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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风。</P>
在她指挥下，白砚辞用清水冲洗伤口，再小心撒上药粉。清清则用手帕包扎手臂，又让他撕下衣摆为腰间止血。</P>
待处置妥当，清清伸手探了探慕容英的额头，触手微烫。</P>
药是好药，但若感染就麻烦了。</P>
她蹙眉思索，眼下荒山野岭，只能就地取材应急。</P>
念及此，清清翻开随身携带的《百草集》。指尖匆匆掠过书页，最终停在某处。</P>
此地山阴处有赤昙根，煎水外敷可消炎退热。</P>
白砚辞见她这般熟稔，不由讶然：“你何时通晓药理了？”</P>
“近来学的。”清清答得轻巧。</P>
可心底分明有个声音在说：这份热爱，早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深种了。</P>
清清不再多想，只嘱咐白砚辞去取水烧热，自己则出去寻药。</P>
慕容英多年习武，体质强健，在药效作用下，热度很快退去。</P>
做完这些，洞外天色已经暗了下来。</P>
白砚辞看着清清疲惫的脸色，温声提议：“你去歇会儿吧。”</P>
清清摇摇头：“我得守着，免得夜里再发热。”</P>
见她寸步不离地守在慕容英身边，白砚辞不免暗自神伤，又听她道。</P>
“今天......多谢你出手相助。”</P>
这话像根细针，扎得他心头一刺。他深吸一口气，压下苦涩：“今日之事你不必谢我。”</P>
清清疑惑抬眼。</P>
“我知道慕容大人也对你......”</P>
白砚辞目光沉静，“但除了这层关系，他也是在为大齐而战。倭寇肆虐，人人得而诛之。我今日所为，是为大齐百姓，也是为我自己。”</P>
清清眼波轻漾，不由重新审视起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男子。</P>
月光透过缝隙，在他侧脸上投下光影，竟显出几分她从未察觉的坚毅。</P>
“你先守着，”白砚辞转身走向洞口，顿了顿又补充，“下半夜我来替你。”</P>
清清点头应下。</P>
夜深人静，慕容英辗转反侧，口中呓语不断。</P>
“爹，娘，姐姐......”</P>
清清一听便知他梦到了侯府获罪的往事。曾经锦衣玉食的小公子，转眼便成了江湖浮萍。</P>
拍了拍他手背想要安抚，冷不防被一把抓住。</P>
她下意识要抽手，反被握得更紧。</P>
昏黄微光里，一滴清泪自慕容英眼角无声滑落。</P>
清清心头微软，想起自己养伤时他守在榻前哼过的那支小调。</P>
拭去他眼尾泪痕，唇间轻轻溢出了那段熟悉的旋律。</P>
莺声绕旧檐，笑数杏花落，纸鸢逐云过西坡。忽见烽烟起，血染门前河，十年砺剑恨难磨。</P>
若知长大是离散，宁做懵懂少年郎。愿以千金换旧梦，重回那年好春光。</P>
又闻玉笛落，新柳点澄波，谁家燕子啄春泥？残垣生嫩草，故人踏歌来，十年风霜化酒卮。</P>
且看少年郎，长枪挑破旧山河。若问相逢处，东风正梳绿，杏花如雪满山坡。</P>
声音渐歇，清清打算收回手，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灼亮的眼眸。慕容英不知何时醒了，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P>
“你的手......”刚要询问他的伤势，整个人就被拽入一个滚烫的怀抱。</P>
慕容英将脸埋在她发间，呼吸灼热：“是你，真的是你。”</P>
清清浑身僵硬，想推开又怕碰到他伤口，只得小声提醒：“你小心点。”</P>
“只有你会懂我，只有我们才有共鸣。”慕容英收紧双臂，声音沙哑。</P>
“清清，你对我......并非全然无心，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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