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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李长寿闭关十年，期间一直在盯着自身功德的变化。</P>
他反复确认、抱着一丝侥幸心理不断等待，一直到今天，才完全确定。</P>
功德金身完美卡在了九成八。</P>
功德金身是‘功德圆满’之意，没有任何魔改的空间，必须达到天道定下的量值才能产生蜕变。</P>
这一日。</P>
李长寿内视自身，看着自己灵台之内，那即将满了、却始终不满的功德宝池，皱眉沉吟几声，最后颓然一叹。</P>
能怎么办？</P>
难不成站出来批判天道一番，高呼天道老板不是人，带着大笔功德跟造化玉碟跑了？</P>
然后自己去西方教做债权转让？</P>
这……</P>
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道祖不给自己功德，并非是玄都师兄说的那样，为了让自己不必被天道束缚。</P>
——此前道祖放出第八道第九缕鸿蒙紫气，不就是为了绑住他？</P>
道祖摆明了，是不想让他利用功德金身与天道建立起关联，深入参悟天道。</P>
这大概，也是处于维护天地稳定的考量。</P>
“唉。”</P>
丹房前，李长寿瘫躺在摇椅中，双目无神、嘴唇泛白，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P>
像是在屋里闷了三十年的仙鱼，今天自己走了出来，晒晒太阳，避免生霉。</P>
原本正在湖边修行的灵娥眨眨眼，驾云飘了过来，一身草绿短裙、一双形似凉鞋的绣花鞋，俏脸不施粉黛，却是如此灵秀可人。</P>
她自云头跳下，落在躺椅左侧，背着手向前探身，近距离观察着李长寿那无神的表情。</P>
少见，稀罕。</P>
“师兄，你怎了？”</P>
李长寿有气无力地摆摆手，叹道：“这仙生，哪怕长生了也不一定快乐，世上有很多无可奈何之事，心意总不可能十全十美。”</P>
灵娥眨了下眼，虽不愿主动提及，但还是小声问：</P>
“你……跟云霄姐姐吵架了？”</P>
“不关她事，”李长寿左手抬起来，轻轻拍了拍灵娥的脑袋，“不要多打听，最近没让你抄经文，是不是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成熟的小仙子了？”</P>
“才没有！”</P>
灵娥也不知自己怎么，莫名有些开心，在袖中取出一只袖珍的摇椅；吹一口芳兰仙气，这摇椅化作正常大小，列在李长寿身侧。</P>
灵娥笑嘻嘻地躺了上去，单手撑着下巴，对自家师兄眨了下眼。</P>
“师兄，提不起精神就看看本师妹呀。</P>
本师妹可以帮你打、起、精、神唷。”</P>
李长寿瞥了她一眼，本想再欣赏下《小琼峰起雾了》的后院名场面，又颓然一叹，躺在那对着天空发呆。</P>
云舒云卷，云雾弥漫。</P>
牵挂多年的功德金身凝不出，确实是个打击。</P>
虽然现在参悟天道的路径有‘鸿蒙紫气’做替代，但总归是觉得憋屈。</P>
天道耍赖皮，道祖装糊涂，这能找谁说理去？</P>
那这些功德留在自己体内作甚？</P>
李长寿面露沉思之色，侧旁本已咬牙蹬腿、即将狠心祭出‘娥魅大法’的灵娥，见状也不由收摄心神，怕打扰到师兄考虑问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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