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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0-40(第5页/共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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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形,一眼便能瞧出来是个女娘。

    她朝那个女娘走去,周遭的学子立刻为她让出一片地方来,“韩胜,这个名字我有印象。”

    女娘却在听到“韩胜”这个名字的时候,不受控制地身形一颤。

    “我那日还将写着他的名字的骈赋拿给陛下看过,所以,其实是你写的?”荀远微看着她又惊又俱的样子,稍稍俯身,将语气放柔和了些。

    “是。”女娘应了句,然后没忍住抬眸看了眼荀远微。

    即使只有短短的一瞬,荀远微却还是从她眼中看到一丝类似于不甘的心绪来。

    荀远微一时起了怜悯之心,故而轻轻抚了抚她的肩膀,说:“正如你们的主考官方才所说,大燕律中没有明文规定替考该作何处罚,如今贡举的评判结果也还没有出来,对朝纲之事也无甚影响,念在是本朝第一次,便不做处罚了。”

    “谢殿下厚恩。”

    “那你和这个叫韩胜的人,是什么关系?”荀远微想不通到底是出于什么缘故,会让韩胜叫女娘来替考。

    但那个女娘却突然对着荀远微跪了下来,而后拽着她的裙角,以哀切的声音恳求着她:“草民愿意认罪认罚,草民愿意以替考的罪名被下狱,但求殿下不要将草民发还给韩胜,草民不想回到他身边去……”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女娘会突然跪下来,毕竟在这之前,她一直沉默寡言,在驿馆中备考的时候,她也不和人接近,好似也没有见过她当朝哪位相公投过行卷,平日里几乎除了用膳从来不出门。

    他们当时还觉得她生性傲慢孤僻,却从没有人想过她会是个女娘。

    荀远微垂首,看着女娘死死地拽着她的裙角,抬起头来一遍又一遍地和她摇头,眸眶中尽是泪水。

    她心中更是不忍,于是蹲下来想扶她起身,“有话好好说,我便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没有触犯大燕律的事情,谈什么下狱不下狱的,快起来。”

    但在她无意间捏到女娘胳膊的时候,却察觉到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荀远微想起她方才的话——不要将她发还给韩胜。

    发还,一般不是只有对待下人奴隶的时候才会用这个词吗?

    荀远微松开了手,柔声道:“你先起来,我不让你和他见面。”

    女娘这才半信半疑地起身。

    荀远微看向李衡的时候目光不自觉地先从戚照砚身上绕过,却发现他有意识地躲开了。

    李衡看懂了她让自己去查韩胜来头的意思。

    女娘又小心翼翼地扯了扯荀远微的裘衣,眼神中带着期冀。

    “你和我走吧。”

    女娘眸中闪过一道亮色。

    李衡这才扬声和那群考生道:“该干什么干什么,近来朝中事情复杂,出了意外,没有人能保你们,不是人人都可以被殿下垂青的。”

    考生们七零八三地称是。

    戚照砚和李衡躬身行了个叉手礼后,也离开了客栈。

    从这里到客栈门口的一段路,他始终跟在荀远微两步之遥的位置,不远不近,恪尽了君臣之间的礼节。

    荀远微常年作战,客栈的地板又都是木质的,身后之人的脚步声她听得一清二楚。

    但她并没有回头。

    她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才争吵过,就这么给戚照砚好脸色,岂不是显得自己太好糊弄、太好哄骗了些?

    春和等在她的车辇旁边,为她将小矮凳放好。

    按照常理,本该是荀远微先上车辇的,但鬼使神差地,她转头看向那个女娘,和她道:“你先上。”

    女娘有些迟疑,但还是照着远微说的做了。

    女娘上去后,她才有些磨磨蹭蹭地提起裙角,扶着车璧,踩上了矮凳。

    春和留意到了她的动作,看了一眼身后站着的戚照砚。

    戚照砚却忽然不知道如何开口,终于在荀远微已经挑开车帘,半边身子都进了车厢的时候,他出声叫住了荀远微:“殿下。”

    荀远微回过身来看着他,扬了扬眉。

    戚照砚抿了抿唇,手攥了又松,半天只憋出来一句:“望殿下,珍重。”

    荀远微没想到这人素日里巧舌如簧,却只说出来这么一句。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一时进了车厢,将帘子重重一甩。

    春和看了戚照砚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等马车开始行进,她才试探着荀远微的口风,“戚郎中也真是,殿下分明给他机会了。”

    荀远微看向春和,“你领的是我长公主府的月钱还是他戚照砚的俸禄?”

    春和立即低头,道:“是是是,奴婢失言了。”

    本是该直接回宫的,但车上又载了这个女娘,春和便和车夫吩咐:“回长公主府。”

    到了府邸后,春和明白荀远微的意思,朝荀远微行了个叉手礼后,便和府中的其他婢女交代给这个女娘收拾屋子,准备衣裳食物一应的东西。

    荀远微将她带回了自己的主殿,示意她坐下。

    “你能否告诉我,你的真名叫什么?”

    “草民,名唤沈知渺。”女娘的声音有些怯生生。

    她说完双手交叠在双腿上。

    荀远微轻轻点头,“知渺,但我瞧着你的长相,并不像中原人,却取了个中原人的名字,你是什么身世?”

    沈知渺低垂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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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声道:“我,确实不是中原人。殿下知晓前朝曾被送去龟兹和亲的端淑公主么?”

    荀远微听着她声音有些哑,顺手为她倒了一杯水,轻轻点头:“我知道,你和她,有关系?”

    沈知渺紧紧捏着自己的衣衫,道:“我的母亲,是当年跟着端淑公主一起去龟兹和亲的侍女,端淑公主到了龟兹后不久,为了完成前朝的陛下给她的任务,撮合我的母亲和龟兹单于的弟弟成了亲,我的父亲,是龟兹人,沈,是我母亲的姓氏,这是她为我起的汉人名字,我所知晓的经史子集都是我的母亲交给我的,她告诉我,人不能忘记本来。”

    提到端淑公主,荀远微也分外感慨,道:“端淑公主大义,和亲往龟兹二十余年,稳固住了龟兹,使其没有偏向于靺鞨,确实减轻了中原的边防压力,但你既为龟兹贵族和端淑公主女官之女,又是怎么流落到中原的。”

    沈知渺吸了吸鼻子,但还是和荀远微道:“我是被拐卖回中原的。六年前,龟兹单于去世,龟兹陷入内乱,新继任的单于是老单于和靺鞨公主生的长子,继位后便偏袒向靺鞨,恰当时前朝覆灭,端淑公主彻底没了依仗,苦苦经营二十余年的成果被一夜毁尽,端淑公主和我的父母都在那场内乱中去世了,我被新单于赶到了边地,随着大燕建立,在边境之地开放榷场,我便被西域往来的商人以三百文钱买走了,到了中原,几经流转,被韩胜,用五百文钱买走了。”

    她说到这里,已经声泪俱下。

    荀远微看着她又是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更是不忍,便将自己的手帕塞到了沈知渺手中。

    沈知渺轻轻拭去泪珠,接着道:“韩胜,起初想让我为他生儿育女,因为他相貌不甚端正,身量又不高,年近不惑,还没有正经事做,整日里便是吃喝嫖赌,十里八乡根本没有人家愿意将女娘嫁给他,我死活不肯,甚至砸伤了他,他便将我用锁链绑着,关在柴房里,有时候两三日才给一顿饭吃,动辄打骂,后来他拿着我阿娘给我的遗物威胁我,让我替他参加科举考试,他说他有了功名和官身,便放了我。”

    荀远微本想拍背安慰她,但念及她身上有伤,最终只能作罢,温声道:“没事了,没事了,你的骈文写得很漂亮。”

    沈知渺得了这句夸奖,止住了泪水,看向荀远微。

    荀远微点头,“所以,我想将你留在我身边,正好我缺个翰林待诏,左右挑不到人选,不如你来担此职?”

    沈知渺从未想过自己还有这样的机遇,立刻起身想朝荀远微跪下,却被她拦住了。

    她有些顾虑,“可是,我人如其名,知渺,知其渺小,他们真得会……”

    长公主身边的待诏,是什么地位,那是不言而喻的。

    荀远微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渺,也可以是渺远的意思,是不是,就像我的名字中,有个‘远’字一样。”

    沈知渺抿唇,朝荀远微挤出一丝笑来,连连点头。

    这个时候,春和轻轻叩门,“殿下,为那位娘子准备的房间准备好了。”

    荀远微和春和道:“她姓沈,叫知渺,以后可要叫她沈待诏了。”

    说着又朝沈知渺投去一个安抚的眼神,“她叫春和,是我府上的女官,有什么都可以问她。”

    沈知渺又落下两行泪来,抿着唇点头。

    荀远微起身,“我在宫中还有事情,你暂时先住在我府上。”

    沈知渺看着她的背影,道:“殿下。”

    荀远微回头,看见她将自己身上玄色的披风解了下来。

    “殿下可否帮我将这件披风还给在客栈的那位将军。”

    荀远微示意春和接过,“好,你安心休息。”

    但她看着那件披风,忽然想起了三年前的冬天,在大理寺的直房里,她将自己身上的裘衣披在戚照砚身上的事情。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还是想到了戚照砚。

    戚照砚在客栈门口没有留住荀远微,甚至荀远微从头到尾没有同他说过一句话,他不免有些失落。

    在荀远微走后,自己心头涌上了无数的话,他恨自己一见到人,就成木头了。

    以至于在给章绶研磨的时候走了神。

    章绶看着他,“墨水都蹭到手上了,在想什么?”

    戚照砚摇了摇头。

    章绶将他手中的墨块夺过来,看着他:“是因为长公主殿下,是不是?”

    “不,不是。”

    章绶却是一副早已看透的神情:“你动摇了?”

    他说着将墨块放好,看着戚照砚:“还是说,你喜欢她?”

    第34章 相见欢 “我,我哪里有什么心上人。”……

    戚照砚听了章绶这话, 更显得手足无措,头偏转过去,手上沾染上的墨汁被他橧的到处都是, 本想借着刮蹭鼻尖的动作遮掩一下自己周身的不自在,却没留意将墨汁蹭到了自己的鼻梁上, 以至于鼻骨上横了一道短短的, 看起来颇有些滑稽的墨痕。

    他的声音也跟着小了些, 听起来分外的没有底气:“并不是,没有的事情,老师您误会了。”

    章绶索性也不写字了, 将手中的湖笔搁在砚台上,转过身朝屋子中间的桌子的方向走去。

    戚照砚连忙跟着过去搀扶他。

    “我误会不误会, 那都是次要的,要看你和殿下, 是否误会了彼此的心意, 若是, 那便不好了。”

    戚照砚扶着章绶坐下来后,才支支吾吾地说:“老师,并不是,我和殿下之间,其实,不是您想的那样……”

    章绶抬头看向他, 问道:“我想的哪样?”

    戚照砚此时更觉得百口莫辩,半天只说出一句:“老师, 我与殿下,只是君臣。”

    章绶看着他无处安放的双手,以及先前被他横到鼻梁上的那点墨, 便笑道:“不做君臣,你还想做什么?”

    听见章绶这句话,戚照砚有一瞬间的走神。

    先映入他脑海中的却是荀远微的脸。

    是数年前回京路过武州时朝着城墙上的遥遥一眼;是数月前隔着漫天的飞雪,他于城郊的山上,伸手捏住她射过来的那支箭;也是她将自己从大理寺带回长公主府,微暖的灯火摇曳在她的眉梢鬓边的样子。

    “过了今年夏天,你便有二十七了吧?”章绶有一搭没一搭地问道。

    戚照砚虽然不知道章绶为什么要问自己这个话题,但还是给了肯定的回答。

    章绶看着他,道:“换作寻常人家,孩子这会儿都能上街采买了。”

    戚照砚被他说得耳尖一红,“老师,您知道的,我从没想过有孩子,”他中间顿了顿,又道:“暂时也没想过娶妻。”

    因着他自己出身的缘故,他实在不想自己和戚令和的命运在自己的孩子身上上演。

    章绶笑道:“暂时没想过,是因为时机未到?还是不确定心上人的心意?”

    “老师!您如今怎得也爱拿我寻开心了?”戚照砚攥紧了手,“我,我哪里有什么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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