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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0-8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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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来的还有许久未见的陆康与周敬谦。

    天色本就灰蒙,陆康身边的周敬谦满脸笑意,越发显得陆康脸色不佳,像是对谁有怨气一般。

    云霁正纳闷,听完将令,心中也就清楚了。与归州营一同出征的还有陆康的鹰眼营,陆康干了十几年的正将,如今与一个小丫头片子搭档,心中自然不爽。

    若是平起平坐也就罢了,偏偏韩将军还指定云霁为此次镇守边防的主帅,这让陆康心中如何能忍?亏得常林在场,不然陆康真能甩袖离去。

    云霁一脸平静,主动上前与陆康交谈:“陆正将,我与韩副将资历浅雹,往后请您多担待指教。”

    陆康不大自然地咳嗽一声,冷着脸道:“丑话倒有一句赠你。”

    云霁笑眯眯道:“哦?我洗耳恭听。”

    陆康大抵是想给她点难堪,狠狠说道:“一个主帅,可别抛下整个队伍,去玩偷鸡摸狗的招数。”

    云霁不吃这套,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不阴不阳地回道:“原来您是担心这事,陆正将放心,一定会带着您一起玩的。”

    陆康一口浊气卡在嗓子眼,幸好周敬谦机灵,赶忙把话茬接下:“云正将,我与陆正将先回去规整队伍,咱们明日午时再见。”

    “嗯,回吧。”云霁笑贴心道,“记得给陆正将泡一壶凉茶,散散火气。”

    韩自中站在不远处看着,云霁还在生他的气,一早上对他客客气气的,说了一通场面话,叫他心里怪不是滋味的。直到校场上的人都散了个七七八八,他才磨磨蹭蹭地往回走。

    阿辰蹲在围栏边上,有意吓他:“哈!”

    韩自中一点也没在意,心思飘远了,淡淡问道:“你做什么?”

    阿辰摸了摸鼻子,道:“阿姐让你去整名册。”

    “让她自己来说。”韩自中轻哼一声,调转方向,朝着军营走去-

    暮去朝来,大军于辰时在校场集结。午时,随着韩武的一声令下,云霁、陆康等人领兵出关,直奔关外边防而去。

    酉时至边防营地,云霁没歇,点名要见宁文堡、阳方堡、八重堡的指挥使。

    三个指挥使在路上唧唧歪歪的时候,云霁手里端着一碗烂面条,仔细地看着墙上的作战图。

    堡垒们连成一道防线,各自驻兵,在契丹人发起进攻时,可以快速响应,互相支援。

    “啧,这要是有一个突破口,那就是满盘皆输啊。”韩自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靠着她站,“面再不吃,就坨了。”

    “反正也不饿。”云霁顺手把碗搁下,笑了笑,“说得不错,急匆匆地把三个指挥使喊过来,为的就是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韩自中沉吟片刻,道:“我们兵力不足,不分散根本就盯不住。当然了,怎么分,也是一门学问,如果能把陆康手上的鹰眼营打散,那事情就好办。”

    “陆康交给我来办,至于三个指挥使,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把他们治服了就成。”

    帐外传来大林的声音:“主帅,三位指挥使到了。”

    云霁起身往帐内休息的地方走去,掀起厚重的挡风毛毡,笑道:“我去歇一会。”

    韩自中疑惑道:“你不见了?”

    “不见,本来就是给你准备的。”云霁钻进毛毡内,转眼就没了声响。

    三位指挥使磨磨蹭蹭,预备着给这位年轻的主帅一个下马威,到达时已近戌时三刻。再一进营帐,见主位上坐着的是个小郎君,三张老脸当即就垮了下来,堪比棺材板。

    大林给三人介绍:“这位是韩副将。”

    堂下三人没有动静。

    韩自中也大方,五指在桌案上点了两回,自报家门:“韩是明威风将军韩武的韩。”

    大林默了一默,心道这韩自中还真是把身世优势发挥到了极致。

    其中一人连忙拱手行礼:“韩副将,我等久守关外堡垒,言行粗鲁,还请您海涵。”

    韩自中清了清嗓子:“无妨,坐下来说话。云主帅久等两个时辰,不料诸位姗姗而来,舟车劳顿,她先回去歇着了,命我主持,三位可有意见?”

    人到中年,还要被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拐着弯骂,三人皆是敢怒不敢言。

    坐在下首第一个位置的赔笑道:“属下阳方堡指挥使汪友,不知云主帅与韩副将有何吩咐?”

    刚才说话的也是他,韩自中看出来了,这个汪友是三人的主心骨。

    韩自中口吻软和了一点,笑道:“吩咐谈不上,只是在路上听闻三位指挥使一直镇守边防,我与云主帅心中十分敬佩,所以请几位前来一叙。”

    他顿了顿,接着问道:“听闻契丹人攻势愈发猛烈,依诸位看,咱们差在何处?”

    汪友古怪地看向身旁的两位指挥使,左边的宁文堡指挥使马保苦笑一声:“差的可太多了。兵力不足也就罢了,靠着天险还能扛一扛,可咱们这冬季的粮草跟不上啊。”

    右边的八重堡指挥使李伟也是一肚子苦水,补充道:“韩副将在关内,不晓得关外日子有多艰难,难的很啊!粮草要先供大营,边防不好储粮,由大营运送过来吗,碰上恶劣天气,后方来不及运输,咱们这里是要断粮的!”

    汪友摆摆手,俩人识趣地闭嘴。

    他喝了半碗热水,慢悠悠道:“云主帅与韩副将雪夜突袭,火烧契丹人粮库的事,咱们心中很是敬佩。正因如此,契丹人反扑之势难挡,已在戈壁滩附近安营扎寨了,越过戈壁滩,指日可待。”

    韩自中往后一靠,眼风不着痕迹地刮过毛毡帘,似笑非笑道:“汪指挥使这是要问我的罪?”

    “自然不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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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口称不敢,神情却坦然,“巡防一事,将军治了刘副将失职,属下惶恐啊。”

    汪友自以为这话说的滴水不漏,给了眼前这个毛头小子一个狠狠的下马威。

    然而韩自中是个油盐不进的人,他摸了摸下巴:“是应该惶恐,所以往后的差事,也请诸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韩自中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毕竟,这世上很难有帮着外人的老子哦?”

    底下三人面面相觑,在来的路上,他们有过许多设想。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位韩副将是句句不离他爹,对自己的衙内身份,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真真是十二分的不要脸。

    汪友等人离去后,韩自中朝着帘内道:“听完了就早些休息,我回了。”

    帘后的声音不轻不重,恰好俩人能听清:“嗯,辛苦你了。”

    77  ? 第七十七章

    ◎前路坎坷,生死难料,不如早述情肠与情长。◎

    有韩自中的桀骜不驯、目中无人在前, 几位指挥使倒是更喜欢和云霁沟通。

    三位指挥使在营地暂住了两日,在云霁看完各个堡垒近半年来的战役登记册后,纷纷表示战事吃紧, 要回驻地。

    云霁应允了, 吩咐樊忠把陆康和周敬谦请过来。

    陆康正在校场上带兵操练,他虽然心中不爽, 但也不好当着下属的面驳了主帅的面子,只好不耐烦道:“知道了, 马上就过去。”

    陆康和周敬谦一进帐篷, 见左右两边齐刷刷坐着人,心里开始打鼓。

    云霁让陆、周俩人入座, 开门见山道:“人都齐了, 本帅便长话短说。即日起, 将鹰眼营划分为三队, 每队约三百余人,分别划入三个堡垒。归州营三千将士于后方待命, 随时支援。”

    三个指挥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没敢接话。

    陆康不动如山, 问:“理由是什么?”

    云霁道:“为了防止堡垒被契丹人各个击破, 导致关外一线溃败。”

    “契丹人来了,三百个射手,管什么用?”陆康笑了。

    云霁也跟着笑:“我记得头一回见陆正将的时候, 您说鹰眼营不养闲人, 如今派三百射手于堡垒内侦察敌情, 陆正将在担心什么, 难道是怕您的部下, 看不清契丹人的动作?若发现敌情,立刻点烽火示意,后方三千将士见火即动。”

    陆康又问:“怎么个守法?守不住又怎么办?”

    看他这样是铁了心的要找茬了,云霁也不惯着,反问他:“陆正将出征时为何不问将军?”

    陆康道:“将军既定了主帅,有关排兵布阵,自然是要问主帅。”

    “好,有陆正将这句话在,本帅就放心了。”云霁答道,“苦守、坚守、死守。咱们前有天险,背靠城池,定能守得住。”

    陆康冷哼一声:“说得轻巧,你不过是打了两场便宜战——”

    话音刚落,云霁“蹭”地一下站起身,面无表情的盯着陆康看,看得陆康心里发毛,但他又很快地挺了挺胸脯,他可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还能怕这个黄毛丫头?!

    云霁慢条斯理地从衣服兜里取出象骨扳指,垂眼套在拇指上。她明明什么都没说,但陆康觉得,她说得已经够多了,他一刻都呆不下去了。

    “属下领旨。”方才还盛气凌人的陆康转眼就改了性子,恭恭敬敬地行礼,“一切听主帅安排。”

    众人离去后,韩自中仍旧坐在位置上,挑眉道:“你和陆康有故事。”

    他还记得那日云霁和陆康在华盖楼上的对话,他们提到了一个人名,唐延。他当时没有深想,现在看来,云霁、唐延、陆康三人之间并不简单。

    云霁没有回答,韩自中眼神下移,落在她的扳指上:“还是,陆康和那个扳指有故事?”

    “韩自中,你问的太多了。有些事,不该你知道。”云霁的声音有点冷。

    韩自中勉强笑了笑:“我以为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以为我们是自己人,我以为……算了,你不想说,我不强求。”

    韩自中话里的委屈听得云霁眉头一跳,且不说他的委屈是真是假,但他这话说的确实肉麻,看似退让,实则以退为进。

    云霁想了想:“传授我武艺的老师,曾是宁武关鹰眼营的正将唐延,也是陆康的师父。”

    “呦,你俩师出同门?”韩自中以为自己挺幽默。

    云霁瞥了他一眼,见他做了个捂嘴的动作,才继续说下去:“沙岭一战,老师判断失误,大败敌军,自此隐退了。”

    “你觉得陆康心里有鬼?”他问。

    云霁目光在他面上掠过,压住惊讶:“你也觉得?”

    韩自中淡道:“他的态度很奇怪,如果一直针对你也就罢了,偏偏你一拿出扳指,他就认怂,不是心里有鬼还能是什么?”

    “分析的不错。”云霁坐下来翻看卷宗,口吻好似无意提起,“阳方堡不像宁文堡和八重堡,它面朝浑河,契丹人可以趁着河面结冰时过河,是重中之重。”

    “嗯,继续说。”

    云霁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平静道:“我与陆康坐镇阳方堡,后方的调度就交给你了。”

    韩自中斩钉截铁:“我不同意。”

    “我没在和你商量,这是军令。”云霁拿出早已写好的调令,盖上她的帅章,示意韩自中上前听命。

    韩自中不动,固执道:“后方可以交给周敬谦,我和你一起去阳方。”

    云霁端起茶碗,面不改色:“第一,家里由外人做主,我不放心。第二,阳方堡是我们的重中之重,守阳方可守全路,这亦是契丹人的进攻重心所在,陆康一人在那,我也不放心。最好的办法便是咱们俩人一外一内,听起来容易,可实际上我是把命都交付在你手上了。”

    韩自中果然吃这一套,他沉默了一会,下巴略扬了扬:“你都这样说了,我哪里还有推脱的余地?但你也得答应我,不激进,不犯险。”

    “嗯,答应你了。”云霁报以一笑-

    深夜,帐外朔风凛冽,帐内一盏孤灯勾勒出同样孤单的身影。云霁决定在出发去阳方堡之前,给张殊南写一份信。

    坠入雪坑,命悬一线时,她脑中闪过了许多,想的最多的还是张殊南。

    提笔前,云霁吃了一口冷酒,她想,前路坎坷,生死难料,不如早述情肠与情长。

    信中提到她与韩自中雪夜突袭敌军粮仓,出其不意,全身而退;写到她被封为归州营正将,镇守边防。

    烛影摇曳,有一阵雪风从缝隙钻过,借着酒意,她身体里绷着的那根弦逐渐松弛,笔下也变得柔软。

    写塞外的风沙、雨雪,戈壁滩与红日下的枯木。呼呼风声将她的思绪一并吹起,她终于写到了月亮——“塞外的月,是冷的,就连星星也暗淡。”

    不如大明山。她心里默默地补了一句,却始终没有写上。

    信尾问侯了云安一家,最后落印。将素笺折好后实封,封面上只写“家书”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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