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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哇叽文学网提供的《爱意昭然》 80-90(第1/19页)

    第81章 失语“周禛,我们离婚”

    这个夜晚,无风也无月。

    120救护车闪着红蓝相间的光,发出的警报声不安且尖锐。

    它穿过不息的车流,朝北城西南方向监狱管理局驶去。

    监狱管理局,光线惨白的走廊。

    肩上别着徽章的警察脚步踏在地板,嘚嘚有声。

    “哎,那女明星进去探监时还好好的一个人,现在连路都走不了了,要小助理拿轮椅去推。”

    “太可怜了,我看她好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我表妹还是她粉丝,说她准备要去开演唱会。”

    “说不出话,那岂不是演唱会泡汤了?”

    两人唏嘘一阵,待出到铁窗前,被一阵炫目的闪光灯晃晕。

    警察朝光源望去,只见记者们架着镜头,挤挤挨挨,在行道树里找一个好位置。

    这两天内娱最劲爆的新闻莫过于李清菀和孟昭然之间的恩怨纠葛。

    记者们在紫玉庄园蹲守,蹲到孟昭然探监,即刻追来监狱,都想拿到第一手新闻。

    不知是哪个环节走漏了孟昭然探监出事的消息,在媒体圈内一传十、十传百地传开。

    记者们便蜂拥而至,拍到了莫莉双眼通红冲出铁门,阿笙扛着轮椅跑进铁门的画面。

    “听说is退出QO是因为患了癔症,现在她要保镖推轮椅进去,是不是她病也犯了?”

    记者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心照不宣地蹲守着,等着拍到她被轮椅推出来的场面。

    周禛是二十分钟后赶到现场的。

    这晚他在应酬,总是心神不宁,像冥冥之中有一种预感,斟茶时,茶水从壶嘴里浇出来浇在手背,滚烫的热茶烫得手背通红一片,他竟然也没有觉得很疼。

    到了监狱管理局,一切的印象都是模糊的,像轮廓不分明的一个梦。

    他是怎么抱起小小若婴孩的她,将她抱到轮椅上,她的肩膀从羊绒长毯的边缘露出一隙,又白又瘦。

    要将她推出去的时候,想起外面的记者如群狼环伺,而孟昭然总是喜欢自己体面而漂亮,甚至不让他拍她的丑照。

    “阿禛,不能拍我的丑照。”

    洗完澡的时候,她看他举起摄像头对准化妆镜前的她,笑着用一截白皙修长的腿去踢他。

    她的嗓音雾气粼粼,过了水似的软。

    “哪里丑?”

    “不化妆,就是不上镜。”她哼哼着说。

    周禛抓住她的脚踝,在她的脚背下落上一吻。“你敢说自己不好看,女娲娘娘听了都要被你气死。”

    “这里很好看。”

    “这里也很好看。”

    他每说一句就落下一枚吻,沿着她小腿的内侧吻上去,到膝窝,再到她大腿的韧带——被他带去看老中医后,她的韧带伤好全了,做一字马的时候也不疼。

    “这里很好看。”

    “这里最好看了。”

    他一路游移至她的中央,剥开,为它的靡红惊艳而沉醉,右边的膝盖结结实实地跪在柚木地板上,视线恰好与此处齐平。

    孟昭然湿漉漉的发还披在玫瑰扶手椅上,扭头去看落地镜前的景象,因为此情此景而心悸。周禛正半跪在地板上,大掌握着她的脚踝,令她仰在玫瑰椅上,摆成一个羞耻的M字。

    谁能想到,人前衣冠楚楚、连衬衫纽扣都要纽至最上一颗、在锋利饱满的喉结之下的男人,私底下竟然这般?

    挺放荡,也足够荤素不忌。

    可女人就是喜欢这样,只对她一个人放纵、也只在她面前全然流露本性的男人。

    心爱的男人被情。欲所洗的面容,足够让任何一个女人为之沉醉、疯狂。

    他轻轻去舔她,听到她细细的鸣叫,像小猫似的叫得人心痒痒,她想抬高臋部,却不知是要逃开,还是相迎。

    “禛,你好坏,你又吃我豆腐。”

    她眼睛眯着,眼底荡漾的着粼粼波光,有若饱满的春露,挤一挤就要溢出来,溢到他心底。

    “坏哥哥,坏老公,呜坏周禛、”

    “坏你还这么喜欢。宝宝就喜欢坏的,是不是?”

    他指腹在她粉红的足底轻轻抠挠着,喜欢极了她此刻的神情,既有看见镜子的羞耻难堪,又有因为羞耻和难堪而荡漾起的快乐,生动又鲜明。

    不像眼前美丽的她像高岗上一株被雷劈中的树木,双眸黯淡失色,好似灵魂都要枯萎  。

    她让他心疼。

    心疼得只想将她好好搂在怀里,将她藏进骨头和血肉里,将她含在嘴里,含在心底,不让暴风雨侵蚀。

    他从莫莉手里拿过棒球帽和口罩,将棒球帽端端正正地戴到她发顶,再细致地将口罩的挂绳挂到她的耳上,吻她的眼皮。

    男人的嗓音沉重,却坚定。

    “宝宝,我们一起去医院。”

    “再一起回家。”

    监狱管理局外。

    周家带来的两队保镖,个个皆是彪形大汉,黑衣黑裤往路上一站,左右各一列,恍若座座黑塔。一朵朵黑伞从他们手中绽开,像黑色的幕布,中央辟出一条道。

    阿笙严声命令他们:“都给我守好,别让人拍到。”

    这也是周禛的命令。

    记者们伸长脖子,调了长焦镜头,却只能看见一座座“黑塔”。

    轮椅的车轮碾过地砖,吱呀作响。隐约可见轮椅脚踏的地方,粉红的一块羊绒毯。红粉粉的颜色,足够说明轮椅上的人儿受到了精心的照料。

    饶是她生病了,也是周禛捧在心口的宝贝。

    有记者不甘心被保镖和黑伞阻拦视线,从保镖中央穿过去。

    而这样做的记者还不止一两个。

    莫莉被镜头怼得心惊胆战,握紧了手中轮椅的推把。

    她恨不能这喧嚣的声音低一些,更低一些,别吵到虚弱的孟昭然。

    她再度抬起视线时,只见两个男记者冲上来,镜头直直地怼着轮椅。

    说时迟那时快,周禛抡直了右臂一个勾拳下去。

    那镜头被他直直打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哗啦”一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打人啦!顶流打人啦!”

    一个记者大呼。对上眼前男人漆黑又漠然的瞳孔——那黑是有冷度的,像一座巨大的锥形冰山,然而在冰山下,又是流淌的熔浆。

    “公众人物也打人,太没”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还没等他喊完,就捂着下颌骨倒在地上。

    他惊恐地抬眸、只见周禛长身而立,正装将他的宽肩窄腰的身形修饰得愈发笔直魁梧,黑夜涌动在他周身。

    他大半张脸浸在夜色中,额角绷带未拆,瞳孔锐利得好似能将人刺穿。

    他转了转手腕,漆黑锋利的眉宇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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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睛寒冷得像天山融化的雪,那神情像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真的很吵。”

    “别打搅我太太。”

    他拧着冷白的腕骨,转了转。嗓音冰冷有若雪山上的冰裂缝,寒不见底:

    “我希望你们放尊重点。”

    “冒犯我可以,冒犯我太太,不行。”

    情绪稳定的人发怒起来,才是最可怕的。

    记者们全都呆住,大气不敢出,有几个识相的,已经悄悄收起了镜头。

    这些都是独立电台和私人媒体,以明星八卦为生,其中不乏孟昭然刚被爆出裸照当天,对着她直播的媒体,所以周禛才会如此动怒。

    而周禛自出道以来,就以冷冰冰的“有礼貌”闻名。如有记者拍摄他的私人行程,他虽然不爽,但从不会表示些什么,所以才导致了媒体对他“肆无忌惮”。

    谁也没料想到,他竟然还有如此翻脸无情、冰冷如修罗的一面。

    #孟昭然紧急去医院

    #hycint公然殴打记者

    「呜呜,昭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是不是去不成科切拉了呀?啊啊啊啊好心痛,她想去科切拉很久了。」

    「我敲,周禛打人,我怎么觉得他更mn了?帅爆了。」

    「本来就是无良媒体的错,谁特么能看着自己老婆使劲被怼脸拍还不动怒?Hycint是真男人。我也想要一个在我出事的时候奋力维护我、为了我连形象都不要的老公。」

    更多的网友表示理解。其中又属昭粉最为心碎:

    「昭昭生病了,什么时候才能好起来?昭昭你好好康复,我们都在等你。」

    北城安定医院,顶楼安护病房。

    出了装饰面若鎏金的电梯,走廊两侧都摆满鲜花,一束有又一束,香味有浓有淡,鲜花包在玻璃纸、皱纹纸和波纹纸里头,像要泼出来。

    可爱瓷粉红又白胖、饱胀得像要溢出来的粉雪山;优美的花瓣尖儿紫光粼粼的小苍兰

    这些都是来探望孟昭然的人,给她送的鲜花。

    她住在医院里已经有三天了。

    可是孟昭然不想要他们送来的鲜花。她想要站在科切拉的舞台上时,粉丝为她尖叫、献给她的鲜花。

    她们会给她献玫瑰、献芍药。

    可是,现在连科切拉也远去了。

    科切拉的风再也吹不到她身上了。

    虽然不想承认,可她已经说不出话了,连日常拿勺子吃饭都困难,所以医生只好给她上鼻饲管,细细的一条吊在鼻子上,用最无奈的手段去维持她人体所需的最低活动机能。

    她的爸爸妈妈从港城赶过来,周禛的爸爸妈妈也过来,还有他的大伯、他的堂姐们,更别说沈渊行和沈惕,还有周宇琦。他们将她的病床围得堵塞不堪。

    孟佳期将她拥进怀里,按得那么紧,她感觉到妈妈那漂亮纤瘦的身体在轻微地抖,也是因为她。

    沈宗庭铁青着脸一言不发。如果孟昭然的鼻子再灵些,就能从她爹地的羊绒大衣上闻到烟草的气味,她爹地其实很早之前就戒烟了,只有心情不快时才会复吸,这次他吸得又快又猛。

    没有人埋怨她。

    他们都知道了发生在她身上的遭遇,知道她曾经和林菲儿有多要好,要好到将两个小女生的头发绑在一起,她们都不觉得痛。

    也有一些事情他们不知道。

    比如,孟昭然很痛恨自己眼下说不出话,她在被窝里悄悄练习,可张嘴只能发出不成调的声响。

    但周禛是知道的。

    他给她掖被子的时候,会摸到她被子上被呼吸呼软的地方,于是他的心也跟着成了泥泞破碎的一团。

    他会对她说话,嗓音低柔宠溺,含着磁。

    他说完上句会停顿一下,自问自答,丝毫不会因为她不回答而觉得有什么不妥。相比起她来,他对她的病更有耐心。

    “给宝宝扎个双马尾,怎么样?”

    “扎双马尾也很可爱。”

    “要不要听歌?宝宝想听什么歌呢?”

    “我们听ChetBker。”

    “我们来打游戏,我买了两台Switch,可以玩双人成行。”

    他不想她待在病床上觉得无聊,所以给她准备了游戏,带着她一起玩,虽然那些关卡对他来说是小儿科。

    周禛让阿婵一天两趟地将她的漂亮衣服送过来。

    给她穿毛茸茸的睡眠袜,五只脚趾头伸进羊毛袜的袜套里,撑得小羊的脸圆鼓鼓的;给她穿成套的、修女做的精致内衣和内裤,内裤前面有一个小小的丝带蝴蝶结;给她戴Hermes的choker,细长的银链落在她的颈窝里。

    越是难过,不开心,他越会给她穿得漂亮,这样才不会更down下去。

    孟昭然原以为,失语症只是偶发症状,过个两三天就能好。可时间翻过三页,她的失语症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她因此暴躁得摔碎了一个玻璃花瓶。

    玻璃花瓶摔碎的时候,她感觉她自己像这只花瓶,躺在地板上四分五裂。

    既然已经四分五裂,就好希望有人能把她扔进垃圾桶。

    可周禛不。

    他珍视已经成为碎片的她,捡起她的时候,只会说“这一片是我的,那一片也是。”

    可是,如果周禛有一天不能忍受她了呢?

    孟昭然不相信,会有人能永久忍受一个无法给出回应的妻子,会有人能永久忍受她生病,她不愿意去考验人性。

    她已经想好了未来的路。

    所以,在搬回临湖别墅的第二天,孟昭然向管家要来了纸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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