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王莫名觉得头皮发紧。
剩下的话只好噎在嘴里,距离苏云瑶几步之遥时,他硬生生刹住脚步,自觉退后了些许。
罢了,现在不是争风吃醋的时候,苏娘子遭遇意外的始末尚不清楚,恐怕还得向这位裴将军请教一番,他暂时先不与他一争高下。
“苏娘子,你现在怎样?可有受伤?那日坠崖到底是怎么回事?”
话音落下,苏云瑶踌躇了几瞬,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轻声道:“殿下,我想见皇上一面。”
这个要求让景王突然一愣。
几步之外,原本面色略有些不悦的裴秉安,闻言意外地看了她一眼,剑眉几乎拧成一团。
“为何想要进宫见皇上?”他沉声道。
东宫意欲置她于死地,这个时候她若贸然进宫,只怕还会招来杀身之祸,如果她没有非去不可的理由,他不会让她离开客栈一步。
苏云瑶抬眸望向他,清澈杏眸中清晰地映着他的身影,眼神沉静而柔和。
近些日子,他为她暗中探查出真相,这让她十分感激。
但是,东宫既然是冲她来的,她不想躲藏起来被动等待,况且,当年的事,她也想尽早弄个水落石出。
真相不应该被掩埋,误会也应该早日解除,她想见一见皇上,请他彻查当年的事。
事情解释起来,三言两语理不清楚,深深看了他几眼,苏云瑶道:“我有一些话想对皇上说,事关重大,最好不要拖延。”
闻言,景王回过神来,暗忖是有关她因制香而被人蓄谋暗杀的事,便马上点了点头,道:“对对,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呢,苏娘子,你马上随我进宫去,有什么话你当面对父皇说,父皇一定会为你做主的。”
垂眸看着眼前的人,裴秉安沉默片刻,眉峰紧锁。
她眼神温柔却坚定,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主意,但于他来说,她的安危重于一切,他不能让她有半分闪失。
之前为免打草惊蛇,林氏尚在关押之中,只要她一露面,东宫便会回过神来,届时太子知道军粮案与谋杀之事败露,只怕会孤注一掷、铤而走险。
“宫中暗藏危机,诸事需得处处小心,若非必要,莫要前去。”他沉声道。
景王微微扬起长眉,不大乐意听见这样的话。
裴将军这样说,好像那深宫之中有什么明枪暗箭似的,他自小在宫中长大,父皇慈爱,皇后娘娘和善,太子兄长友爱,哪有什么危险之处?
“裴将军多虑了,你放心吧,我会把苏娘子安然无恙地带回来的。”
裴秉安唇角抿直,审视地打量了景王一眼。
饶是他对这位擅长自作多情的皇子略有不满,但此时此刻,有些事,也确实该让他清楚,他自以为仁善的兄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半刻钟后,看到军粮贪腐之案的详情以及林氏受太子之命谋害苏云瑶的证据,景王眼神震动不已,脸上几乎失去了全部血色,惨白如纸。
他双肩微微颤动,眼眶发红,双手不自觉握成了拳头。
突如其来令人震惊的事实让他实在错愕,仿佛整个世界瞬间崩塌,他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一直敬重的兄长,竟然是这样一个表里不一的人。
“殿下,事实确凿,不管你相不相信,真相就是如此,至于太子为何要对云瑶不利,我想,其中原因之一便是因为她为皇上制的紫薇伴梦香,而那熏香的功效,想必你比我更清楚”
半晌,景王痛苦无奈地闭了闭眸子,眸底难掩无尽悲伤与失望。
“本王知道了。本王虽然敬重兄长,但也不会原谅他这样,他贪腐军费,蒙蔽父皇,枉顾百姓,不仁不孝,但凭这些,本王便会如实将真相告知父皇,不会包庇他。”
顿了顿,他默然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朝裴秉安拱了拱手,道:“裴将军,你如今降职外放,本该离开京都外出赴任,却久久逗留此地,若是被兄长捏住把柄扣个违抗旨意的罪名,只怕会受到牵累。你若信得过本王,这些案情,便由本王亲自呈交给父皇吧。”
裴秉安一时沉默未语,神色却微微动容。
他暂时未将案情呈送到御案前,顾虑得便是此事。
他倒是无惧东宫的手段,只是担心若他万一遇到不测,云瑶便会无人照护。
如今景王是非分明、秉公处事,没有被亲情蒙蔽双眼,倒让他刮目相看。
“裴某自然信得过殿下,既然如此,便有劳殿下呈送了。”
话音落下的同时,裴秉安拧眉沉思片刻,已拿定了主意。
云瑶想要进宫见皇上的事,必须暂时搁置,他并非有意阻拦她,而是顾及她的安全,不能让她轻易前去。
等待景王呈上案情,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想做什么,他不会再有异议。
第88章 第88章把药喝了吧。
酉时,御书房中烛火通明,龙案之后的元德帝死死盯着手里的册子,龙目震怒圆睁,仿若喷出熊熊怒火,怒意几欲将册子焚烧殆尽。
室内寂然无声片刻,忽然“砰”的一声,元德帝猛地一拍御案,霍然拂袖站了起来。
案上的笔墨纸砚纷纷滚落在地,皇帝突然大发雷霆,惊得一旁的近侍纷纷跪了下去,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传太子来见朕!”元德帝冷声道。
没多久,太子赶到了御书房,还没等他如往常般行礼问安,几本厚厚的册子便呼啦啦扔到了他的面前。
“给朕解释,到底是怎么回事!”元德帝指着那些册子,怒声道。
册上记录着军粮一案钱款的去向及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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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瑶被人追杀的事实,匆匆翻过几页,在看到林相长子林启盛的口供及鲜红指印时,太子缓缓转了转掌中的冷玉扳指,抬眼瞥向角落处的景王,眸底闪过一抹狠厉的幽冷暗色。
他极轻地勾了勾唇,沉吟一瞬后,撩袍直挺挺跪了下去。
“父皇,儿臣冤枉!儿臣行事如何,父皇焉能不知?儿臣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定然是有人在构陷儿臣!还请父皇明察,还儿臣一个清白!”他面不改色地说。
“证据确凿,你还要狡辩?”
元德帝愤怒至极,霎时间,大发雷霆之后竟血气上涌,头痛欲裂,不由捂着额头颓然坐在了龙椅上。
御案旁,看到元德帝似因动气而犯了头疼的老毛病,太子膝行上前几步,狭长凤眸落下几滴泪来,悲泣地说:“父皇莫要动怒,不要因为儿臣伤了身体。儿臣虽是被冤枉的,但如今惹父皇生了气,便是儿臣的不孝。儿臣只想父皇身体康健,只要父皇安然无恙,要怎么惩罚儿臣,儿臣绝无怨言!”
这番感人肺腑的纯孝之言,让元德帝的怒气平复些许,心中一时涌起些疑虑来。
太子是在他眼皮底下长大的,皇后常夸他仁善孝顺,父子相处之时,他亦是恭敬勤勉,有目共睹,怎会做出这种令他深感痛心失望的事来?
殿内无声中,太子纳罕地看了景王一眼,不动声色地转了转掌中的冷玉扳指。
御书房中没有旁人,只有他在,那些证据分明是他送来的。
不过,他实在奇怪,他这个皇弟平时蠢笨得很,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查到了他的事?
“父皇,儿臣并非要为自己辩驳,只是想问一句,是何人查到了这份证据?这些证据又如何能够保证千真万确呢?如果是二弟所查的话”
他拧起眉头,一字一句缓慢地说:“据儿臣所知,那为父皇制香的苏娘子是二弟寻得,她近日坠崖而亡,二弟应当伤心不已,分身乏术,哪有时间去调查这些所谓的证据?莫不是二弟早就深思熟虑、有此打算?”
话音落下,太子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
趁机倒打一耙,祸水东引,污蔑这个蠢笨的皇弟构陷他这个太子兄长,搅浑这一滩水,就算父皇不相信他,此时也会起了疑心。
太子所言并非没有道理,元德帝按着突突直跳的额角,一时没有作声。
正在沉吟思忖间,御书房外响起慌乱的脚步声,转眼间,皇后娘娘闻讯赶了过来。
殿内的情形一看便知。
淡淡扫了一眼双膝跪地的太子,目光相触的瞬间,暗骂一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皇后拧眉移开了视线。
她缓步走到御案之旁,双手扯住元德帝的龙袍衣角,挨着他的膝盖,眼眸含泪,慢慢跪了下去。
“皇上,臣妾只有这一个儿子,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臣妾也不活了。”
元德帝心中亦一酸,扶着她的胳膊,示意她起身,痛心地道:“皇后,天子犯
法与庶民同罪,太子若犯了错,朕也不能姑息他。”
皇后擦了擦脸上的泪,哽咽着道:“臣妾愿一力担保,咱们的皇儿不是那样的人,还请皇上查明真相,不要冤枉了他,要是他真犯了错,再治他的罪不迟。”
元德帝沉沉叹息一声。
证据翔实,几乎确凿无疑,但他心底深处,还是希望太子是被冤枉的。
他按着如针扎般突突作痛的额角,疲惫不堪地挥了挥手,说:“先将太子禁足于东宫,真相查清之前,不许太子迈出东宫一步。”
待太子重重磕了个头离去,御书房中,目睹这一切的景王保持了沉默。
他本来还抱着一丝渺茫的希望,希望太子兄长能够主动认下过错,一力承担自己造成的罪责,但事到如今,他冷眼旁观,愈加清楚,兄长并不像外表那么仁善,反而是个自私自利凶狠险恶的人。
不过,就算他现在不肯认错,等理清真相,铁证如山时,父皇自有公断的。
今日的事,令元德帝大动肝火,心情震怒之后,头疼的老毛病比以前还严重,太医院的张太医把脉看诊后,斟酌许久,开了一张安神止痛的方子。
这方子不能治愈皇上的偏头痛,但能止疼安神,饮过汤药之后,头痛的症状会减轻一些。
下人将熬好的药端上来时,皇后亲自接了过来。
黑褐色的汤药,是每次元德帝犯了旧疾之后都会喝的,不过,这次元德帝脸色苍白地靠在龙榻上,看也不想看那汤药一眼。
“皇上息怒,身体重要,先把药喝了吧。”皇后红着眼眶,轻声劝道。
元德帝睁开龙目,沉沉看了她几眼。
夫妻多年,皇后温婉柔顺,一心为他打理后宫,教养皇嗣,他怎能不知,太子若是真犯了错,她这个当娘的,心里只怕会比他还难受。
无声叹息了一下,元德帝握了握皇后的手,温声道:“婉婉,你放心,如果太子是被冤枉的,朕自会还他清白的。”
婉婉,是皇后林氏的闺名,成婚多年,元德帝私下一直这样叫她。
林皇后眼皮轻轻一跳,垂眸时,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只是,再抬眼时,那眸底已涌起盈盈泪水,她用素白绣帕擦了擦泪,声音哽咽地说:“皇上,那太子若是真地犯了错呢?”
元德帝沉默片刻,正色道:“朕,自该秉公处置,给天下人一个交待。”
冷风忽然拂过窗隙,烛火急促地跳动了几下。
林皇后抿了抿唇,垂眸凝视了几瞬那黑褐色的汤药,将药碗送到了元德帝面前。
“皇上,先不要想这么多了,身体要紧,把药喝了吧。”她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说。
半刻钟后,殿内突然当啷一下,响起瓷碗坠地,重重碎裂的声响。
第89章 第89章若是我身在危险之中,你……
一碗汤药洒了大半,青石地砖洇湿着黑褐色的痕迹。
北风呜咽起来,带来阵阵寒意,龙榻上的元德帝饮过汤药后,突然失去意识,不省人事。
景王萧祐闻讯进殿的时候,正看到林皇后扑在皇帝的身边,两眼含泪,慌乱无措地唤道:“皇上,你醒醒”
元德帝病情突然加重,萧祐惊愕不已,难以置信。
“母后,父皇为何病得这么严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林皇后拿帕子拭着眼角,似是因焦急而变得六神无主,一直在默默掉泪,悲痛难言。
“你父皇方才动怒,药只喝了半碗,忽然闭上眼睛昏迷了过去,怎么唤也没有回应。”
元德帝病重,皇后好像情急之下不知该如何是好,连太医都忘记了传,景王心急如焚,立即命内侍去传太医。
不消一刻钟,因事关重大,太医院的太医们几乎全都到了殿中。
元德帝病情严重,性命危在旦夕,慌乱之后,景王很快镇定下来。
那碗汤药可疑,他一面命人去查元德帝服用的汤药是否有毒,一面另吩咐了几个太医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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