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实施。
徐院使这几个月来睁眼闭眼全是江景之的事情,哪怕不知真相,也察觉到了他凝然表情后的沉重。
深思熟虑后,徐院使道:“若殿下能发现旧事轨迹,重复旧事或许也能有些作用。”
江景之不语,回府找谢仪舟去了。
谢仪舟与林研正在用晚膳,他让人加了双筷子,跟着坐下。
林研拘谨,只动筷子不说话,谢仪舟没那么多顾虑,兴致勃勃地说起苏大表哥出狱引发的一系列事情。
“……二姐姐说周琦那日本就患有伤寒,是强撑着陪她去刑部大牢的,在狱中走了一遭被寒气侵袭,没撑住才会晕倒,歇几日就没有大碍了。她还说宣王爷问她打听了我的事……他真的很可疑,是吧?”
江景之心中想着如何恢复记忆的事,目光淡淡从谢仪舟脸上扫过,发现她有事可做后,比往常活泼许多。
“是有些。”他道。
谢仪舟双眼亮晶晶,又道:“二姐姐说等苏家情况稳定些,她想邀我去游湖答谢我,我应下了,我有预感,那日定会发生什么事。”
“哪日?”
谢仪舟说了日期,江景之道:“我与你一同去。”
“不行,你一去所有人都避开了,还是我与宋黎杉去吧。”谢仪舟摇头拒绝,道,“你安心处理公务就好,这事交给我,左右我无事可做。”
江景之未置一词。
三人共同用了晚膳,没人说讨打的话了,气氛难得和睦安详。
就在谢仪舟心里这样感慨时,江景之拨动着汤碗中的勺子,忽然道:“你既有空,明日亲自下厨为我熬一份汤。”
“当啷”一声,谢仪舟手里的汤匙掉到了碗中。
饿死鬼当初有多憎恶她的厨艺,她还记忆犹新,江景之是绝不可能喜欢她的汤的,除非……
谢仪舟瞪大眼睛,颤声问:“你、你是不是……毒素发作了?”
江景之:“……没有。”
这是知道自己厨艺差,宁愿怀疑他毒发了,也不肯相信他想喝她做的汤?
那当初还为他熬汤?熬汤的目的到底是想讨好他,还是想远离他?
谢仪舟紧张问:“那你是中邪了吗?”
江景之深吸气,用汤匙在碗壁上敲了敲,“铛铛”两声脆响后,道:“我好的很。御医说适当的刺激有助于我恢复记忆,明白了吗?明白了就闭嘴,明日去给我熬汤。”
谢仪舟脊背一僵,结巴问:“你、你想要恢复记忆?”
“总归是有益无害。”
谢仪舟静默了会儿,认真道:“不行,我方才不小心撞到了手,手腕疼,不能下厨。”
说谎,她这两个月被照顾得很好,手指上细细的摩擦伤痕全部痊愈,细腻白嫩,不见一丝伤口,方才用膳时给林研夹菜,江景之看得一清二楚。
江景之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想让自己恢复记忆。
她都当面与他动手、骂他矫情了,还有什么怕被他知道的?与他的亲吻?
想到这里,醉酒那日清浅的吻重回江景之脑中,他的视线轻缓地从谢仪舟唇上扫过,江景之喉结耸了耸,强迫自己移开视线。
谢仪舟不想他记起那事,是因为那是她与饿死鬼不容他人窥探的秘密,还是怕他提出同样的要求?
她就这么嫌弃他?
江景之的脸色阴晴不定地变了好几次,最终目光锐利地盯着谢仪舟,质问道:“你都能亲手喂饿死鬼吃饭了,却不愿意为我煲汤?”
这是谢仪舟亲口承认过的。
谢仪舟眼皮一跳,两手抓紧汤匙,目光一瞬不瞬地凝在江景之那张薄唇上,生怕他下一句就是他也要她喂他用膳!
他要是敢这么说,她就一汤匙打过去,让他再次体会一下何谓公平公正!
但江景之的思绪比她更灵活,想的更多、更远。
他眉心紧蹙,在谢仪舟回答之前,声音因为压抑着的浓烈情绪而显得低沉迟缓,说道:“他当时动弹不得,你是不是还为他擦洗身子、为他更衣了?”
“……”谢仪舟彻底僵住。
江景之双眼眯起,视线危险地笼罩在谢仪舟身上,让她如芒刺背,恨不得掀桌逃走。
哑然半晌,谢仪舟赤红着脸,佯装淡然地抬着头,故作镇定道:“没有,男女有别,那些都是林乔做的。”
“那你脸红什么?”
谢仪舟:“……我羞涩。”
江景之嗤笑一声,逐字道:“我不信。”
他看向专心饮汤,快把脸埋进碗里的林研,问:“她在撒谎?”
林研头埋得更低,声音嗡嗡地从碗中传出来,“我只是个孩子,我什么都不知道。”
好孩子。谢仪舟在心里夸赞。
她可不想江景之发疯,让她也为他擦洗更衣。
谢仪舟脸上通红一片,心里因为乖巧的林研多了几分底气,静了静神,道:“林乔收了银子,什么事都愿意做……”
有些谎话很难启齿,但说出来之后,就变得十分简单。
谢仪舟想着林乔回来拆穿她后,江景之可能会提出的疯狂要求,眼神坚毅了几分,握着拳道:“林乔不在也没关系,反正饿死鬼娇弱懒散、邋遢固执,能三个月不沐浴更衣……他是远远不能与殿下您相比的!”
向来
干净整洁的江景之额角青筋狂跳了几下,厉声道:“……谢仪舟,你把我当傻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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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刺激她还要不要活了?
伴君如伴虎,这话放在太子身上是一样的。
说饿死鬼比江景之好,江景之不高兴,贬低饿死鬼的缺点,他还是不满意,好难伺候。
但这一点谢仪舟是不可能改口的。
她绝不可能承认早就把饿死鬼看光了——虽说她不是自愿的。
她一个大姑娘被迫看了男人的身子,自己还委屈呢。而且那时候饿死鬼浑身是血,脱光了,身上最吸引人去看的也是那道狰狞的丑陋伤口。
“好吧,我是骗你的。”谢仪舟脑筋转了个弯,道,“饿死鬼不是邋遢,而是非常注重名节,他宁死也不肯在姑娘面前袒露身体,一定要我给他找小厮伺候,花了我许多银子呢……”
江景之眸光一闪,语调高扬道:“这句不是在撒谎?”
“我骗你做什么?”谢仪舟对江景之的性情知晓一二,对饿死鬼可是了若指掌的,他的确有些瞎讲究,刚苏醒那段日子,好几次要求谢仪舟闭着眼睛为他换衣服。
谢仪舟才不愿意给自己找麻烦,丢了张帕子遮住他的眼睛,让他掩耳盗铃地保留了身体的清白。
谢仪舟一本正经道:“殿下若是不信,不妨设身处地想一想,难道殿下会愿意在姑娘家面前赤身裸体吗?”
江景之对这个说辞将信将疑。
信是因为正常人都不会轻易在他人面前赤裸,他有礼义廉耻,做不出那等轻薄无礼的事。
疑是因为那时他伤势严重,只能任人摆布,脱光了清理和医治是必须的。
江景之眯眼端详谢仪舟,看见她先前的慌乱已荡然无存,此时嘴角奋力往下压,一丝微不可查的笑意被压下去,又从弯弯的明亮眼睛里泄露出来。
显而易见,她在撒谎。
可这是江景之第一次见谢仪舟这样开怀。
戏耍他能让她心情这么愉快?
江景之想怒斥她胆大妄为,竟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胡说八道,但看着她眉眼弯弯的模样,又觉得顺了她的意,哄她高兴一下也无妨。
左右注重自身清白与名节对他来说不算是污蔑与污点。
江景之做出怀疑模样,问:“真的?”
“千真万确!”谢仪舟藏着笑,坐姿端正,表情认真道,“饿死鬼不是那样不讲究的粗鲁人,我相信殿下也一定不是。”
江景之瞧着她信誓旦旦的模样,莫名地想否定,想与谢仪舟作对,想说:“我是,我最不讲究了,我现在就能脱给你看。”
他若是这样说,谢仪舟怕是会呆住,随即恼羞地想动手打人。
江景之挺想这样做的,但这有调戏人的嫌疑,而且过于厚颜无耻,储君的高傲与涵养不允许他这么说。
——可失忆的他不记得自己的身份,有没有可能会顺着本心说出这种话?
这个想法在江景之脑海中一掠而过,让他嘴角抽了一下。
最终,还是多年的礼教与修养占据了上风,江景之轻颔首,矜持地认下了谢仪舟的话。
谢仪舟在心底为自己的成功轻快地呼喊了一声,笑眯眯地为江景之与林研一人加了一勺汤。
江景之注意到她的愉悦,低眼瞥了下面前白嫩的纤细手指。
与刚入京时的清瘦相比,谢仪舟脸颊圆润了些,手指也养得白嫩柔滑。
江景之问:“手上的伤三日能恢复吗?”
谢仪舟立刻笑不出来了。
“两日不够?”江景之很喜欢看她绞尽脑汁应对的模样,摆出体贴模样道,“那就五日?十日?我等得起。”
手恢复了,就能为他熬汤了,有助于他恢复记忆。
谢仪舟不想让他恢复记忆。
一是因为两人之间袒露一半的感情。
二是江景之若是记起来了,一定不会放她走……自离家出走的那一刻起,京城就不在谢仪舟的选择范围之内。
最后,是江景之太计较,等他发现她说了许多糊弄他的假话,一定会变着花样来折腾她。
对江景之来说,饿死鬼的记忆不过是一段意外的感情,不会对查找叛贼、家国大事造成任何影响。
而对谢仪舟来说,那段记忆会影响到她的将来。
这些理由太过沉重,谢仪舟不愿意去细想。
“为什么一定要恢复记忆呢?”
“正常人都会想要恢复记忆。”江景之反问,“你很不希望我记起来?”
谢仪舟敢说是,他一定会立刻想到他丢失的记忆里藏有秘密,只会千方百计地想办法去寻找。
谢仪舟避重就轻道:“……我是个千金小姐,你见过哪个千金小姐喜欢下厨的?就不能用别的办法吗?”
“能。”江景之投向谢仪舟的目光别有深意,“把之前做过的能够刺激感官的事多重复几遍,或许能有用。”
谢仪舟心神一凛,戒备地回望过去,同时脑中快速分析江景之的话。
刺激感官的事?
除了她的厨艺,她与饿死鬼之间还有什么刺激的事情?
谢仪舟仔细回想了下,脸颊慢慢热了起来,再迎上江景之的目光,心口砰砰直跳。
“我手疼不能下厨,也不喜欢……你找别的法子刺激吧。”她直觉这个话题不能继续下去,搁下汤匙去取帕子,道,“我有点累,我先回房,你们慢慢吃。”
她逃也似的回了房间。
没了谢仪舟,林研独自面对江景之,十分不自在,也准备走人,还没起身就听江景之道:“你兄长圆滑大胆,很识时务,你倒是不怕我,还敢帮谢仪舟遮掩。”
林研揪着衣袖,胆怯道:“我、我哥听你的,你府中人也都听你的,我再不偏向谢仪舟,就成了她一个人被所有人欺负了。”
江景之倒是没从这个角度想过,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林研不知他是什么用意,战战兢兢等了会儿,怕他生气,又道:“饿死鬼……饿死鬼就不会拉着所有人站在她的对立面。”
这句话里有着似有若无的指责。
江景之没计较,淡淡“嗯”了一声,让她下去了……
江景之总与饿死鬼做比较,谢仪舟对两人的态度有偏颇不行,待遇不同也要生气,但是今日,谢仪舟找到了新的能制服江景之的办法,那就是把两人一块儿贬低或者抬举。
骗过江景之,她本来挺开心的,后来被江景之的眼神看得心里发慌,晚上洗漱后脑子里还是他说的刺激感官恢复记忆的办法。
煲汤是不可能的,手疼、脚疼、头疼,她总能找到借口的,江景之总不能强迫她为他煲汤吧?
而且难喝的汤算什么刺激啊?挨打才刺激呢。
谢仪舟心道,他若是真想恢复记忆,干脆把脑袋凑过来,被她打上一棍子说不定比那乱七八糟的刺激有用的多。
总之,无论如何,她都是绝不可能配合江景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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