你明明很想去。”
沈黎辩解道:“我好奇戮天宗是事实,但我不想去也是事实,不行吗?”
段清泽已抱着沈黎重新飞上天空,敷衍似的笑道:“当然行。别怕,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到你。”
段清泽的保证让沈黎的心安定了些,但她还是不太想直视那张面具,干脆将脸埋进他肩窝,如此便能不看它。
说起来,去一下戮天宗好像是没什么大不了。她现在又不怕段清泽回到戮天宗会突然恢复记忆,他这身修为在那,又戴着魔尊专属瑞蛮面具,谁敢怀疑他?他一个瞪眼,人家怕不是就要屁滚尿流了吧!
因为不再害怕,沈黎心中渐渐涌起期待,马上就能看到戮天宗是怎样的地方了呢。
戮天宗确实离得不远,段清泽带着沈黎飞了不到一刻钟,她便看到一些宏伟的建筑群从山脚蔓延到山顶。
“戮天宗……很有钱吧?”沈黎看着眼前这一大片建筑,忍不住喃喃道。
段清泽轻笑:“若你胆子够大,整个戮天宗都可以是你的。”
沈黎好奇道:“怎么个胆子大法?干掉你我自己当宗主吗?”
段清泽戳了戳沈黎的面颊促狭一笑:“阿黎,你对自己的修为如何心里没数?我倒想听听,你要如何干掉我?”
沈黎想了半天,她哪有什么正经办法干掉他?不正经倒是可以有,比如期待一个马上风。
但这种羞耻的话她怎么可能跟段清泽说啦,只能摇头道:“所以是不可能的啊!”
段清泽抱着沈黎落在本殿前的平台上,揽着沈黎走到平台边缘,让她看向下方。
这里是戮天宗的最高处,往下俯瞰,能见到各个建筑鳞次栉比,门人有在地面来去匆匆的,也有在天空飞忙忙碌碌的。
沈黎直觉这是个很卷的宗门。
段清泽微微弯腰,贴在她耳边道:“我留下伪装魔尊,你便是我的宗主夫人,如此戮天宗不就是你的了?敢吗?”
沈黎:“……不敢。”
段清泽笑道:“很简单的,不信我试给你看。”
沈黎:“……?”试什么试啊!住手啊!
不等沈黎阻止,有一戮天宗魔修正好落在平台上,单膝跪下道:“宗主!”
沈黎一看,这不就是那个差点被段清泽打死的冤种长老徒弟吗?
段清泽命令道:“向宗主夫人问好。”
贺滃刚才落下时就已用余光看过沈黎,知道她就是之前宗主让他接他没能接住的女修,见宗主把她抓回来了,他松了口气。
听到宗主吩咐,他立即恭敬道:“宗主夫人安好。”
沈黎:“……”就……还真挺简单的呢……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魔尊杀我前失忆啦》第60章绝不离开
沈黎醒来的时候,头还是疼,但已没有睡之前那么难受了。
一睁眼,她就对上了段清泽的双眼,看样子他一直在床边坐着等她醒。
沈黎睡前头痛欲裂,因此没有注意自己身体的异常,这会儿感觉好多了,她才通过内视发觉自己的丹田简直是一塌糊涂。
“……我丹田怎么了?”她震惊地问。
不是吧,只不过睡一觉醒来丹田就废了?这是什么奇怪的情况?
段清泽伸手扶沈黎起来,双眸静静看着沈黎,语气温和:“阿黎,我还要问你,你可还记得发生了什么?”
沈黎回忆自己之前做了什么,她就是在家里等段清泽,期待着他可以成功,她记得自己是坐在屋顶上等他,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再后面的记忆就是她头疼欲裂地醒来,走出房间看到段清泽正在院子里。
“我不知道……”沈黎越想越头疼,有些痛苦地喃喃自语,“头疼,丹田也废了,我该不是跟人打了一架吧?”
段清泽道:“并不是如此。”
沈黎听他语气笃定,似乎知道什么,蹙眉道:“所以我是怎么了?”
脑子剧痛,记忆似乎有缺失……她怎么觉得这症状有点儿眼熟呢?但阵盘在段清泽那里用着,照理说她不可能出问题。
沈黎不等段清泽开口便问他:“阵盘呢?”
阵盘段清泽当然是拿不出来的,他刚才趁沈黎睡觉时甚至还问了马二媳妇在发现沈黎时有没有看到她身边有别的东西,却是一无所获。
再加上沈黎的丹田被毁也无法解释,他干脆在她醒来前编了一套说辞。
段清泽故作自然地将沈黎抱入怀中,安抚似的轻抚她的手臂,指腹似能感受到单薄衣衫下肌肤的柔软。
真正触碰的感觉有着十倍的刺激,唤醒了那些记忆。
“别急,听我慢慢说。”段清泽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心虚,“我在清除记忆时,突然出现天雷,你不放心我便赶了过来。当时我正在关键时候,你替我挡雷,缴来的那小钟和手镯都被雷劈坏,还伤到丹田,而我恰好也彻底清除那三年的记忆,成功救下你。我把你带回来之后,你始终不醒,我便出去想找些丹药来,谁知刚回来你便醒了。”
沈黎默默听着,段清泽口中那个她略微有点陌生,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可以这么勇,直面天雷。
她看了下储物袋,那个钟型法宝确实没了,但她手腕上还套着手镯。
段清泽见沈黎的目光落在手镯上,便滑下手掌,抚摸着那手镯道:“你醒来前我重新炼制过了,你需重新烙印神识。”
沈黎发觉自己确实感觉不到手镯了,便忍着痛探入神识,重新将它变为自己的东西。
“阵盘在天雷中没了,当时你也在天雷中,想必是因此才损失了些许记忆,过段时间会记起来的,便是不记起来也没事。”段清泽轻抚沈黎面颊,柔声道,“你的丹田也不必担心,温养些时日,我会想办法帮你修复。”
沈黎看着段清泽点点头,除了觉得阵盘没得有点太轻易了,枉费她高估了它的段位之外,段清泽所有的话都符合事实,符合逻辑。
但不知是不是因为缺失了记忆的缘故,她只觉得有一点不安,却不知这不安来自何处。
段清泽低头看着沈黎蹙眉似有些茫然的模样,她无意识地轻咬下唇,令苍白的唇带上了一点血色。
他喉结滚动,记忆中每一次亲吻她的画面轮番从他脑中划过,心上掀起涟漪,他想重新确认那是否如同记忆中般甜美、惑人。
段清泽低头慢慢靠近,然而沈黎好似突然回神,蓦地抬手,掌心按在了他唇上。
段清泽眼瞳深了一瞬,而沈黎反而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为什么要拦他?之前亲亲抱抱什么的,不都已经习惯了吗?又不是第一次了。
而且,明明得知段清泽已清除了那三年的记忆,今后她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为什么她总有一种类似做梦的不真实感?
段清泽抓着沈黎的手腕拉下,看起来并没有生气,若无其事地温声道:“你现在需要休息。想吃什么,我去帮你准备。”
沈黎心不在焉地报了几道菜名,段清泽便转身出去了。
沈黎看着段清泽的背影,慢慢躺下。
他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她的其他记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她还清晰地记得这段时间在五郎君县暂时定居后他们一起生活的日子。每天很平淡,也有些温馨,只是死亡阴影压在她心头,让她整个人绷得如同一根拉满的弦,无法真正放松下来。
那段日子,她天天期盼的就是段清泽的计划可以顺利,那她就不用再担心殒命,以后就能安心跟他在一起。
沈黎有些烦躁地翻了个身。
说起来,失去生命危机后,好像有些东西变了,比如她对阿泽的感情。
那时候她被迫跟他绑在一起,也为了能活命而尝试去真心喜欢他。她一直觉得自己做得很成功,就算长时间只是看着他什么都不做她也不会无聊,他亲她抱她她也会心跳加速,会害羞。
喜欢应该是真的,只是似乎……不够自然。
那时候,沈黎虽然对段清泽清除掉那三年的记忆满怀期待,但内心深处实际上并不认为会成功,就像先前她期待着他若恢复记忆可以念在这段时间的相处上放过她,但她实际上更相信他一定会杀她。
她的所有担忧、恐惧都被深藏在跟他相处时的平静和娇羞之下,连她自己都以为她对段清泽的感情很深,深到愿意跟他一起赌一场赢面很低的局。
她现在发觉好像不是。那似乎是一种伪装,一种连她自己都深信不疑的伪装。
毕竟,刚刚面对段清泽的亲吻,她第一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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