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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味斋内，我拉着小柔到我们往日里常坐的地方坐了下来。
果然，大家都在议论昨夜陆府一事。
“陆府这无妄之灾当真是惨不忍睹！昨夜我家侄儿打陆府门口走过，数名侍卫在搬运尸体，我家那侄儿吓得回家做了一宿的噩梦！”
“这陆老爷子可谓是三朝元老了，十三岁便上阵杀敌，立下赫赫战功，若是没他，便没咱们东聿国的今日。谁曾想，晚年竟落得个如此下场！可惜了！可惜了！”
“听说陆大人和秦大人素来不和，此次陆府之事，该不会是……”
“这位兄台慎言呐！秦陆两家虽不和，但那秦家还不至于敢在天子脚下对陆家动手吧？”
“这有何不敢？光天化日，秦家小公子都敢当街强抢民女了！秦家权势滔天，秦大人的姐姐可是当今的皇太后！除了乔家和陆家，谁人敢同秦家抗衡？”
……
等等，秦家小公子？
秦德先还有儿子？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
我压低声音问小柔：“小柔，秦德先还有个儿子吗？”
小柔点了点头：“是的。不过秦公子……小小年纪便不学好。”
我问道：“还当街强抢民女？”
小柔忿忿不平：“何止！这都城的青楼怕是都被他逛了个遍！当街随意殴打他人不说，见着哪家姑娘生得漂亮，便玷污了去。”
我若有所思：“他儿子叫什么名字？”
小柔没好气道：“秦风。”
看着小柔这副爱替他人不平的模样，真是可爱极了，我便也顺着她的意骂道：“这秦风当真是禽兽不如！”
小柔疯狂点头：“谁说不是呢。”
听了来来往往数人的谈论，大多数人不知晓内幕，只是在为陆家惋惜。
少数人对政事有所了解，都觉得这件事同秦家脱不了干系。
另外，我还知道了秦风。
秦德先老来得子，只有秦风一个宝贝儿子，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有求必应，捧在手心里宠着。
秦风小小年纪便打架斗殴，仗势欺人，有时连路边奄奄一息的乞丐都不放过，叫人活生生将人打死。
今年才十八岁，但已经不知道玷污过多少家的姑娘了。
秦家权势滔天，自然没有官员敢对秦风做什么，顶多是拘一两日便放出来。
以前哥哥在都城，会经常揍他。但自从哥哥去了北疆之后，城中再无人能治得住他了。
所以秦德先不单单是自己想坐上皇位，更想为自己的儿子铺好路。
若真让这草包儿子当了皇帝，怕是不出一月，便国将不国，民不聊生了。
他爸的城府和算计是他是一点儿也没遗传到啊，行事如此跋扈，真是蠢。
不过，也看得出来是一家人了，一个是明晃晃的坏，不把人命当回事儿，觉得自己生来便高人一等。一个是阴森森的坏，趁人不备便在背后捅刀子。
秦德音也蠢，自己亲弟弟的狼子野心她真就一点儿都没看见，或者是看见了但不相信，总觉得自己的弟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的。
她顾念的这点儿亲情，在秦德先眼里反倒成了利用她的工具。
这么说来，齐聿这性格倒是有点儿遗传他妈妈了，顾念着这点儿无用的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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