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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鼎拿了手札,去了西府找侯爷,给刘公公送的厚礼他要做到账本上去的,是以“修缮房屋”的名义,当然不能直接说是送礼了,需要提前跟侯爷“报账”、打招呼的。
要不然,每个季度西府官中账房都会去宝源店查账,这个明显超出常理的“修缮费用”肯定会跟侯爷说上一嘴。
现在提前打个招呼,总比之后回京城解释好。曹鼎晓得自己最大的靠山永远都是侯爷,不能失去侯爷的信任。
外书房,西府侯爷看了一眼手札,说道:“这个老刘,胃口越来越大了。一万银子才弄来这一张纸。”
没有办法,大明规定外戚不得干政,像西府侯爷这种外戚,空有爵位,没有实权,需要通过利益交换才能达成目的,侯爷地位尊贵,当然不会亲自给太监送礼,需要家奴们跑腿出面。
曹鼎揣摩着侯爷的意思,说道:“幸好,这个刘公公拿钱真的办事。有了这张纸,至少能赚五万两银子,咱们还是划算的。”
西府侯爷说道:“你们宝源店年底的账目我看了,赚的的确比田庄要多,但是开销也大啊。”
曹鼎忙道:“宝源店最大的开销,就是打点关系。也就是修缮房屋那一项,但这一项不能省,省了会有大麻烦。”
这个道理,侯爷当然明白,他的表妹夫东宁伯焦淇两广总兵的官也是走了刘公公的关系得到的嘛。
只是呢,若是在以前弘治朝的时候,这刘瑾算个屁啊,叫他一声公公,就是给他面子了。要刘瑾办点事,根本不需要送银子,只需给个眼神,这个刘瑾就狗颠似的立刻就办了,哪里像现在这样,还要送重礼呢!
唉,怎么现在当皇帝的舅舅,还不如那会子当皇帝的小舅子舒服呢?
从小舅子到舅舅,空涨了辈分,却被一个公公骑在脖子上……
更要命的是,正德皇帝今年二十岁了,还没有子嗣呢!
皇帝不生儿子,那么张家的两侯爷就没法当舅爷爷啊,将来张家的前途堪忧。
想到这里,侯爷更头疼了,他挥了挥手,“知道了,你办事去吧。”
曹鼎告了退,谁知刚到门口,又被侯爷叫了回去,“等等,东府的宝庆店那边,年底算账,盈利还不到你的宝源店的一成利,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是什么缘故?”
都是四百多间仓库的官店塌房,宝庆店差远了,偏偏东府排场大,需要花银子的地方多,马上又有大小姐张德华出嫁、嫁给定国公的大事要办,银子又不太趁手了。
曹鼎赶紧回去,站在侯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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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搓着手指,“这个……别人家的事情,我不好说。”
那是东府侯爷的家事,曹鼎是西府的人,他不想当恶人啊!
曹鼎滑不溜丢,侯爷佯装生气,拿起书桌上的镇纸拍了拍,“你就如实说,这里没外人。我大哥很头疼宝庆店的生意,自打奏请了这个官店,白挨了好多官员的骂,钱没赚几个。”
官店,用五百年以后的话来讲,就是国有企业,宝源店和宝庆店这两大“国企”归西府和东府两个张家,是正德皇帝给两个舅舅的甜头。
官店给了私人,国库的钱是不是就变少了?官员们能不反对吗?但这天下就是老朱家的天下,正德皇帝给了老张家这个舅舅家,给了就是给了,这就是皇权。
官员们除了骂,也没得其他办法,那就继续骂呗,年年都骂,已经骂了三年。
西府侯爷挨骂但是有钱赚,这东府侯爷赚的钱还不够挨骂的呀!
这大过年的,少不得在弟弟面前抱怨。
曹鼎见侯爷这样说,也只得实话实说了,“侯爷,现在是塌房淡季,我和拙荆回京城过年,除了大年三十在家里吃了顿团圆饭,之后的每一顿饭都没有在家里吃——全在外头应酬,送礼搞关系,走人情铺门道。我有时候晚上都不着家,在外头陪那些当官的或者富贾巨商在行院人家里喝酒听曲玩通宵。”
“宝庆店的掌柜是白杏,东府周夫人的陪房小厮出身——东府三少爷的姨娘就是白杏的妹妹。这个白杏,不是我说他,着实不成个体统啊。他过年也回了京城,除了玩,就是玩。我是陪人玩,察言观色,搞关系嘛,时不时就得装孙子,累得很。”
“白杏是只顾自己玩,周围全是溜须拍马、奉承他的人,这些人只会从他手里搞银子,怎么能给塌房赚钱呢?”
“多亏这三年行情好,白杏啥都不干,宝庆店也能赚些钱,若是塌房的买卖行市不好啊,东府还得往里头赔钱呢。”
总而言之,店是好店,是管店的人不行,耽误了东府赚钱。
西府侯爷点点头,“我省的了,回头跟我大哥说,换个稳妥的人管宝庆店便是了。”
吓得曹鼎连连摆手道:“侯爷,您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啊!这个白杏我可得罪不起,都是张家人,抬头不见低头见。”
其实这个倒好说,关键是白杏身后有周夫人和东府三少爷啊,曹鼎一个家奴可不敢与这两个张家主子为敌。
西府侯爷说道:“你放心,我不会把你说出去的。”
次日,就是正月初十,依然是个大晴天,今晚如意她们要走百病了,如意把白绫袄拿出来晒一晒,晚上好穿。
抬头看着大毒日头,如意干脆把被子也抱出来晒了,抱了自家的,还把鹅姐家里的被子也抱出来晾晒,拿一块干净的布,把头发都包起来,拿着一根棍子,砰砰敲打着被子,把里头的棉花打蓬松。
金色的扬尘在阳光中飞舞着,如意恍惚看到巷子口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如意当场吓得一哆嗦!心想,这绝无可能!肯定是幻觉!
于是,如意继续啪啪的敲被子。
但是,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如意啊,真的是你。”
如意蓦地一顿,定睛一瞧,“王……王嬷嬷。”
居然真的就是王嬷嬷!
而且,更渗人的是,王嬷嬷居然还朝她笑呢!
王嬷嬷笑着走近,“如意,今天的字练了没有?”
不是幻觉!如意赶紧扔了棍子,“王嬷嬷,您里头坐,外头我刚拍了被子,好多灰尘。”
如意把王嬷嬷请到家里炕屋里坐着,如意娘爱干净,屋子里收拾的利利索索,炕几上甚至还摆着一盆水仙花,散发着淡雅的香气。
如意把王嬷嬷请到炕头东边的尊位上坐了,赶紧把她从紫云轩顺来的好茶叶泡了茶,端着一个放着各色果子的红漆攒盒摆在炕几上。
王嬷嬷打量着屋子,虽说只有小小的三间,但收拾的很清爽,墙上是新粉过的,靠着炕的墙壁还糊着上好的白纸呢!墙灰落不到炕上去。
如意见了,就像小鬼看见阎王似的,头皮发麻:这是她回家后刚刚糊上去的,用的就是她从紫云轩里“顺”走的一刀刀白纸……想着横竖练字是够了,剩下的就用来糊墙吧!
为了转移王嬷嬷对墙的注意,如意赶紧把自己这几天练的字都拿出来,堆在王嬷嬷那里,“嬷嬷瞧瞧,这五张是我上午刚练的,下面的都是前些日子练的。”
王嬷嬷一张张的都看了,颔首道:“嗯,有进步,我就说你行嘛。”
王嬷嬷把一摞纸放下来,言归正传,“你跟宝源店的老板娘曹婶子很熟吧。”
【作者有话说】
想想如意此时此刻的小表情,好好笑啊哈哈哈哈哈哈。王嬷嬷找如意的目的相信大家都能猜出来,宝庆店背后的董事会对现任CEO白杏的表现很不满意,国企CEO人事会有大变动,东府都想分一杯羹呀,
第83章 第八十四回:百日祭腊梅又迎春,打蚊子相敬似宾客
第八十三回:百日祭腊梅又迎春,打蚊子相敬似宾客
王嬷嬷为何来四泉巷找如意?
各位看官,请听我细细说来。
时间要回溯到两天前,也就是正月初八那天,王嬷嬷和丈夫王善,还有来禄一家三口早早就去了翠微山家庙怀恩观,给姐姐姐夫做百日祭。
这个百日祭是腊梅的继子来春张罗的,物件置办的齐全,白天念经,晚上烧纸,纸糊的金山银山,马匹房舍,甚至还有伺候的丫鬟小厮等等,希望来福夫妻在九泉之下能过上鬼上鬼的好日子,纸扎堆成小山,烧了半个时辰才烧完。
这时候肯定赶不回城了,于是这五个人都在张家祭屋里住下。
这里的祭屋一直有人看守收拾,有的是房间,只管睡。
于是,这五人每人住一间屋子,五人今天都哭过,夜里已是精疲力竭,一夜无话,屋外的腊梅花在清冷的月亮下盛放,在北风里摇曳生姿。
次日,正月初九,来禄作为东府大管家,一天都有应酬,天没亮就起床匆匆走了,要儿子来春送腊梅回东府。
早上王嬷嬷和腊梅吃早饭的时候,来春已经在外头恭恭敬敬的等着了。
王嬷嬷说道:“你这个继子还挺孝顺的。”
腊梅笑了笑,眼睛还余留着昨晚哭过的痕迹,微微有些红肿,说道:“嗯,确实孝顺,这些日子他一直宽我的心,我才略好些。”
说话的时候,腊梅的手不知觉的揉着腰肢。
王嬷嬷扫了一眼,问:“你的腰怎么了?”
腊梅赶紧把手从腰肢上挪开,“哦,就是昨天……一直念经打坐,我不习惯打坐,坐在蒲团上,背后都没个椅背靠着,腰……支撑不住,今天有些酸疼。”
王嬷嬷血缘上的亲人只有腊梅这个外甥女一人了,当然很关心她,说道:
“你才二十九岁,年轻的很。这么年轻打个坐就这样,可见平日里不是坐就是躺,很少走动吧。你看我,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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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打两段八段锦,打坐一天一点事没有,吃饱了就动一动,保养身子要紧。”
腊梅打趣道:“姨妈逢人就说八段锦,三小姐已经打了三年,如今连老祖宗都被姨妈带动着开始打起来了,现在还把我也撺掇上。我看姨妈干脆开个武馆吧,以后不叫姨妈王嬷嬷,就叫王师父!”
把王嬷嬷逗笑了,“你呀你,都快三十的人,还不稳重——说起来,来春这孩子今年二十六了吧,咱们府里的丫鬟小厮到了二十五岁就要相配的,来禄整天忙得很,你是来春的继母,这终身大事还需你操心,要不然,外头会闲话的,说你为母不慈。”
腊梅似乎不想听这些话,“去年他二十五岁的时候,我和来禄都问过他的意思,可他说没得看得上的丫鬟。今年他又说,找了咱们家庙怀恩观的张道士算了八字,不易早婚,至少要到三十方能议亲,否则会有灾祸。”
王嬷嬷说道:“这样啊,可是张道士这个人时灵时不灵的,万一耽误了来春的青春,这可就不好办了。”
腊梅说道:“来禄也是这么说的,说再找个道士算一算,但是来春对张道士的话坚信不疑,说,咱们家自己道士的话都不信,反而信外头那些个杂毛?一定要等到三十岁再说,父子两个还为此吵了一架呢。闹成这样,我这个当继母的就更不好说什么了。”
王嬷嬷点点头,“你做的对,父子吵架,随他们吵去,你别东劝西劝的,免得里外不是人,他们是亲父子,再怎么吵也能和好,咱不掺和。”
吃了早饭,腊梅上了一辆马车,继子来春骑着马,跟着马车旁边。
王嬷嬷和丈夫王善坐在后面一辆马车里。
夫妻一人一边坐着,中间隔着一个取暖的熏笼,相顾无言。
过了一会,还是王善打破了沉默,问道:“今晚就在家里住吧。”
王嬷嬷只在大年初一那晚在家里过夜,其他时候都在颐园紫云轩的值房住着。
王嬷嬷和王善夫妻相敬如宾——王嬷嬷在家里真的就是宾客,一年回不了几次家。
倒不是夫妻两个有什么矛盾,实则,夫妻经历过两次丧子之痛,一双儿女都夭折了,只要看到对方,就会情不自禁想起伤心往事。
夫妻两个都是爱孩子的父母,失去孩子的痛苦,并不会因时间而淡去,或者消失,痛苦一直存在。
两人都是好强、且极有自尊的人,他们不像寻常失去孩子的父母那样互相埋怨或者指责,甚至大打出手,试图把责任推给对方,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
他们从未这样做过,所以也就从未让自己好过,两个人都很痛苦。
他们都清楚这样的婚姻其实已经死了,跟着孩子们的死亡一起死掉的。
但是,他们都没有另找别人、开始另一段婚姻的想法,就这么一直相敬如宾的过着,夫妻两个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王善说“今晚在家里住吧”这句话其实并不是要她回家住,而是类似“吃了没”、“最近身体还好吗”之类寒暄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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