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像现在这样困于樊笼,不得解脱。
而这世上,还有多少个沈青筠,因为邢国公的私心,被侮辱,被损害?
齐冷咬牙道:“皇兄,邢国公固然与你亲近,可那些被他戕害的孤女,又做错了什么?我想通后,便为自己的难以抉择感到羞愧!林靖的供词,我会如实禀报父皇,皇兄如果不谅解我的话,我愿意以死谢罪!”
太子颓然跌于椅上,好一会,才惨笑声:“阿冷,你先起来。”
齐冷低着头,愧疚到不愿起来,太子温声道:“你起来。”
他喃喃道:“说什么以死谢罪,你又有什么罪呢?有罪的,难道不是我的舅父吗?”
“皇兄……”
太子摆手:“你去禀告父皇吧,此事我绝无异议。”
齐冷顿了顿,刚想说什么,却听下人禀报,说邢国公来了-
邢国公今年四十余岁,和太子长得颇为相似,都温文尔雅,彬彬有礼,实在难以想象这样的人居然会干出掠良为奴的事。
邢国公进来后,齐冷默默退下,邢国公瞧了眼一脸失魂落魄的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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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平静道:“殿下都知晓了?”
太子情绪向来稳定,齐冷从来没见他发过火,但邢国公这句话后,太子却忽然暴怒起来:“你为何要这么做?”
邢国公冷笑一声:“为何?当然是为了殿下。”
他道:“殿下五岁时,皇后娘娘就已仙逝,虽说殿下是嫡长子,也早早被册封为太子,但古往今来,被废的太子,还在少数吗?殿下一昧仁慈,却完全不懂如何拉拢大臣,若不是臣去结交他们,殿下能安坐储君之位吗?”
太子愣住,他一时之间,竟无言以对,因为邢国公说的,的确是事实。
邢国公又道:“这些年,殿下的手干干净净,臣的手满是血腥,殿下在清风朗月的时候,臣在向权臣纳贿,殿下在阳春白雪的时候,臣在贩卖孤女,可是,难道臣愿意沾满血腥吗?臣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殿下啊!”
太子手指慢慢攥紧,他抬头,直视着邢国公,面容因为极度的痛苦而扭曲着:“舅父,可你,犯了国法啊!慈幼局的孤女,她们都是无辜的啊!她们本想满了十六岁,就能出慈幼局,自食其力,过上新的生活,可你毁了她们!你将她们贩卖给权贵泄欲!你……你这已经非人所为了!”
“非人所为?”邢国公冷笑一句:“自古登上皇位的,又有几个没做过非人所为?殿下,难道你以为,靠着你的仁慈,你就能当好储君,当好皇帝吗?不,事实正是,你当储君的时候,吕贵妃和魏王欺负你,你将来当皇帝的时候,那些大臣照样能欺负你!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更何
况牺牲几个孤女呢?”
“可那些孤女,也是我大齐的子民!”
“谁不是大齐的子民?你想照顾到每个子民,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推行国策,也一定会一方受益,一方吃亏,就比如你想改革军制,就一定会武人受益,文人吃亏,难道文人不是大齐的子民吗?殿下,心不狠,当不好帝王,成不了大事!”
“不要再说了!”太子似乎被激怒:“你说来说去,就是想让吾放过这件事,吾可以告诉你,绝无半点可能!吾若放过,不但不配为储君,还不配为人!”
邢国公怔住,但他很快就意识到这个外甥向来吃软不吃硬,于是缓颊道:“殿下,你有没有想过告发这件事的后果?到时候,臣身死族灭,臣一死,太子一党必受打击,陛下更会趁机申斥你,你不为舅父考虑,也要为你自己考虑。”
太子心硬道:“吾就是为自己考虑,才不能放过此事,吾不想遗臭万年!”
“但你的舅母呢?你的表妹呢?”邢国公道:“你五岁丧母,你舅母担心你的安危,于是抛下嗷嗷待哺的亲子,搬去宫中照料你,还有你的表妹,最小的才六岁,你忍心让她们沦落成官奴吗?”
太子瞬间呆住,邢国公苦笑:“殿下,臣是为了殿下,才会舍弃身家性命做这件事,臣固然死不足惜,但在大齐,死从来都不是一个人的事,臣犯此大罪,陛下一定会判臣家中男丁流放,女眷发卖为奴,殿下真的忍心让你的几个表妹去做人尽可欺的官奴吗?”
太子身体都开始发抖了,他最小的表妹,他前几日还将她抱在怀中,她软糯可爱的就和糯米糍一样,他如何忍心让她去做伺候人的奴婢?
一种巨大的痛苦将他淹没,两行清泪也从他眼眶滑落,正当邢国公以为太子回心转意的时候,太子却哽咽着说道:“舅父,你不愿让自己的女儿做奴婢,可是芙蓉和桃花,她们也不想做人尽可欺的奴婢啊……”
太子泪水滚滚而落,哽咽到说不出话来,邢国公呆了呆,然后忽轻笑一声:“看来殿下心里,还是过不了这个坎……”
他忽瞥到放在案上的宝剑,他忽冲上前,抽出宝剑,横在脖子上自刎,太子大惊,想去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邢国公脖颈血流如注,他跌倒在地上,抓着想扶他的太子衣袖:“殿下,臣将自己的性命赔给桃花她们,但请殿下,瞒下此事,不要祸及臣的家人……”
太子心中大恸:“舅父,你先不要说了,吾去找大夫……”
“来不及了……”邢国公奄奄一息,他最后留下一句话:“殿下……请小心定王……定王受殿下恩惠最多,却不知恩图报,子系中山狼,得志便猖狂……殿下,务必小心……”-
当齐冷听到动静,赶到内殿时,邢国公已经气绝身亡了。
齐冷大惊失色,太子跪在邢国公身旁,看着自己手上邢国公的鲜血,泣如雨下:“舅父……舅父!”
齐冷上前一步,单膝跪在太子身旁,探了探邢国公的鼻息,又瞥了眼地上的宝剑:“邢国公这是……”
自尽了?
齐冷讶然,跪倒在太子面前:“皇兄节哀,邢国公去了……是齐冷对不起皇兄……”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心神恍惚的太子却渐渐回过神来,他侧过头,定定看着齐冷,看得齐冷心里发毛。
“皇兄……”
他话音未落,太子却膝行两步,跪在他面前,郑重叩了一首。
齐冷愕然,他忙扶起太子:“皇兄,你是储君,你不能跪我……”
“阿冷……”太子的眼中,是空荡荡的绝望:“皇兄从来没求过你什么,今日,皇兄求你一件事……”
齐冷直觉不好,果然太子说道:“舅父已经将他的性命赔给了那些孤女,他临死前的愿望,是保全他的家人,而我,也没办法看着我的舅母表妹沦为官奴,受人欺凌……”
太子说到这里,不敢看齐冷,只能掩面而泣:“阿冷,求你了,就让慈幼局的案子,到此为止吧!”
“皇兄……”
“皇兄求你了……”太子又反复叩首:“求你了……”
齐冷扯起太子,眼泪再也无法抑制,滴滴滚落,他咬着牙,半晌才道:“皇兄……我答应你……”
太子听罢,却并没有松一口气的神色,而是望向邢国公的尸首,愧疚、自责、痛苦、悲伤,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让他几乎都无法呼吸。
喉咙处腥甜的可怕,太子喉中居然呕出一口鲜血,鲜血溅落在地上,与一旁的邢国公尸首相映,更显凄切。
第53章 第 53 章 怎么一个两个,都奇奇怪……
邢国公莫名暴毙, 太子哀伤过度病倒,正始二十六年,似乎是个多事之秋。
嘉宜公主对沈青筠叹道:“邢国公和皇兄感情非常好, 皇兄一定很受打击,唉,最近不知是怎么了。”
吕贵妃死了, 邢国公死了,魏王被贬了,太子生病了, 短短几个月,实在发生了太多事情。
嘉宜公主道:“还有四哥,也没见人影。”
沈青筠没有接话, 那日她去画舫在齐冷面前发了顿疯后,齐冷对她说,本在犹豫一件事,但见她被害成这样,他也不必犹豫了。”
然后邢国公就暴毙了,太子就病倒了, 事情会这么巧么?
沈青筠不太相信-
因为邢国公是太子的舅父,葬仪很是隆重,官员们络绎不绝的去吊唁, 可以堪称是生前尊贵,死后哀荣。
嘉宜公主也拿出绢帛,当作致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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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遣人给邢国公府送去, 只不过,连嘉宜公主都赠赙礼了,齐冷却一直没有出现, 甚至连吊唁都不去,难免会惹人微词。
不过嘉宜公主和沈青筠去探望太子的时候,倒是遇到了齐冷,当时齐冷刚从东宫出来,几日不见,他似乎憔悴了不少,下巴都是青青的胡茬,嘉宜公主和沈青筠对他行了一礼,还未开口,他便匆匆而去。
嘉宜公主撇嘴:“八成又赶着去画舫听曲呢!筠娘,他不理咱们,咱们也不要理他!”
沈青筠不想接话,于是没吱声,这时通报的内侍也出来了,说太子病重,不想见客。
嘉宜公主关切道:“皇兄无事吧?”
内侍恭敬道:“多谢公主关心,殿下无事,只是哀伤过度,需要休息。”
嘉宜公主点了点头,意思是理解太子,她正准备带沈青筠回去的时候,内侍却道:“这位是沈娘子吧,殿下说,想见沈娘子。”
嘉宜公主和沈青筠对视了一眼,嘉宜公主心想,男人最脆弱的时候,往往需要心仪女子安慰,所以皇兄莫不是不再退让了?
虽然她在帮齐冷,但在她心目中,一直都觉得太子才是最适合沈青筠的人选。
嘉宜公主于是推了把沈青筠,道:“筠娘,那你去吧。”
沈青筠满心疑惑,她随内侍进了太子养病的厢房,太子崇尚节俭,厢房内并没有什么奢华的象牙金玉等物,映入眼帘的,只有桃木制成的床榻,还有临窗处的古朴书案,以及数盏用来照明的琉璃灯。
太子正合衣靠在床榻上,温润如玉的脸上如今满是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没有半点血色,他间或咳嗽几下,整个人都消瘦到让人心惊。
沈青筠也不由道:“殿下……”
听到她的唤声,太子才回过神来,他侧头,定定看着沈青筠,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却只说了一句:“你下去吧。”
沈青筠怔住,她试探道:“殿下……”
太子咳嗽两声,他疲倦阖上双眼:“下去吧。”
沈青筠不敢再打扰他,只好福了福身子,依言退下。
但她转身的时候,太子却睁开了眼睛。
他看着沈青筠的背影,眸中似有万千悲伤,如果沈青筠此时回头,便能发现他的异常。
可是沈青筠偏偏没有回头,而是款款走出了厢房,她走之后,太子才喃喃道:“其实,吾只是想看你一眼。”
因为想看她,所以请她
进来,但进来后,他又不敢看她,生怕看了她,就会被沉重的负罪感淹没。
直到沈青筠的背影离开良久,太子还没有移开眼眸,他忽又一阵剧烈咳嗽起来,他颓然靠在榻上,泪珠慢慢滑落,他知晓,从此以后,他与她再无可能了-
沈青筠出了厢房,嘉宜公主迎上来,好奇问道:“皇兄和你说了什么?”
沈青筠于是将方才厢房里发生的事告诉嘉宜公主,嘉宜公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让你进去,又让你下去?这不是成心消遣人吗?”
“太子不会消遣人。”沈青筠替太子解释:“或许,他是有心事吧。”
嘉宜公主想了想,道:“嗯,大概是邢国公的突然离世给他打击太大了,唉。”
嘉宜公主于是怏怏和沈青筠从东宫回菱月阁,路过花圃的时候,嘉宜公主看到盛开的百合,于是走过去,折了一朵,递给沈青筠:“筠娘,你把这花让人送给太子皇兄吧,就说寄托对邢国公的哀思。”
沈青筠接过,还没等她说什么,忽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就将百合拿了过去,扔到一旁。
嘉宜公主愕然抬首:“四哥?”
来人正是形容憔悴的齐冷,嘉宜公主不满道:“四哥,你这又是做什么?”
齐冷如墨双眉紧皱,他道:“有何好送的?”
“四哥……”
“不准送。”
嘉宜公主道:“总要知晓原因吧?”
“没有原因。”齐冷顿了顿:“总之,不准送。”
他撂下这句话后,就大步流星,扬长而去,嘉宜公主怔了好一会,才回过神。
她弯腰捡起地上被齐冷踩坏的百合:“怎么一个两个,都奇奇怪怪的?”
唯独沈青筠盯着齐冷劲瘦的背影,若有所思-
齐冷去了正始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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