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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江伯威抬眼瞅了眼御座,以袖遮面一副无言见人的样子,“陛下容禀,臣那外孙……便是眼下新任翰林院修撰的徐无咎小徐官员。”
“!!!”
听他嘴里曝出这么个大瓜,一时间众人沉默不住了,纷纷交头接耳。
“徐修撰,不是吧!老夫怎么记得这徐修撰出身寒门啊!”
“江大人不是说了吗,他不知道有这么个女儿,但那女子不可能没告诉女儿孩子他爹是谁吧?”
“这么一看……那徐修撰怕是知道自个的身世,向来只有长不认幼,可没有幼不认长的,他这是何居心?”
百般话语,有指责江伯威无耻之徒的,亦有认为不就是一婢女无甚大事的,议论纷纷之间,只一点百官都有了底。
想来那徐无咎,当真与这南威候有血缘关系了。
也真是神了,这么一看,江伯威就白捡一个才华横溢的状元郎了?!
江伯威跪在前头,听着同僚们议论纷纷,心底颇为满意。
挨骂两句怎么了,只要能定死这血缘关系,他的好处还在后头呢!
只是不知道陛下是什么意思,想到这,江伯威微瞅了眼御座之上,却只见那鸿喜公公面色奇异,高喊一声,“肃静!”
“诸位大人有所不知,”鸿喜扬声道,“陛下昨夜升徐修撰任司经局洗马一职,半个时辰前,圣旨已经晓谕翰林院,诸位可不要叫错人了。 ”
翰林院学士高道,翰林院侍讲学士邱明仁也在堂上。闻言,高道刷地白了面色,而邱明仁向前一步,面不改色,“确有此事。”
江伯威也坐不住了,昨夜?昨夜陛下召见了徐辞言?!
隐隐约约的,他有种事情脱离掌控的感觉,心慌意乱。
“陛下?”字松鹤也觉得不太对了,今日这事是他挑起起来,本以为十拿九稳的,怎么要紧关头那徐无咎忽然被升了官。
乾顺帝高坐在御座之上,在诸人面色尽收眼底。
昨夜徐辞言不愿高官血亲,只做直臣纯吏的话语还回荡在耳畔,今天江伯威就跳到脸上来了,这么着急地认外孙,他到底是有何居心!
徐辞言说得好啊,乾顺帝心底冷笑,天地君师亲,哪怕徐辞言是江伯威养在膝下的,也要给他这君让路!
“诸位可还有什么事要说?”不顾江伯威既愧疚又盼望的眼神,乾顺帝看向群臣。
“陛下!”江伯威面色一变,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见后头忽然传来一声义愤填膺的喊声,“陛下!臣有本启奏!”
他回头一看,竟是滕洪辉那贼老头。
“陛下!”滕洪辉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声音哽咽,“求陛下为臣做主啊。”
“那徐洗马,哪里是他江家的子孙,分明是我滕家的!”
哗——
这一下子,旁边围着的官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怎么又来个滕家?!
“你胡说!”江伯威忍不住挑起来,指着滕洪辉那张令人生厌的老脸就骂,“你说是你家的就是你家的?!证据呢!”
“证据?!”
滕洪辉冷声发笑,身为一地父母官,他自然不会日日在京城里上朝,只是月前今科殿试才结束,湖广一地亦有不少人高中,按照惯例,他才跑到京城来述职的。
只不想到,前日里才到京城,昨夜连夜就得了个令他瞠目结舌的消息,眼下知晓圣意,他吼得毫不心虚。
“江大人要证据,老夫就给你这个证据!”
滕洪辉膝行两步,在最前头深深跪下,“禀陛下,那徐司马之外祖母,本是我滕家一旁支的亲戚,只是出了五服,才不甚来往。”
江伯威简直要吐血,“既不甚来往,你又怎么确定自个没老眼昏花认错人!”
滕洪辉扬唇冷笑,“江大人这话实在可笑,只是少来往,又不是不来往了!”
“不瞒诸位大人,那徐洗马早年到青山书院听唐祭酒讲学,可是住在了我们滕家,出行皆与老夫幼子相伴,而老夫的孙女珠儿,更是与徐司马之妹共居一室,姊妹相称!”
“说句不好听的,当时老夫任山南按察使一职,而徐洗马不过一秀才,若无亲戚情分在,两家缘何如此亲近!纵是结交才子,也断然没有让后宅女眷辛苦的道理!”
听到这,乾顺帝心底不免咋舌,别人不知道他们两家怎么熟悉的,他还不知道么,徐家的消息可都是喉官衙传上去的。
这滕洪辉当真是个老狐狸,这么一说,越发显得空口白舌的江伯威不像人了。
戏哪有唱一半就停的道理,滕洪辉一脸的新仇旧恨定当今日相报地表情瞪视江伯威。
“江大人既说令尊将那女子送回山南族中。那好,想必大人还不知道吧,当初老夫缘何突然参江家一本,便是因为江大人的好侄子,公然对徐洗马之妹无礼!”
滕洪辉表情讥讽,“令慈平白无故送个女子过去,连身世都没有和族里的人说清楚吗!还是说,江公子,不,江罪人纵然知道那是族妹,也敢欺辱?!”
江伯威面如金纸,滕洪辉这么一说,他怎么会不明白其中深意。
旁支作乱导致他失去湖广布政使一职这事里,竟然还有徐辞言的手脚!
江伯威忍不住眼前一黑,这么多年,暗地里竟然有这么个豺狼对着他虎视眈眈!
“你,你!”他抖着胳膊,不住地指着滕洪辉,滕洪辉却不给他这个机会,早些年他就看出徐辞言非池中之物,方才鸿喜那番话更是让他颇
为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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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须知会读书和会做官是两码子事,古来状元少有高官者,而徐辞言方入翰林几日,就已经升官了!还是连升一品!
这般人才,必然得交好。眼下陛下都亲自给两家牵线了,他不顺杆子爬才是傻的。
“陛下!”一想到这,滕洪辉赶忙一脸为君分忧的表情看向乾顺帝,“臣所说句句属实,当日徐家兄妹进我滕家,也有不少山南百姓看在眼里。
臣请陛下派人查探,莫要让小人指鹿为马颠倒黑白啊!”
乾顺帝点头,侧首对着下首的喉官衙指挥使冯柒吩咐两句,又点出滕洪辉剧本里的另一号人物,“唐祭酒,不知方才滕卿所言真否?”
牵扯到徐辞言,唐焕心底早看江伯威不顺眼,更何况他们这般岁数的,难道还看不清场上局势?
江伯威自个都跳出来了,他两朝元老必不可能蠢笨如此,徐辞言身上流着他血这事该是真。
只是陛下开口,真也得变成了假,更何况他当人机讲学,徐辞言和滕明喻同出同入,还能有假?
“陛下,老臣当日确见滕家公子与徐洗马同行,”唐焕凛然神色,“且滕夫人所说江公子一日也臣确有所闻,事发就在青山书院之下庙内,多亏有滕家小姐相助,才未酿成大祸。”
这一通话下来,可谓是锤死了两件事。冯柒也从外面进来了,点头认下滕洪辉所说。
“禀陛下,微臣查阅滕家族谱,确有旁亲林氏子娶了当地妇人,其女正是徐洗马之母林氏。”
这也解了百官的一个疑惑,众所周知,子女姓皆随父。
江伯威所言之事里,那婢女姓林,纵然不得承认,大家族也干不出来女随母姓一事。
徐洗马的母亲和祖母,可是都姓林啊!
江伯威简直有苦说不出,他怎么知道林袭蕊那疯婆子,会不让女儿姓江!
眼下这般人证物证俱在,江伯威也明白,想让徐辞言认祖归宗是万万没有可能的了,不仅如此,恐怕连他也要吃挂落。
当真是邪门了!
“怎么样,江卿可还有什么想说的?”乾顺帝看了这么场大戏,简直是想笑。
“臣……臣,陛下恕罪。”江伯威面色灰白,哑口无言。
滕洪辉见他那样,冷笑一声,天真,先前那番是陛下的企划,眼下该轮到我的了。
他朝着御史堆里使了个眼神。
开玩笑,真当只有你有御史了?!
右佥都御史卢竹溪猛地上前来,深深地看了江伯威一眼,“陛下,字大人之前说查证得徐洗马乃江大人之后,眼下铁证如山,臣敢问字大人,查得是哪门子的证?”
“臣,”字松鹤百口莫辩,这是江伯威给他递的消息,哪想到能出这么大个岔子!“臣也是听闻京中有消息这么说。”
“那算哪门子查证!”
卢竹溪厉声呵斥,“身为御史,定当纠劾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怎能听风就是雨! ”
“陛下!”他啪地脱下官帽,“臣要参督察院左佥都御史字松鹤玩忽职守,居心险恶,将朝纲廷纪视为粪土,今日为言官便以口舌搅弄是非,来日若管廷狱,岂不是要屈打成招,苟害贤良了!”
这么大一顶帽子扣下来,字松鹤如何撑得住,连忙一边磕头请罪一边给江伯威使眼色,只是慌乱之下,他的动作也暴露在众人眼中。
江伯威自身尚且泥菩萨过河,哪里顾得上他,连忙撇开视线不再看。
字松鹤见他这模样,哪里不明白,心底痛恨不已,恨不得生吞其人。
我可是为你才遭这桩罪的,好!你江伯威不仁,休怪我不义!
“陛下!”字松鹤突然哭嚎出声,“臣也是没办法啊,江大人以臣仕途威胁臣做戏,他乃皇亲国戚,又是吏部尚书,臣一个五品小臣,如何敢不从啊!”
“哦,”乾顺帝语气意味深长,“他如何威胁你的?”
字松鹤一抹眼泪,恨恨地瞪着江伯威,“臣要参江伯威专横跋扈,贪赃枉法,公然索贿!
陛下有所不知,江伯威身为吏部尚书,以公权谋私利,但逢官员想要调动,必然要交上买官钱!”
“昨夜江伯威传信与臣,说要臣于朝堂上借状告之名助他逼迫徐司马改认祖宗,好借其结交党羽。臣忧心事情不成,江伯威还大笑曰,‘吾管通天路,徐氏一六品小子,如何翻天!’”
“你胡说!”江伯威眼前一阵黑一阵白,急怒攻心之下抬起拳头就要揍字松鹤。只是他快,字松鹤更快,当下就把手上拿的笏板一丢,抱头趴倒在地,连声哀嚎。
“来人啊,杀人啦!杀人灭口啦!”
笏板砰一声砸到御座之下,被冯柒戒备地拿剑挑开,乾顺帝重重一拍龙椅,霍然起身,“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声厉呵宛如雷霆震怒,文武百官骇得面色通白,赶忙跪下请罪,只有江伯威和字松鹤愣在那里,被衙役死死按住。
“好,好得很啊!”乾顺帝踱步冷笑,面上肌肉抽搐,“身为臣子大殿之上大打出手!御前如此失仪,你们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来人!”乾顺帝一指座下,“南威侯蔑视皇威,实乃大不敬!削其爵位,和字松鹤一起,给朕关到牢里去,停职查办!”
“至于吏部买官钱一事,”乾顺帝冷笑一声,“着喉官衙指挥使冯柒、工部尚书杨敬城、司礼监秉笔太监童钲、督察院左督御史廖浩明共同查办!”
“定要给朕查个水落石出!退朝!”
侯位被夺,江伯威愣怔在原地,忽地一口血喷了出来,失去意识。
而百官里头,蔺吉安急得背冒冷汗,四官共查!吏部这是要翻天啊!
他也没少收受贿赂银子啊!
………………
另一头,翰林院内,徐辞言收拾好桌上的《仁宗实录》,卡着时间出门,预备着交给邱明仁裁定。
一路上,众翰林们探头看他,神色各异。
前几日徐辞言被撵去修《仁宗实录》的时候他们还暗自感慨这徐六元怕是要倒霉,这才几日过去,人家就高升了?!
还有那高道,一想到早上那封圣旨,新科捡功是潜规则,不好明了计较。
可陛下在旨里大骂高道玩忽职守,还让众翰林引以为鉴不可如其懈怠懒惰,这可是面子里子都丢尽了!
这人好大的神通!
这么多人里面,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是真心实意为徐辞言感到高兴的,周翌泽其一,剩下的便是他的房师程晏。
徐辞言刚绕到院子里,就见程晏立在廊头。
“老师。”徐辞言快走两步,向程晏行礼。
“不必多礼,”程晏把他扶起,看了看徐辞言手里的《仁宗实录》,“你这是去找邱大人,今日散朝晚了些,再等等吧。”
“嗯,”徐辞言不仅知道散朝晚了,还知道为什么晚,他和程晏一同檐下听风,“明日就是休沐,等到后日,我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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