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士兵沿途开道,后有军队列队穿行而过。
她与其他百姓一样,站在街边躲避。
霍令仪见身侧有个七岁稚童呆呆站在原地不知躲避,险些被拥挤人群挤倒,
她弯腰将孩子抱起走到人少的地方。
不多会,便有个阿嬷跑过来认领。
稚童奶声奶气跟她道谢,被阿嬷抱在怀里与她挥手告别。
再抬头的时候,只见骑兵坐着高头大马穿街而过,后有马车辎重,训练有素的士兵运载着物资往城外而去。
她听到附近围观的百姓在窃窃私语:“又要给南方送物资啊,这场天灾到底什么时候是个头?”
“唉,可不是,我婆娘那边都有好些个来投奔的亲戚,一个人一张嘴,五个人就是五张嘴,烦死了,都是一群讨债鬼。”
“你没发现近来城中医馆多了许多病人吗?我听人说南方已经开始出现瘟疫了,可别传到盛京来。”
“不会吧,那我得赶紧去城外采艾草。”
“你现在才去?城外的艾草早就被割了个干净,还有许多人进山采药呢。药材铺赚得盆满钵满了吧。”
士兵走远,街道又恢复如常。
霍令仪心事重重往家中走去,又听闻一阵清脆的马蹄声。
街上人群往旁边避让,霍令仪也下意识往旁边躲去。
但马蹄声在自己身边停了下来,霍令仪回头,便见穿戴着轻甲的越少珩翻身下马,朝她走了过来。
“我还以为看错了,果真是你。”青年丰神俊朗,身姿魁梧,穿着银白色的轻甲披风,腰配银剑,颇有二郎神真君那般仙风道骨的仙气。
霍令仪还是头回看见穿盔甲的越少珩。
俗语道人靠衣装马靠鞍,可霍令仪却觉得他不论穿什么衣服,都有一股浑然天成的矜贵秀雅。
霍令仪问道:“你这身装扮,是要上哪儿去?”
白马打了个响鼻,往霍令仪身边凑去,越少珩拍了拍身侧白马的脖子,将它扯回来,安抚它:“去南方送物资。”
霍令仪不禁皱眉:“为何要你去?”
越少珩不便多说,简单解释道:“皇兄不放心旁人,便让我去。”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里有那么多官员不去,偏要你去?你知不知道南方那边好像有瘟疫了。”想起方才在人群里听到的消息,霍令仪不由向他提醒。
越少珩听后莞尔,“你是在担心我吗?”
霍令仪眼神微微闪烁,但最后还是诚实地答道:“是,我担心你。”
越少珩眼眶有些发热,一股难以言说的滋味涌上心头,心口酥软一片。
他蓦地偏头去看向旁侧,轻笑了下,待将翻涌的情绪按压下去后,才扭头看她。
“放心吧,我福大命大,没事的。”
霍令仪急了,抓住他的手臂,慌忙制止他:“呸呸呸,不许说这种话,我爹出门都不敢说这种话,你不知道,一般说这种话的人,最后都回不来!你重新说过!”
越少珩看着她虎头虎脑的认真模样,愣了片刻,忽然朗声笑了出来,再也忍不住亲昵地双手捧起她软乎乎的脸颊,一脸认真道:“我去去就回,你不必忧心。”
霍令仪怔怔的与他对视了须臾,意识到自己有些关心得过火了,拍掉他的手,躲闪道:“谁关心你了,只是怕以后没人跟我斗嘴了,无敌是多么寂寞。”
她皱了皱鼻子,无比骄矜地哼了声。
这样鲜妍活泼的她,让越少珩心中越发不舍,但再不舍也得走了。
“好了,话说完了,我该走了。”
他牵起缰绳,正打算上马,霍令仪忽然拉住他的手,将什么往他手腕上套了上去。
越少珩低头,便见一节彩绳挂在腕间,与他的银甲护腕格格不入,分外显眼。
“这是?”
霍令仪笑道:“我娘给我做的彩绳,辟邪的,愿你一路平安。”
“多谢。”越少珩珍惜地抚摸着它,小心藏进袖子里。
他利落的翻身上马,准备离去。
霍令仪站在下面仰视着他,忽然想起一事,赶紧问道:“哎,你要去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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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顺路会见到我爹吗?”
越少珩颔首:“会。”
霍令仪激动不已:“能劳烦你顺带将一些药材送去给他吗?我和我娘担心南方那边买不到药,特意囤积采买了些药物,正愁不知怎么送去。”
越少珩没有一刻犹豫,当即答应了她:“好,我替你送。上来,带你回府。”
霍令仪也没有犹豫,伸手握紧他的手,被他一把拉到马背上坐好。
他的手臂穿过她的纤腰握住马鞍,将她牢牢固定在怀里,右手勒着缰绳调转马头往霍府而去。
幸好他穿的是软甲,霍令仪靠在他怀里,并未感到不适。
清风涌动,墨发纠缠到他的软甲上,钻进他的怀里,化作无边温柔。
很快他们便赶回了霍府。
药材铺送来了定好的草药,管家正在府门外差使下人卸下驴车。
瞧见自家小姐和一个银甲小将军同乘一匹骏马回来,管家大惊失色,揉了揉眼睛,看清楚来人后,又生出几许疑惑。
这人他见过,一个多时辰前来过,在府门外徘徊不入,之后静悄悄的走了。
原来他是来找小姐的。
管家赶紧唤人进屋找夫人。
越少珩率先翻身下马,掐着她的纤腰将人抱下马背。
大庭广众之下,霍令仪后知后觉的,总算知道哪里不妥了。
她的脸色微红,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垂眸不敢看他。
越少珩并未留意太多,望了眼天色,只沉声嘱咐她:“你去处理吧,我在这儿候着。”
“好,你等我。”
霍令仪与门外管事说明情况,让他加派人手装填马车,随即如一只蝴蝶蹁跹飞入府邸去找冯衿。
冯衿闻讯而至,看到一列士兵在门外帮他们装填马车,而越少珩背对着他们,扶着腰间宝剑站在廊下,长身玉立,威武不凡。
冯衿眼底流露出了欣赏的目光,款步走上前去,对越少珩说道:“劳烦王爷,妾身实在感激不尽。”
越少珩回头,便看见冯衿要冲他行礼,他赶紧搀扶起她的手臂,温声道:“冯夫人不必多礼,顺路罢了,举手之劳不必言谢。”
冯衿含笑道:“应该谢的,令仪也真是的,怎么好意思麻烦殿下。”
还顺便瞥了眼站在她身边的霍令仪,流露出责怪的表情来。
霍令仪困惑地抬头看他,自己找他帮忙,真的很冒昧吗?
越少珩见她这样迟钝,竟是没听出冯衿话里的揶揄,不由失笑。
他直视眼前的冯衿,沉声道:“无妨,本王愿意帮她。”
冯衿见他听懂了自己的弦外之音,默默收起打量的神色,心满意足地笑了:“好,有了殿下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冯衿站在廊下与越少珩简单交谈了几句,越少珩有礼有节,进退有度,她心中更为满意。
霍令仪站在一旁插不上嘴,正百无聊赖,见不远处来了几个人,忽然眼前一亮,提起裙摆走下台阶,朝来人走去。
“亮怀,你怎么也跟着来了?你该不会也要去南方吧?”
孟玄朗翻身下马,罕见的换了身直缀便服,他的腰间配了把黑色的宝剑。
整个人看上去,少了些老气横秋的儒雅,多了几分少年意气。
孟玄朗双眼熠熠生辉,朝她作揖道:“令仪。这次下江南历练,机会难得,不是谁都可以去,王爷钦点我同去,正合我意,岂敢推脱。”
他与其他人一样,都被景王莫名其妙地抛在了城门口等了约莫半个时辰。
直到有侍卫来报,要找几个人帮忙到将军府运载些药物,他想也不想就跟过来了。
每每远行,他都习惯与知己好友话别,让他们知晓自己的行踪,不至于牵挂。
他在盛京里结交的知己好友不多,霍令仪也算一位。
霍令仪回头看了越少珩一眼。
只是一个回眸,他便紧紧锁定了她的目光。
放在以往,她会觉得越少珩带走孟玄朗肯定又在耍什么阴险把戏。
但现在她不会这样认为了。
孟玄朗要入仕,跟在景王身边,会有许多表现机会。
此次去南方,说不定还能立功升迁,怎么说也是一件好事。
霍令仪对他柔柔笑道:“去历练是好事,你多照顾自己身体,南方水患之后,恐有瘟疫,你身体不好,不要逞强。”
孟玄朗心头一暖,感激道:“多谢令仪关心,我会留心的。对了,若是可以,劳烦你将这几本书交给青骊,也顺便告知她,我去南方了,让她不必担心。”
孟玄朗将包袱里带着的几本书递到霍令仪面前。
霍令仪接过,看了眼书封,是四书的其中两本。
别人定情都送些什么簪子玉佩,他俩真
是特别,竟然是送书。
霍令仪好奇问道:“这几本书有什么特别吗?”
孟玄朗摸了摸鼻子,说道:“没什么特别,只是在书中为她标注了些东西,方便她看懂。”
霍令仪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真贴心。”
“如此,便有劳令仪了。”
霍令仪将书抱在怀中,保证道:“你放心吧,我一定帮你送到。”
越少珩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眼睛往她怀里的书盯去,冷声问道:“这是什么?”
不等霍令仪说话,孟玄朗率先做出解释:“回殿下,是我请令仪替我转交给柳小姐的东西。”
越少珩收回目光,冷淡回道:“哦。”
他利落的翻身上马,勒住缰绳,朝他们二人说道:“东西都装好了,我们耽搁了不少时间,也该启程了。”
孟玄朗转身冲霍令仪作揖道别:“令仪,再会。”
“一路平安。”霍令仪冲他挥了挥手,看向越少珩时,他骑在马背上淡淡扫视她一眼,迟迟没有扬鞭。
他在等她道别。
霍令仪很快便意会到他的意思,跟他认真拜别道:“景王殿下也是,一路平安,事事顺利。”
越少珩轻叹了口气,深深望她一眼做了最后的叮嘱,“自己照顾好自己。”
之后扬鞭,带着一行人离去。
第75章 相思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送走他们后,日子还得照旧过下去。
只是霍令仪忽然间发现,日子无聊了许多。
常言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从前没有越少珩打扰,她都不觉得自己的日子过得如此清汤寡水,乏味无趣。
她也是头回知道相思是什么滋味。
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平日里爱去的地方如今不爱去了,平日里爱玩的东西也不爱碰了。
因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会忽然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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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他来,常常走神。
这样的情形已经被冯衿发现过好几回,她见霍令仪心神不宁,便问她最近有何烦心事。
霍令仪怕被她发现,只说夏季闷热,头昏脑胀,因而整个人都无精打采的。
还快速转移话题,追问今年的避暑之行何时开始。
每年七月,霍令仪都会与母亲一道随外祖一家,去冯家位于仓山的一处庄子避暑。
那儿是一处不俗的避暑胜地,有许多朝廷官员,也在那里置办田产,购置庄园。
距离皇家的避暑行宫也仅有七八里的距离。
听说避暑行宫的荷塘,比北苑的湘湖居还要大。
接天莲叶无穷碧,人可乘一叶扁舟钻进藕花深处游玩。
传闻先帝喜欢与妃子在荷塘里玩捉迷藏,莺声燕语,从荷塘深处传来,却寻不到踪迹。
行宫中更有一处华清池,诗人吟:春寒赐浴华清池,温泉水滑洗凝脂。
洗过华清池的娘娘,都会荣宠不衰,因而也成了许多娘娘们争相抢夺的地方。
不过与他们这些普通人毫不相干,她可是连行宫的门都不曾见过。
外祖父为官数十载,已近古稀之年,早就萌生归隐之意。
只是圣上一直不肯放他告老还乡,这几年似乎有所松动,也着力培养冯止做其接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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